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头埋在他胸口,不让她在看眼前的血腥的场景。
“好了,已经没事了。”他声音中的颤抖可能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
尉迟赫站在他们的身后,却是真切的感觉到上官隽逸的害怕。
“赫,将这里收拾干净。”
“是。”他连忙道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掌上时,深邃的双眸瞬间冰冷下来,“赫,将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
尚云若连忙抬头,眼中还氤氲着泪水,“不,不要,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将她好好安葬了好吗?”
上官隽逸低头看她,看到她祈求的目光,最后还是妥协道:“好好安葬了她吧。”
“是。”
再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弯身将她抱在怀中,“我们回去。”
第一次尚云若在他的怀中格外的安静,双手配合的环住他的脖颈,脸颊靠向他的胸口,发出微弱的声音,“好。” 他抱着尚云若一路飞身回到云落苑,蝶儿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候着,当看到上官隽逸抱着尚云若时,心里咯噔一下。
“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请高大夫。”
上官隽逸抱着尚云若从她眼前走过,她只看到尚云若苍白的脸色,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直到上官隽逸怒喝声她才反应过来,飞奔出去就连迎面撞上尉迟赫也将他当做通明的一般,心里只想着要去请高大夫,不能让尚云若有事。
尉迟赫连忙追上她,一把拉过她的手臂。
“尉迟赫,你放开我。”她回头向他怒吼道,狠狠的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跑去。
他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飞身再次拦在她的面前,蝶儿这次是真的被他激怒,一掌重重的袭向他的胸口,尉迟赫不防,重重的挨了她的一掌,震得他的身子向后倒去,踉跄的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子,蝶儿狠狠瞪着他,“尉迟赫,不要再跟着我。”
他却是在她身后再次拉着她的手,将她的身子固定在他的怀中,看向她的双眸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决,“你这个样子那也不许去,我去请高大夫。”
上官隽逸将她轻轻的放在榻上,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臂上深可见骨的血口,不断的向外渗出暗红色的鲜血,他迅速将长袍下摆的衣服撕开一条,简单的为她包扎止血,而手掌上的伤他则是更加小心翼翼的处置着。 “明月,去打盆热水来。”他吩咐着站在他的身后,早已被吓得脸色惨白的明月。
“是……奴婢马上去。”
他冰冷的双眸中带着担忧,看着尚云若因失血过多而渐渐陷入昏迷,不由的低声喝道:“尚云若,你不能睡,听到了吗?高大夫马上就来,你不能睡。”
尚云若努力睁开要合上的双眸,轻轻的点了点头。
明月端着一盆热水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热水打来了。”
“放下,你出去吧。”他冷声道。
连忙将水盆放在他的身侧,走了出去,她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早已吓得双腿直抖。
明月刚出去,高大夫拎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的,身边跟着蝶儿,尉迟赫则是站在门外。
高大夫看了一眼她的伤势,连忙道,“快去打盆热水。”
“热水已命人打好,高大夫可以净手了。”上官隽逸的声音依旧低沉,却是也透露着一丝的紧张。
“好,看来你已经清楚老朽要如此做,尚姑娘的伤口太深,如果不马上缝合,失血过多会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他低头看着已经完全陷入昏迷中的人,牙齿在口中使劲的咬着,他刚刚就不应该答应她好好安葬了那个贱婢。
“高大夫,麻烦你了,开始吧。”
高大夫看着他并没有要走出去的意思,不由的看向他。
“开始吧。”他感觉到高大夫的目光看向他,却是有些急切的催促道。
一个时辰后。
蝶儿端着一盆暗红的血水走了出去,回来时,手中端着一盆干净的水,从头到尾她连看都未看过门口的人,脚下的步子也没有一刻的停顿,快步走进屋内,背靠在墙上的人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在她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后,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高大夫洗去满手的鲜血,用蝶儿递过来的干净毛巾擦了擦头上的薄汗,才拿出笔墨在纸上写着。
上官隽逸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尚云若,看着她即便是昏迷也紧皱的秀眉,他知道她一定也是感觉到疼痛,下意识他伸出手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高大夫,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没事了?”他没有回头,目光还是看着眼前的人。
高大夫将写好的纸条交给一侧的蝶儿,“按着这个方子去抓药,一日三次,一定要让她喝下。”
“是。”蝶儿不敢有一丝的耽误,连忙走了出去。
高大夫走到他的身后,微微的叹了口气,上官隽逸马上回头看向他。
“你不要紧张,尚姑娘她已经没事了,不过今日她身边必须要留一个人,时刻观察着她的体温,只要今夜不发烧,她就完全没事了。”
“多谢高大夫,这么晚还将你请来,我送你。”
“不必客气,你留下来看着她吧,我自己出去就好。”高大夫看出她对尚云若的在意,连忙拒绝道,简单收拾了一下药箱就退了出去。
尉迟赫此时走了进来。
“是谁告诉尚云若,盛雨轩的事情。”他的声音冰冷至极。
“应该是楚宇涵,盛雨轩的事情后,只有楚宇涵来过云落苑,应该是她将落岚雪的事情告诉尚姑娘的。” 上官隽逸阴沉的双眸眯起。
“主子,是属下的过失,没有想到落岚雪的奴婢竟然也会武功,害的尚姑娘受伤,属下愿意接受惩罚。”
上官隽逸鹰隼般的双眸瞥向突然单膝跪在他身后的人,他心里清楚尉迟赫为何会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尉迟赫,你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有人不见得会领你的情。” “属下这样做并不是想让谁来领我的情,这本来就是属下犯的错,属下就该承担。”
他扬起一边的嘴角,“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记下了。”
“是,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