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李怀仁已被送进了急救室。
长廊里,南梦怡在牧太太的陪同下一个劲地摸着眼泪,牧天神色凝重地来回踱着步子。
“伯母,这究竟是怎么了,我爸怎么会被车子撞了吗?”李昊在焦急地问。
原来,李怀仁得知婉香竟是自己的女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觉得五雷轰顶,原来自己苦心算计的,竟然是让自己的一双儿女成亲,天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更荒唐的事情吗?他又惊又怒又羞,他不知道是如何走出林宅的,只觉得天旋地转,神情恍惚,竟直直地向迎面而来的车子走去……
“你说什么?谁是谁的女儿?”李昊脸色煞白,声音发颤。
“李昊,你和婉香是同父导母的兄妹啊!”南梦怡泣不成声,“所以我当日才会极力反对你和婉香的婚事,让牧之凡阻止你们的婚礼……”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们在骗我,是不是?”李昊紧紧地抓住南梦怡的手,“伯母,你是不想让婉香和我在一起,才编出这样的谎话骗我的,是不是?”
南梦怡泪流满面,别过脸去。
李昊顿时颓丧地松开手,滑落在墙角……
牧天摇头叹息。
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一股冷气直逼而来,大家连忙涌向门口,一个护士走了出来,门随即又紧紧地合拢,“谁是病人的亲属?”
大家的目光落在李昊的身上。李昊缓缓地站了起来,神情紧张,“我爸怎么了?”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但由于B型HR阴性血型为稀有血型,血源较少,我们血库没有了,如果亲属里面有相匹配的血型就好了……”
“我是他的儿子,试试我的……”李昊急切地说,他需要父亲马上好起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请跟我先去检验室……”
牧之凡在林婉香的陪同下刚包扎完头上的伤,乘着电梯下到三楼时,电梯门打开,有人进来,“咦,那不是我妈和伯父、伯母吗?”婉香突然说。说着拉牧之凡挤出电梯。
“爸,妈,伯母,你们怎么在这里?”牧之凡深感意外。
“之凡,你的头怎么了?”牧太太看到儿子的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嘴角乌青,一声惊叫。
“没什么,不小心跌了一跤。”牧之凡轻描淡写地说着,看了婉香一眼,婉香连忙附合,“是啊,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怎么这样不小心啊!”牧太太心疼地责备。
“没事,大夫已经看过了,过几天就没事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妈,你怎么也在这里?‘林婉香也奇怪。
“你……李昊的父亲出车祸了,正在里面急救……”
“他活该,谁让他处心积虑地想霸占天香,这是报应!”林婉香丝毫不觉得对这种人这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住口!”南梦怡呵斥,“你怎么能这样说,他毕竟是……”南梦怡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什么?”
“他毕竟是你的长辈,婉香,这些都是长辈之间的恩怨,这其间的是非不是你能理解的,你就不要再责怪你李伯父了。”牧天替南梦怡解围。
林婉香轻哼一声。
南梦怡感激地看了一眼牧天。
李昊一脸沮丧地从检验室里出来,“怎么样?”南梦怡急切地问。
李昊一筹莫展地摇了摇头。
“这位李先生的血型和病人的不相符……”护士小姐解释,“B型HR阴性血型本来就很是稀有,看来我们只能从别的血库调配了,只怕耽误了时间……”护士小姐转身离开。
“等等,我的血型是B型HR阴性,我试一试……”牧之凡突然说。
“你……”大家都愣住了,尤其是李昊,“怎么可能?”
“上次天香组织员工体检,我记得当时大夫就说过我的血型比较稀少,也许真能和李伯父相符。”
“可你刚受过伤啊!”林婉香不同意。
“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牧之凡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昊,跟随护士去了化验室。
牧之凡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他的父亲牧天的面色却越来越复杂……
牧之凡的血型竟真的和李怀仁的相符!当其它的人都在庆幸,松了一口气时,牧天的心头却越来越沉重,自己和太太的血型都只是很普通的A型血,为什么之凡的血型会成为稀有的血型呢?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在牧天的心头,越缠越紧,快要让牧天无法正常地呼吸了。最终,他将心头的疑虑向太太提起。
“ 什么?你怀疑之凡不是你的孩子?”牧太太万万没料到牧天会说出这种话来。“牧天,你说话可不能信口开河,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创业之初我受尽艰辛,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倒头来你竟然怀疑我?血型能说明什么?”牧太太伤心不已。
是啊,其实牧天已私下向大夫咨询过了,如果自己和太太体内有隐形的这种血型,那么之凡有这种血型也是有可能的,简单的血型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但牧天的心里对这个问题还是挥之不去,人就是这样,越是逼迫自己不要乱想,这种念头就越强强烈。
既然血型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总该有能说明问题的吧!牧天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