逍遥侯府的大公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皇上的亲侄子,让许多人诧异不已。就连青儿也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战公子怎么跟皇上有血缘关系呢?
“青儿,你想什么呢?”单淮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见到她,却见她一脸不解。
青儿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家公子的身份?”
“怎么可能?别说你,我也吓了一跳!不过还别说,这样多好,我家公子娶你家小姐,皇上能阻拦吗?大皇子能阻拦吗?不能啊。这才是意外这喜呢!”单淮说着,一脸羡慕。
相比单淮的羡慕,三皇子晏祁简直气得发抖!他攥着双手问凤立:“凤凰堡与神剑山庄是世交,你在凤凰堡待了这么多年,就没有听说过战寻的身世吗?”竟然是静雅公主的儿子?!
凤立自从投靠晏祁之后,一直没敢出门,今日被晏祁召见,还以为是有什么任务分派给他,没想到竟然是问这种问题。他恭敬道:“属下从来没有听说过。”神剑山庄虽然与凤凰堡交好,可这般隐秘的事情怎么会传到凤凰堡呢?
晏祁闭眼扶着桌子,沉声说道:“想成亲?没那么容易!”
而此时的大皇子晏澈,则静静地在书房里坐了一天。
京中各府心思不一,不过面上都挺为这桩婚事高兴的。至于后宫的皇后,知道凤娴月要嫁给逍遥侯府的公子,一时也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耽误她的儿子就成。不过,听老嬷嬷提起静雅公主的时候,她的脸色非常不好,不悦道:“都死了还找晦气!”
老嬷嬷轻声提醒道:“皇后,小心隔墙有耳。”
“本宫还不能说了吧?当公主的时候不好好当,偏偏闹什么私奔,这会儿突然冒出一个儿子来,真给咱们皇家丢人!”皇后扬声道。她年轻的时候便不喜欢静雅,过了这么多年,提起这个人依然觉得气愤。
老嬷嬷知道皇后的心结,轻声劝道:“厮人已逝,皇后又何必为一个死人生气?眼下最重要的是,大皇子那里,奴婢担心他一时想不开。”大皇子在中秋晚宴上当众向皇上求亲,如今这才几天心上人就要另嫁他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迈过这道槛?
“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不娶那个江湖女,本宫就心满意足了!”皇后不以为意道。
老嬷嬷听了皇后的话,还想劝她,见她一副根本就听不进去的模样,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毓秀宫。凤瑶落呆呆地坐在榻上上,凄凉了笑了起来。没想到啊,她苦心费力地怂恿皇上听凤娴月吹玉笛,一心想要皇上对凤娴月产生不一样的感情,眼见事情都向着她预料地方向发展,可怎么一转眼,她就要嫁得如意郞君呢?她不服气!凤娴月凭什么将所有的好运气都占了?!她的眼神一片阴沉,吓得一旁伺候的丫鬟将头低得更低了。
良久,宫女才听到凤瑶落说:“笔墨伺候。”她坐榻上起身,走到桌前,看着宫女准备好的宣纸,轻轻勾了勾唇。
皇上心里同样恼怒,可再怒也得强压着,不能落了人口实。至于战寻和凤娴月的亲事,他不想答应都不行。战家和凤平口口声声说已经送了聘礼,正式定了亲事了,然后战寻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发自己的身世,他总不能明摆着和自己的亲侄子抢婚事吧?
“皇上,要不去毓秀宫听听瑶妃吹玉笛?”小太监见皇上一脸愁容,低声说道。平日里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毓秀宫听瑶妃吹玉笛。
皇上听到“玉笛”二字时,脑海里立即浮现那日凤娴月奏玉笛的场景,他的脸上瞬间更沉了,怒道:“多嘴!”
“奴才该死!”小太监吓得赶紧磕头。
皇上想了想,又沉声说道:“算了,起来吧,那就摆驾去毓秀宫。”说完,迈着步子往前走去。
小太监伺候了皇上许多年,深知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什么叫君心难测,眼见皇上走了,他立即小跑着跟上。
皇上走到毓秀宫时,宫里一片安静,他不解地皱了皱眉,转身示意小太监不要出声,随后提起龙袍,轻轻地往殿内走去。
而屏风后面传出凤瑶落的声音:“把这副画收起来。”
“画了什么?给朕看看。”皇上突然出声道。他很快走过屏风,示意伸手接过小宫女手中的画。
“皇上,画的不好,您还是别看了。”凤瑶落不好意思地说道。然后准备接过皇上中的画,谁知被他避开。在后宫里,欲擒故纵的把戏他见多了,他倒要看看这画的是什么。
轻轻摊开宣纸,竟然见一名妙龄女子跃然纸上。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画。
凤瑶落满意地无声笑了,她果然猜得没错,凤娴月的母亲和凤娴月还真是相像呐。她对凤娴月母亲的印象并不深,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特别会吹玉笛,还特别喜欢吹那首曲子。
良久,皇上抬头看向她,沉声道:“这画是从哪里来的?”段凌死的时候,她才多大,她根本就不可能还记得段凌的模样。所以,他也不相信这画是她作的。不知道哪里弄了这副画来吸引他的注意罢了。
凤瑶落认真道:“皇上说笑了,这可是臣妾刚刚画的。”
“胡说!难道你还记得段凌的模样吗?”这分明是段凌年轻时候的画像,还想糊弄他!
凤瑶落一脸不解地看着皇上,疑惑道:“段凌?皇上弄错了,臣妾画的不是娴月的母亲,臣妾画的是娴月。皇上可能没见过娴月的模样,她脸上没长红疹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呢。”
“凤娴月?”皇上突然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问道。
凤瑶落点点头,委屈道:“皇上,您弄疼臣妾了。”
皇上得了她的肯定回复,松开了双手,沉声问道:“所以说,她长得和段凌一模一样?”不待她回答,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这是老天爷对朕的补偿!这是对朕的补偿!”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可凤瑶落却听明白了,她轻声附和道:“皇上说的是,这整个开元朝都是皇上的呢!”
第二日,皇上当朝给战寻和凤娴月两人赐婚,并一改之前的沉郁之色,温声道:“既然是静雅的孩子,那朕自然要好好相待。这婚事,朕帮你们作主了。只不过,这婚期嘛,朕思量了一下,战寻你还年轻,自然先以前程为重。为了考验你,朕决定封你为边疆大将军,亲自督导与南疆的战事。”
边疆大将军?凤平一听,心里便止不住地担忧。皇上什么意思,他一眼就看明白了,所谓的边疆大将军,不就是想把战寻派到偏远的战地上去吗?大伙都议论纷纷,有的同意皇上的决定,有的却觉得此行太过冒险。凤平见状,上前一步说道:“皇上,臣觉得战世子从未有过上战场的经历,就这般去边疆,实在太危险。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一听,敛了笑意,看向正在犹豫的战南峰,问道:“逍遥侯以为如何?”
战南峰知道如果此时拒绝了皇上,那就是彻底将他得罪了。而且,圣命难违,战寻还得乖乖地去边疆。可如果答应了,皇上对他会改观不说,战寻还能得到军权。想到此,他高声说道:“臣觉得战寻能为朝庭效力,是他的福分!”
“哈哈,逍遥侯请起。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皇上非常满意战南峰的识趣,立即说道。
“臣遵旨。”战寻上前遵命道。昨晚收到了凤娴月用小黑传来的信,说是不论今天早朝皇上提出什么,他只要答应就行了。
“皇上——”凤平还欲再说,却被皇上打断道:“安逸侯,你还怕女婿会跑了不成?”
退朝后,战寻被命为边疆大将军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一时间,战寻成了整个京城里的红人,大家茶余饭后都会讨论到他,说得最多的便是他的传奇身世。没想到一下子就平步青云,成了大将军。
晚上,凤娴月吩咐青儿和张玲儿先去睡了,自己则坐在桌边做绣活儿。最近跟着张玲儿学女红,感觉也算进步不少。她拿着绣针一上一下,似乎没有听到院中的小黑叫声。只是,过了一会儿放下手中的绣活儿,轻声说道:“你还想在外面站多久?”
话落,便见战寻突然跃进了房内。他的视线被凤娴月桌上的绣具吸引,问道:“你绣的?”
“嗯,闲来无事学一学。”她说完,起身打量了一下他,接着说道:“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战寻收回目光,沉声说道:“皇上要派我去边疆。”
凤娴月点点头,她有做过这样的猜测,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料中了。见战寻的面色不悦,她解释道:“其实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些事情。”
战寻疑惑地看着她,却听她轻声说道:“查查我娘,段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