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上官隽逸还在书房里,看着摆在眼前的军事驻防图,这些年苍国和璃国发展的最为迅猛,尤其是楚国以北的苍国和淮安北路的城防驻军只相隔不到百里地,而苍国更是一直对楚国是虎视眈眈,不过现在淮安北路已经全都是太子的亲信,太子既然对天下抱着必得之心,想必那里的城防应该是不会再出现纰漏的,他又将目光移到图纸上淮阳王驻守的淮阳南路,眉头有些微皱,这才是让他最担忧的地方,虽然南路一直很太平,又与南面的璃国相隔甚远,中间还隔了一条宽河,但他暗中打探到璃国这十年来,一直都是太子赫连熙在治理朝政,最近几年来他一直在加固城防,休养百姓,可以说现在整个璃国是国富民强,如果璃国太子有野心想要扩张,那么楚国会是他第一个想要占领的地方,也只有攻打下楚国才有希望统一天下,上官隽逸看着图纸陷入沉思。
敲门声响起,上官隽逸收起桌上的图纸,低沉的嗓音响起,“进来。”
尉迟赫走了进来,跪地行礼,“主子,刚收到寒门的飞鸽传书。”
上官隽逸接过纸条打开,当看过里面的内容后,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尽,嘴角却扬起一个孤度,冷冷的声音响起,“太子已经等不及了,连沈镇山想要瓜分楚国以南一百里地这样苛刻的要求,太子竟然都会答应,看来太子对皇位是太急于渴望马上就得到了,孤投一致把所有一切都压在上面了。”
“只是能让沈镇山亲自来京,太子手上一定是握有他的把柄。”上官隽逸看向站在一旁的尉迟赫,“再去打探,一定要知道太子手上到底握着沈镇山什么把柄。”
“是,主子。”
“主子,太子私扣下来的贡品,已经查出所藏之地,这些年太子私扣下来的贡品可是不在少数。”
他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这都在他的意料当中,“太子私吞税银一事进展的如何了?”上官隽逸看向他问道。
“回主子,此事虽然涉及的所有官员都已查明,但太子的人还是先一步将所有证据全部销毁,所有线索现在全部断掉,就连之前威胁李大人的那几个人也全部被灭口。”
“是属下办事不利,让太子的人抢了先。”尉迟赫单膝跪地道。
起身走到窗前,负手看着窗外,低声的说道:“起来吧,此事不能怪你,邯阳城一仗就打了足月,太子早已有所防范,必定会将一切不利于他的人证和物证全部毁掉,又怎会让人轻易找到威胁李大人的那些人,即使找到了也只是一堆白骨。”
双眸微沉,脑中飞快的转动着,莫幽兰一心想要抓住太子的任何的把柄,哪怕是小小的失误也会被她无限的放大到皇上的面前,不过以太子的智谋绝不可能做出让人威胁李大人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此事是莫幽兰让人这样做之后嫁祸给太子,事后再杀人灭口,这样死无对证,让太子百口莫辩,就算是一时找不出太子的罪证,皇上的心里对太子也必有猜忌,这样一石二鸟,一举两得的事情,莫幽兰怎么放过。
“主子,属下感觉此事不想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简单。”他起身后,望向他说道。
“你看出什么了?”
“太子做事一向谨慎,怎么会允许手下的人打着他的旗号去威胁李大人,做出此等愚蠢之极之事,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之上,这个幕后之人想是并没有掌握到太子私吞税银的有力证据,才使出这样一计,即使太子掩饰的再好,也会让皇上心中对他起了疑心,所谓无风不起浪,即便太子没有私吞税银也变成有了。”
他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他,点了点头,“不错,查出是否是太子私吞税银是假,想要皇上对太子心生猜忌才是真。”
他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为了尽快除去太子这个眼中钉,莫幽兰你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主子,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既然皇后娘娘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扳倒太子,那我们就帮她将太子私吞税银的证据找出来,这一回不光是要皇上对太子心生猜忌,还要让太子对幕后主使者燃起杀机,加快他所有的计划。
“属下明白。”
“落岚雪近日是否安分。”他转身看向他。
“并不安分,多次与月落国暗中通信,月落国的国主,像是已经开始不耐烦落岚雪迟迟没有对主子下手。”
“看来落岚雪并没有将事情败露的消息告诉她父王,这个女人还有些利用价值,就先不要动她,只要将她看好就行。”上官隽逸垂下眼帘沉思后道。
“是,主子。”
……
在尉迟赫退下后,他再看着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每当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时,都会想起在邯阳城时的种种,不由的就会想起她来,那日中了****后,他想也不想就去了云落苑,自己的粗鲁不知有没有伤到她和腹中的孩子,这个时辰想必她早已睡下,听影说她近日来她越来越嗜睡,想到她安静的睡颜,紧绷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近来实在太忙,早已无分身之术了,是该去看看她了,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已走出门,迅速的隐身在夜色中。
飞身跳过云落苑的围墙,稳稳的落在院中,却看到尚云若的屋内还亮着烛光,她自从怀孕后就特别嗜睡,平时这个时辰不是早就睡下了吗?走到门前轻轻推开屋门,尚云若柔软的声音却传了出来,“蝶儿,你怎么又来了,你现在身上有伤,不是叫你回去休息吗?我还不困,你快回去休息吧。”她始终低着头,连看都没看身后的人。
上官隽逸冷漠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马上又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她为什么这么晚还不休息,连他进来头也不回,双手一直在忙活着,到底在干什么?影什么时候受伤了?为什么会受伤?看来这个小女人好像瞒了他不少的事情。
掀起中厅纱幔走到内殿,尚云若还是背对着他,就连他故意加重了脚步声也没能让她回过头来。
话音落了好半晌儿,都没能得到她的回应,而身后沉重的脚步声也让她感觉出身后的人可能不是蝶儿,放下手中的东西猛地转过身来,当看到上官隽逸站在自己的身后时,好像受到了惊吓一样,连忙将手里的东西背到身后。
“怎么是你?”
上官隽逸看到她下意识做出的举动,心里很是不高兴,冷峻的面容马上也冷了下来,不悦的说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