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已经做过很多安抚工作了,说是个“安慰妇”也绝对称职。
刘宁不喜欢文学,但她却十分喜欢文学小青年,她把这些人美其名曰:文学小男和文学小女。与刘宁挂钩的文学小处男要是集中起来的话,足够一个大学班了,她总是与人家牵牵手,逛逛街,厉害点的接接吻后一走了之,或者干脆把人家一脚踹出十万八千里,你可不知,她的鸳鸯腿比孙猴子的筋斗可要厉害多呢!
问她为什么如此轻浮?
“我总是容易接受新事物吗!旧事物总是被淘汰的,我们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呀!”看着她跟宣誓入党似的,我简直想扇她两巴掌。你可不知,她踹走的那些人可都是我苦口婆心地帮她劝走的,要不人家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刘宁的这个史童格也是她昨天刚涉猎的。
昨天上午那个枯燥的课程让我们在下课后还昏昏欲睡,睁不开向往光明的眼睛。那个老教授还满津津有味站在讲台上,欣赏着自己的豪言壮语死不肯离开,我们只好集体举手亮出手表示意时间已经到了,他的话该停止了。
他用双手把落在鼻尖的眼镜向上推了推,凝神注视着举在半空的戴有手表的抗议的胳膊,终于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时间过的可真快,我觉得咱刚刚讲入感觉。”
“什么呀!我都睡了两觉了,口水都流了好几碗了。”刘宁唾了一口,拎起书包噔噔噔地率先跑出教室,我也只好赶紧收拾书本紧随而去。
我们跑啊跑啊地跑出了教学楼,后面的人也跟着一拥而出,文学院的门口又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刚才还一片安静,一下子就成了菜市场一般。
我这个人有一个习惯,我喜欢观察一些事物,跟自己有关的,没有关的,都会成为我心灵的猎物。
我的眼睛哗啦啦地转了几圈,心眼儿也咕噜噜地转了几下,就跟着刘宁跑向宿舍,这昏昏欲睡的课真够累人的,想着赶紧跑回宿舍清闲清闲!
前脚跨进宿舍楼还未落地呢,楼管阿姨就朝我们歇斯底里地喊,“丫头们,给你们学校的报纸,这可是今天刚刚出版的。”
我准备道谢后匆匆地上楼,谁知刘宁说了一句话,差点让我在阿姨面前摔倒在地。
她说,“阿姨,这报纸上可有我这位朋友的文章,你把报纸全给我们吧,我们帮你发。”阿姨怔了怔,随手把报纸一股脑儿塞进刘宁怀里,直冲我们笑。
我知道这丫头的意思,看来她的废纸又可以买来一只烧鸡了。好几次,学生们抗议楼管阿姨把报纸贪污卖了废纸了,为此,还开除了好几个阿姨呢,这个阿姨刚刚来,还不知道这些都是刘宁干的,要是知道的话,早已经像防止小偷一样远离我们了。
“史童格,这名字多浪漫,多动人呀!”刘宁刚转进宿舍,就把鞋一甩,轻松地一头栽倒在床。
“你不会又想勾引人家吧?昨天踹走的那个今天早起还又在楼下等你呢!多亏我用尽全部好话才打发走,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省省呀!”我说。
“没问题,我会把他摆平的,就他那一脸老相,是为麻子服务的,能配得上我,做梦吧!我只不过想和他呆在一起增加点文学素养。不过,那男的还行,别看他满脸让人想吐的痘痘,但懂的东西还不少,绝对能培养气质的!嗨!看我的气质有提高吗?”她从床上翻身跃起,站在地上摆pose,我感觉绝对是我的眼睛进水了,要不怎么看她还真有点不同凡响。
“有,你都吸收一年多的精华了,气质哪能不长呢?要真没长,你还不去跳马桶?”
刘宁摇着屁股丰姿绰约地走过来,翻开那篇《2008年有个暖冬》让我看,说这屎小子写的真感人。我摆摆手,“去去去,没那个爱好,你可别把我也拉下文学的河水。”
刘宁的眼睛流泪了,我不知道我和她是不是天生冤家,只要她一哭,我的心就软了。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投降,“我看我看,你先别感动,呆会儿咱俩一块儿感动也不迟。”我拿过来仔细地看完了,是挺感人的,但我没她那么夸张。
她却突然笑了,“乔雅兰,我眼里落了灰尘,刚刚才弄掉。”简直要气得我半死。
不过,那篇文章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好几次偷偷地拿出来看了又看,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