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笑愣了几秒后反应过来,怒火不由地在心头猛窜!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随后扬起嘴角,淡淡一笑,平静而又坚定地说:“司先生,只怕你误会了,我和你儿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也不用想着拿钱来收买我。”
说完,她冷笑了一声,直接下车!
也不知道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在今天上演这么一幕。
言笑笑觉得自己有必要弄弄清楚,为什么会好端端地被这么侮辱,用钱收买自己?
她拿出手机,按出司祈墨的号码,准备问问清楚,却没想,她刚准备按下通话键,手机突然别人夺走。
随后,只听到“啪”的一声,当言笑笑低头看的时候,只看到了自己手机的尸,体。
屏幕已经一片漆黑。
真是够了!
言笑笑转身,抬眸看着刚刚下车的司逸峰,冷笑着问:“司先生,我今天被你这么侮辱,总有自己的知情权吧?”
“收了这笔钱,带着你那野,种,直接离开!到时候我会让你有知情权的!”
野种?这两个字犹如一把把利刃,刺进言笑笑的胸膛。
她想要告诉司逸峰,这个他嘴里所谓的野,种正是你们司家的骨肉,正是你司逸峰的孙子!
可是,当她看着飘到自己脚边上的那一张支票,却不再说话了,说了有什么用?
已经被他们认定的事实,难道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改变?
而且,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爷爷,不认也罢!
言笑笑弯腰拾起脚边的支票,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手中的动作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将这张支票撕成了碎片,对着天空,向上一抛。
司逸峰紧蹙着眉头,说:“言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刚撕的是什么!”
“不就是一张拿来侮辱人的支票?”言笑笑拍拍手,冷笑了一下,继而看着司逸峰,说:“麻烦司先生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你儿子司祈墨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也拜托你管好你儿子,别让他整天没事来我面前瞎晃悠!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他耗!”
一番话说的司逸峰的老脸愈发得黑沉,只觉得言笑笑不知好歹,正准备提醒她,以后如果再被他们发现她与司祈墨有任何的关系,就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突然,他看到一名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原本冰冷的眼眸,在看到言笑笑的那一刻瞬间融化,变得温暖,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两个与他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小梨涡。
司逸峰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这男子走到言笑笑身边,一使劲,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然后对着自己伸出手,介绍道:“你好,我是笑笑的男朋友,郎隐!”
男朋友?司逸峰冷笑着回味了一遍这句话,直接忽视掉了郎隐的手,转而看着言笑笑,冷笑着说:“言小姐真是好本事!只是,今天说的话,我也希望言小姐能够记住!”说完,他转身上车,离开了。
言笑笑挣脱开郎隐的怀抱,有些失神。
一个女人,又是被人拿着钱侮辱,又是被人说成生了个野,种,怎么可能还是若无其事?
只是,她并没有给自己太久伤春悲秋的时间。
不过短短的十分钟,她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回笼后的她抬头看着郎隐,询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今天的郎隐有所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言笑笑抬头看着并没有回答自己,却又将双眸落在自己脸上的郎隐,扯起嘴角尴尬地笑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疑惑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郎隐摇摇头,却依旧没有开口。
他抬起手,有些笨拙地想要帮她,将额前散落的碎发拢到耳后,却因为从未做过这样温柔的动作,不小心扯痛了言笑笑,见她微微蹙了下眉头,连忙道歉,“弄疼你了?对不起。”
“没事。”言笑笑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继而问道:“郎隐,刚刚我问你的,还没有回答呢?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几天没见了,就过来看看你和明明。”郎隐回答的同时,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这一步,相当于刚刚言笑笑往后迈的那一步的两倍。
两人间的距离大大缩短,言笑笑只觉得两人仿佛快要贴在一起了一般。
她又忙往后面倒退了好几步,这才出声问道:“刚刚谢谢你的解围,只是,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诉明明,我不希望他知道后有所担心。”
她知道,郎隐既然能够一出现就直接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只怕他已经很早就到了,并且站在一旁,将她与司祈墨父亲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说完,她抬头看着郎隐,笑笑,“别站在这里了,去我家里坐会儿吧?”
她总觉得今天的郎隐看着有些怪怪的,眼神、神情仿佛都与往常有些不同,而这不同,让她觉得有些慌。
她说不清楚,这慌究竟是源于何处。
言笑笑转身,刚抬起脚,准备往回走,却突然被他拉住了胳膊,用力一拽,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双手撑在郎隐的胸膛上,尽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她的力气,对于郎隐来说,算得了什么?
他微微加重手上的力道,再次揽紧言笑笑。
“笑笑,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听到这样的开场白,加上郎隐今天的表现,言笑笑已然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
她连忙打断他要说的话,笑笑说:“什么话等会儿去我家了再说,明明一向对你说的那些以前的经历很感兴趣的。”
“我要说的并不是以前的经历。”郎隐低眸看着他,声音虽低却带着一丝的温柔。
他不顾言笑笑躲闪的目光,不顾她的使劲挣扎,继续往下说:“笑笑,这七年的时间里,我对你的感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还是,你在装傻装糊涂?”
言笑笑听着郎隐的话,知道今天这个话题既然已经开口了,他便不会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就不会放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明白今天怎么会这么衰?这些事情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全部都找上她,连让她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的时间都没有。
言笑笑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郎隐,开口道:“郎隐,七年前,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只怕我那个时候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了,后来,跟你去了国外,虽然名义上是你的手下,可那些危险系数大的任务,你从来不会叫我参加,我知道,你是在照顾我。”
她弯起嘴角,笑了笑,由衷地说:“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感激你,谢谢你。”
这迟到多年的一句,没想到会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被自己说出了口。
听完言笑笑的话,郎隐的双眸中带着一丝的受伤,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继续问道:“除了感谢,除了感激,就没有其他的了吗?笑笑,你知道,这些年来,我身边没有其他的女人,只是为了……”
“啊,我肚子有点痛……”
言笑笑连忙打断他的话,没有让他继续往下说。
如果说下去,只怕两人的关系会愈发地尴尬了,只可惜,她的演技实在太过拙劣,郎隐一眼便已经识破了。
“笑笑,别装了。”郎隐不禁被她逗笑了,两人间的气氛似乎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松开她,转而紧紧握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沉声说:“笑笑,我想要照顾你和明明一辈子,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言笑笑愣了一下,紧抿着嘴唇,转而故作轻松地说:“郎隐,我这辈子可是不嫁人了,一直帮你干事情,你当然要照顾我和明明一辈子啦,否则,到时候我和明明去喝西北风啊?”
说完,她奋力扯出自己的手,正想转身往电梯走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连忙出声喊道:“安安!”
可是,刘欣安却是恍若未闻,转身拔腿就跑了。
她来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言笑笑只觉得一阵晕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司祈墨正研究着手头上的这一份收购计划。
想要一口吞下林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是,林语儿既然这么不知好歹,不管多难,他也绝对不会再让林语儿有好日子过。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重重地推开,只见自己的父亲司逸峰气势汹汹地从外面走进来,不发一言,直接将一张照片拍在了桌上。
司祈墨皱了皱眉,又是照片!
他反感地拿起来一看,双眸瞬间笼罩着一层的阴霾。
郎隐紧紧地抱着言笑笑,而窝在怀里的她,低着头,看上去竟是一副娇羞的模样。
司祈墨将照片拍在桌上,沉声问道:“这照片哪里来的?”
“你不用管哪里来的。”司逸峰用食指,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击着桌面,说:“这种女人,脚踏两条船,司祈墨,什么时候你的标准降到这么低了?”
司祈墨这次并没有将照片撕碎,他拉开抽屉,丢了进去,然后说:“爸,我知道了,我这边还有点事忙,我就不送你下楼了。”
“我和你|妈也都是为了你好!”司逸峰最后离开前,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句。
他见司祈墨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以为他已经听进去了,心中觉得甚是欣慰。
司祈墨知道,自己如果开口反驳,那只会让自己父亲对言笑笑更加的反感,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反倒能降低他们的防备心。
他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到司逸峰的车缓缓汇入车流,然后拿起车钥匙,起身离开。
这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必须马上找言笑笑当面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