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楚宇衡阴狠的双眸怒视着眼前的黑衣人,“废物,一群废物,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本太子养你们有何用。”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始终低垂着头,“太子息怒,是属下无能。”
“再去找,就算是将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此人给本太子找出来。”他一手狠狠的拍打着长案。
“是,属下遵命。”黑衣男子马上低声的回道,站到一侧的程公公在他狠狠的拍向桌面时,心里不由的颤抖一下,身子不由的俯的更低。
“等等。”他站起身来唤着往外退的黑衣人。
“两天后再找不到人,你们所有人都不要再出现在本太子的眼前了,本太子不养没有的废物。”他起身走到黑衣男子身前,平淡的说道,脚下的步子没有片刻的停留越过黑衣男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程公公连忙追了上去。
……
自从那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后,只要晚上没有上官隽逸的陪伴,她就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总有一丝恐惧感,起身走到桌前点上蜡烛,随手穿上一件外出的衣服,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只想去院子里转转。
满天的星空和夜晚微微的暖风让她的心情多少平复一些,坐在榕树下的凉椅上,她想好好的感受夜晚阵阵舒服的微风,倏然身后的树丛中发出簌簌的声响,连忙想转过身想看个究竟,身后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剑抵着她的脖子上,身后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不许出声,我保住不会伤害你。”
尚云若一阵惊慌后马上镇定下来,轻点了点头,男子搂着她仓促的挪了一步,脚下一软,整个人直直的倒在她的身上,剑也落到地上,尚云若撑着他身上的重量,马上转身来想要扯下他脸上的黑布,却被黑衣男子一把握住手腕,她心里一阵的紧张没想到男子睁开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当男子犀利的双眸接触到她的凤眸时,微微一愣,硬挺的剑眉缓缓靠拢,她感觉出男子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危害,看向她的眼神也很奇怪,转瞬间男子的目光开始涣散,握住她手腕上的手也渐渐垂落下来,迅速从她身上滑落,‘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她连忙向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他到底是什么人,深夜潜入王府中,他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她还惊魂未定,心里也还很害怕,但还是走向前,跪下身子试着推了推他,男子一动不动像是彻底昏迷过去,而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快要压抑不住胃里的不适。
他身上的伤,一定是被府中的侍卫所伤,这样的人非奸即盗就让他躺在这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府中的侍卫发现,将他抓起来。
她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他腰间佩戴的玉佩吸引住目光,这样特别的玉佩她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难道会是他吗?
远处的脚步声让她意识到已经有人追来,目光再次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在她没有确定他是不是那日出手相救的神秘公子前,她必须要将他藏起来,不能让他被发现,环顾四周离她最近的就是一间柴房,可是已经没时间让她将身材高大的男子挪到那么远,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榕树后,用尽力气将男子拖到榕树后面, 将他遮盖好,快速的走到凉椅前坐下,急促的脚步声已在她身后响起,渐渐接近。
“云若姑娘,这么晚还未休息?”
尚云若深吸了一口气,回头若无其事的道:“是尉迟侍卫呀,屋里太闷热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怎么这么晚尉迟侍卫还没歇息,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做正常的巡视,夜已深了,云若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不然主子又该担心了。”尉迟赫低声的说道,但目光却在尚云若的四周仔细的打量着,却也并未发现任何的异样。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尉迟侍卫的关心,我再坐一会就回去了。”尚云若向他微微点点头,静静的等着尉迟赫离开。
“那不打扰云若姑娘了。”尉迟赫微微行礼,带着一干人等离开。
尚云若暗暗松了口气,侧头看向榕树的方向,待尉迟赫走了一会儿后,她一点点将男子拖到柴房里,将他平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近距离的接近他,闻着她身上的浓浓的血腥味,她再次皱了皱眉头,伸手想要拉下他脸上的黑布,手指在他脸上的位置犹豫了一下,一把拉下黑布,英俊的面容印入眼帘,白皙的肌肤毫无瑕疵,高挺的鼻梁,浓密的剑眉,五官完美的无可挑剔,借助着微弱的月光她感觉他的脸越来越红,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好烫,一定是伤口感染了,她忍着胃里一阵阵翻滚的不适,屏住呼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他的衣服扯开,胸前触目惊心的剑伤让她不忍看下去,得赶快为他清理伤口,不然他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匆匆回屋取出药箱,又端来一盆清水,将屋里的烛火吹灭,蹑手蹑脚的小心的再走回柴房,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汗珠,跪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清理的他的伤口,再将药沫洒到伤口上,最后用纱布包好,一切都弄好后,尚云若已经又累又困,坐到地上上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强打起精神不断的为他换着额头上的毛巾,当她最后一次拿掉他头上冷敷的毛巾,摸了摸他额头感觉烧已经退下后,才放心的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再次细细的打量着紧闭双眼一动不动,安静的躺在那的英俊男子,身材高大强壮,高高的鼻梁,略微厚实一些的嘴唇,在她的记忆中虽然是隔着黑纱,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出男子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她却觉得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的背后隐藏着很大的威慑力,会让人不知不觉的跟随着他,听命于他。
现在的他躺在那,已经不像刚刚因为疼痛眉头紧锁着,但是即使是受伤安静的躺着,也难掩浑身散发的尊贵之气,那样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她想这样的男子一定是非富即贵,只是他好像并不是楚国人,为何要偷偷潜入王府,那****肯从对一个陌生人出手相救,他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那他来楚国,来端王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尚云若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