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晨天气一派晴朗,可滕迅却心情不爽的跑到隔壁郭北山家,恶狠狠地敲他家房门。
“郭北山!郭北山!你给我开门!”
滕迅的吼声仿佛震动着这栋楼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上门打砸抢烧呢!
郭北山被滕迅从睡梦之中敲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顶着一头鸡窝,老老实实的打开大门,“又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到姑奶奶你了!”
滕迅越过他,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气鼓鼓的道:“他们要是都有你这种觉悟可就好了!还不是滕飞那家伙,不过就是阶段测试考了七十分进步了,舅妈就一大早晨起来给他做了一桌子的鸡蛋全宴!她不知道我不吃鸡蛋的吗?我知道她偏向滕飞,我也不在乎,但好歹也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吧?寄人篱下果然不是人过的日子……”
郭北山被滕迅这么一折腾,也早就没有了困意。他用手指随意捋了捋头发,一屁股在滕迅的旁边坐下来,长臂绕过滕迅,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一横,手指拨弄一下她耳侧的头发,“所以说,你就别抱怨别人了!你当谁都有义务去迁就你啊!
滕迅坐直身子向后靠了靠,抬头很认真的看向郭北山。郭北山被她这么一盯,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吞了口口水,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我,我现在不帅了吗?”
“我饿了,去给我做饭。”滕迅淡淡的吐出这句话,然后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调频道。
郭北山小怨妇的似的撇了撇嘴,“就说你就是需要我的时候才想到来找我……算了,我去给你露个手艺。”
“不要鸡蛋!”滕迅补充道。
“我忘记我名字也忘不了你不吃鸡蛋这事儿!”郭北山的声音从厨房里闷闷的传来,滕迅听了悄悄地勾起唇角。
郭北山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他一直都和母亲过。不过上了初中之后,他母亲跑外地做生意,所以经常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滕迅和郭北山从小就是邻居,后来她寄住在舅舅舅妈家搬了家,本以为郭北山会和自己断了联系。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邻居搬东西的声音吵醒,她打开门一看,郭北山正满头大汗的抬着箱子,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之后,她就又可以常去郭北山家串门了。
当然,滕迅去郭北山家串门的目的并不单纯,她总是以他不能吃快餐方便食物没有营养等等理由,要求郭北山尝试去做各式各样的菜肴,然后不动声色的去蹭饭。久而久之,郭北山家就成了她的第二个饭堂,特别是天才郭北山的手艺仿佛坐了火箭一般蹭蹭蹭的上窜之后,滕迅总是会‘一日不吃,格外想念’……
这会儿饭菜的香味儿已经丝丝缕缕的从厨房里飘出来了。滕迅动了动鼻尖,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厨房外,趴在门边上看着郭北山认真炒菜的样子。
他个子很高,手执铲子翻动锅里的菜时显得格外轻松。他身上还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透过灰色的V领口能看到胸膛上漂亮的胸肌纹理和曲线。他的腰上还系着粉色的围裙,那围裙穿在他身上显得很小,图案还是Kitty猫的。那围裙还是当初滕迅买给他的,就是为了恶作剧。不过没想到就是这么幼稚图案的廉价围裙,穿在他身上却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可能是因为,郭北山天生就是一个衣架子吧!此时此刻,厨房的窗外透过明媚的阳光,翻腾的菜扑出袅袅的轻烟围拢在他的身周,格外的养眼。
滕迅眯了眯眼睛哼哼道:“帅哥,好没好啊?我都快饿废了!”
“马上就好!”郭北山熟练的掂锅,将火关掉,把菜倒进早已经在一旁准备好的盘子里。回身时刚好看到滕迅从旁边一盘孜然牛肉里捞出一片牛肉,还没等送进自己的嘴里,就把他一把扯过手,吞进了自己的口中,还含混不清的道:“洗手去,脏不脏啊!”
“那你还抢!”滕迅气鼓鼓的被他推出去。
“我不嫌弃你脏啊!”郭北山嘻嘻笑道。
这世界有太多不遂心愿的事情,可只要能得到一人真诚相待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
滕迅洗好了手,坐在饭桌旁。摆在她面前的那个碗是郭北山厨房柜子里仅有的两只碗的其中一只。那时候她提议郭北山买一整套,可是郭北山偏偏那一次没有听她的意见,只挑了两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纯色的碗,一只粉色,一只蓝色。滕迅不喜欢粉色,所以蓝的是滕迅的,粉的是郭北山的。
郭北山付账的时候,很宝贝的捧着两个碗说,“咱家没别人,顶多就咱俩吃饭,要那么多碗做什么?”
滕迅那时都没有想到她所拥有的幸运,当她离开家的时候,她还能在别的地方找到专属于自己的碗……
郭北山无视滕迅虎视眈眈盯着桌子上的两盘肉的眼神,将装肉菜的盘子拉到自己跟前,指了指滕迅碗里白饭上被他堆得冒尖的青菜道:“不能光吃肉,吃完了那些菜才可以吃肉!”
“尼玛,郭北山你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