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司贠愣了愣,嘴角微弯的弧度渐渐明显,“恐怕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怎么?你饭量很大摸?”蒙琪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神情满是天真无邪。
“饭量不大,就是衣服贵。”华司贠特意强调了一下,“很贵!”
蒙琪琪认真思考了一下和他商量,“你可以不穿吗?”说着还色咪咪地用一根手指头摸了摸华司贠块垒分明的腹肌,“造福社会是一种高尚的品德。”说完笑得奸邪。
华司贠瞧她一眼,“含蓄低调同样是一种美德。你还太小,不懂‘人要脸树要皮,一身华贵衣衫能无敌’。”
“那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蒙琪琪奸笑着挑了挑眉,“是不是发现拥有本女王才天下无敌啊?”
“爱妃你想多了。朕之所以无衣蔽体,完全是因为爱妃很爱往朕的干净衣服上喷洒不明物,毒气太重,朕怕被毒死。”
蒙女王表示不信,“本女王何时赐下了毒酒?本女王为何不知?”
“来来来,爱妃您听朕细细道来……爱妃你昨日无故冲到朕卧房之内试图非礼朕。本来朕屈于淫威没有反抗,然而就在爱妃要强吻朕时突然口中喷洒出无数腐烂的食物。其量之多,喷射面积之广,朕这里就不多复述了。太多,说不完!”
“你胡说!”蒙琪琪瞪眼。
华司贠不理会她,仍旧“开枪射击”,“幸亏朕躲避及时,只是可惜了那件睡衣。”
“弄脏了可以洗!”蒙琪琪果断为自己辩护。
华司贠点点头,“爱妃说的是。”
“说人话!”
“我推开你去换了件衣服。同时也叫人把你扶回了房间给你换衣服。可是刚进去你又吐了,而且是把头伸进你的衣柜里吐的。”华司贠看向蒙琪琪藏在被窝里的身体,仿佛有一双透视眼,“所以你现在穿的这件睡裙是别人的。”
“那我怎么在这,你经过我允许了吗?趁人之危,你负得起责任吗?”蒙琪琪誓要讨个说法。
“你误会我的良苦用心了。你昨晚浑身都湿透了,你吐完后用我新换的睡衣抹了抹嘴后就往床上躺。这导致你的床也不能睡人了。”华司贠一脸无辜。
蒙琪琪恼羞成怒,“被褥湿了可以换!”
“可是后来我又想了想,鉴于你有前科,为了防止你跑去其他人的房间非礼别人,我决定把你放在我床上看着你。”蒙琪琪愤愤地坐了起来,华司贠赶忙道,“哎,不用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其他人的安全,牺牲我一个不算什么。我向来都很有牺牲奉献的精神,不要太崇拜我。”
蒙琪琪抿嘴瞪眼:你再说……再说我就翻脸!
“那你为什么光着?”衣服那么多为什么不穿,是不是早把她吃干抹净了还忽悠她?哼!
“你吐了我一件睡衣,抹嘴又用了一件。想到你总爱跟我的睡衣过不去,为了少洗一件我就不穿了。你知道,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作出这样的决定是很难的。”
黑历史,都是黑历史……
眼看着华司贠仍有吐不完的槽,蒙琪琪咬牙:你还说……
“你别这样盯着我,我只是借床给你躺躺而已。大不了,下次把你放地上。或者你抱着我睡,放心,我不反抗。”
蒙琪琪吃着自己的拳头,老脸羞红,心底不断哀嚎,大哥,你就少说一句吧……天啊!她真是把自己的老脸都丢光了呀!
“你都不知道,你昨晚一进门就大喊‘司贠,你是我的!’之后还把我扑倒在地打算用强。”华司贠持续添油加醋中。
不,不可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有脸!
“是真的!当时有两个目击证人。”华司贠信誓旦旦。
啊啊啊啊!还被人看见了?!
蒙琪琪生生吞下了一口凉气,声音干而涩,“司贠,侮辱我也就算了,我不允许你侮辱你自己。你怎么能不反抗呢?你的节操呢?男子汉大丈夫,不雪此耻,你以后怎么做人?你放心,如果你要报仇,我不会反抗的。”
蒙琪琪心底的小人咬碎了牙龈:小样,我非要你晚节不保不可。早睡晚睡都要睡!
华司贠一脸受宠若惊,“是吗?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华司贠一把提起了蒙琪琪,快速地在她唇上“啵”了一个,“嗯~报仇雪恨了。我心里终于舒服多了。”
蒙琪琪愣了几秒,过了会儿扑进华司贠的怀里抱住了他,同时“啵”了回去,“华司贠,你是本女王的!”
盖了章,那就是本女王的人了。
华司贠反拥住了她,“有一点要纠正一下——你才是我的。”嘴角上扬。
一顿午餐,全部人都呆呆的看着肆无忌惮秀恩爱的两只恩爱狗。
“司贠,这片牛肉可嫩了。张口,啊~”蒙琪琪挨着华司贠喂他,华司贠也恍若无人地掰了只小龙虾回喂,“小琪琪也尝尝这蒸的小龙虾,别有一番风味哟。”
了痕用手肘戳了戳墨离,“这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吗?”
墨离慢节奏地点头,“这火热的奸.情。一定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华司贠忙着和蒙琪琪打情骂俏,其余人则在观看他们打情骂俏,谁也没注意,水淼并不在。
青风山顶水淼压低的声音难掩慌张,“华司贠似乎发现了。”
南洛迦随意地挨坐在亭子里,语气淡定,“发现了又怎样?如果他想拿你怎么样的话早就动手了。别怕,你现在占着水淼的躯体,他要是伤你,水淼尚存的那点微弱神识就真正荡然无存了。”
当初就是考虑到华司贠会因水淼被害而报复,为了减少麻烦他决定让水淼的神识陷入深度睡眠,让戈兰与她共享躯体。如此,也是给戈兰多加了一层盾牌。
水淼,也就是附身于水淼的戈兰声音急切,“既然他发现了,那我就回到你身边吧?”她主动上前抱住了他,她爱的男人。她经受魂飞魄散之痛,熬过幽禁灵魂之苦才能重新回到他身边的男人。从此以后,他们又可以相依相伴了。
然而男人将这一刻的缠绵无情地打碎了,“再等等!”
女人震惊地仰首看他,“为什么?”
“华司贠为了救水淼,首先会修复这副躯体。”南洛迦轻轻撩起了戈兰的衣袖,摸了摸她变回莲藕的小手臂,“既然选择了这副躯体,就应该使它完整。不然你和附身于木偶有什么区别?”
戈兰闻言低头看了眼那截小手臂,那不是真正的肉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女为悦己者容。这个部分肉身被打回原形的躯体是不完美的,这也是她心里的一点小遗憾。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大胆的想法,“与其冒险让华司贠修复我的躯体,不如另选肉身。”她兴冲冲地补了句,“一个真正的女人!”
南洛迦躲开了她灼灼的目光,这么明显的逃避当然逃不过戈兰的眼睛。
戈兰紧紧追着他的目光,“怎么?”
她的眼眸灼热又带着丝受伤,南洛迦在她长久的注视之下无所遁形,最后只无奈道,“夺舍有灵魂的躯体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你如今气息尚弱。”
看着他躲闪的目光,戈兰隐隐觉得不是他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
曾经,他为她杀人无数,从不皱一下眉头。如今,一个女人的肉身罢了,他居然开始犹豫。
“你不愿意?”戈兰的眼神透着脆弱,像只惶惶不安等待屠刀的小动物。
“现在你已经重生了,何必再多费一番功夫?”南洛迦试图劝她接受如今的结果。
“你知道我说的女人是谁!”戈兰仓促地撕开那层用于伪装的薄膜露出答案,“我想要蒙琪琪的肉身。”
“……”
不悦于他的沉默,戈兰穷追不舍,“你敢说,你接近蒙琪琪不是为了帮我夺舍?”
一瞬间的沉默过后,南洛迦抓着她的双肩,露出一种在他脸上少有的无奈,“戈兰……”
戈兰心揪紧。他不想?
“告诉我,后来又为什么转而选择水淼?”戈兰开始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地逼视他,“难道,你舍不得?”
“不,我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南洛迦不自觉地避开了她的眼睛,却又很快回落。
然而他的解释落在戈兰眼里显得苍白,她眼里泛着一片水雾,声音低低地问:“难道,你变心了?”
像是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