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不夜不能寐(2)
这地方,小孩称呼父亲,有叫“亚哥”的,有叫“亚叔”的,有叫“亚五”的,有叫“亚四”的,等等,叫“爸爸”的是很少的,而称呼母亲,大都叫“亚娜”,也有叫“亚婶”的等等。
白夜急忙端了凳子上去解下,幸好,白夜母亲还没死去,而两眼已经发红了。
可是事情仍然没完没了。
此后,在生产队里(那时候,不像现在分田到户,田地是属于生产队集体所有的),每当开工在田上劳动的时候,白再牛的老婆就和她家族的几个妇女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说:
“有人刚生了孩子就跑路了,就抛下孩子跟男人跑了。”
“你知道个屁,人家是跑到妓馆去的,一个男人能搞得透吗?”
“跑到哪里的妓馆去的?”
“你管人家跑到哪个妓馆去,人家要去做****,又不是你的媳妇,你管得着吗?”
“我倒是管不着,但说说都不可以吗?可是公安却是管得着的。”
“到妓馆去不是比在这里做工自在吗?干吗又回来了?”
“可能是为了躲公安回来的吧。”
“可能是妓馆散了吧?”
“在妓馆里,床上一躺就行了,做工可就辛苦了!”
像这样的话,在田里劳动的时候,白再牛的老婆总是和她家族的几个妇人不知说过多少次。
白夜小时候,跟大人到田地去劳动,他在田边玩,不明白她们说什么意思,到了十五岁的时候,白夜能下田去劳动(白夜一天能拿3公分,大人们有的一天能拿7公分,有的一天能拿10公分,最多的一天能拿12公分,其实,白夜做的工并不比他们少,但白夜只能拿3公分,白夜觉得很不公平。),白夜在田里听得真切,白夜开始慢慢的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他们是在暗骂母亲是****,白夜每次听到她们这样说,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痛。白夜恨他们,也恨自己的父亲。父亲一定知道她们是在骂母亲,但他从来不敢回应。
这天,一队人在地里种花生,劳动间,白再牛的老婆和他家族的几个妇女一起到田头上去抽烟,那时,农村的妇女基本都会抽烟,是抽一种水烟筒的烟,其实是名为抽烟,实是为了借故偷懒,所以,一块不到一亩的地的活,几十个人干,一天也没有干好,她们磨在那里,一面抽烟一面的又在暗骂白夜的母亲了:
“唉,做工真辛苦啊,还是抽抽烟歇歇吧!”
“辛苦?你觉得辛苦就学学人家啦,跑路啦!”
“学人家什么?”
“跑路啦!”
“跑路?跑到哪里去?”
“跑到妓馆去啦!”
“跑到妓馆去干什么呀?”
“还用问吗?做****去!”
“跑到妓馆去做****就不辛苦了,床上一躺就行了!”
“世上有这样的女人吗?”
“有,我们这里就有一个!”
“是谁啊?”
“还用说吗?就是那个在林里刚生完孩子就不见了的人!”这句就是白再牛的老婆说的,故意说得特别的响亮。
她说到这句的时候,白夜气愤极了,就跑过去说:“你是不是说那个刚生完孩子就不见的女人是曾经跑到妓馆去做****了的?”
白再牛的老婆望着白夜,感到有些突然,愣了一下说:“是呀!”
白夜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再牛的老婆迟疑一下,说:“我听说的!”
“听说的?听谁说的?”白夜厉声说,“我也听说你去过妓馆做过****的,只是我觉得我没有亲眼看见,听说的未必是真的,所以我从来没有说你去过妓馆做过****,你以后不要再说人家这样的是非了!否则的话,我也说你去过妓馆做过****的!”
白再牛的老婆改口说:“我看见的!”
“你看见的?”白夜说,“不是吧?”
“是的,我亲眼看见的!”白再牛老婆说。
“你看见的?你亲眼看见的?你怎么能亲眼看见呢?我看,你那时是在妓馆吧?不然你怎么能够亲眼看见呢?是不是?你那时在妓馆做什么的?啊,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在那里做过****的,我怪不得,你经常说什么妓馆妓馆的,你是对妓馆念念不忘,你是去过妓馆做过****的,你是自在的惯了,怪不得,你总是到田头磨着抽烟不做工呢?你快回妓馆去做****去吧,你做一天的工其实抽了半天的烟,白给你7公分的,你做的工还不如我小孩做的多呢!你这****!你才是真正的****!”白夜气愤地说。
这时候,白再牛的老婆愤愤的站起,面容横着,就想要打白夜一样,可是,她没有动手,她好像有点怕白夜似的。因为白夜横眉怒对,严阵以待,做出了迎战的架势。
此时,白再牛从地里向白夜冲来,大喊:“打死你这****仔!收拾你这****仔!”
白夜父亲惊呆了,愣在那里。
白夜母亲向白夜奔来:“住手!你一个大人打小孩!算什么东西!住手!住手!”但叫不住白再牛的脚步!
高大的白再牛像猛虎扑向小兔一样扑去!
白再牛一拳向白夜的胸膛打去,白夜向后跌倒在地上。
白再牛踮起脚来,想一脚就踩死白夜,此时,白夜从地上抓起一把泥沙向白再牛的眼睛砸去,白再牛的眼睛进了沙子,闭了眼睛,看不清白夜,白夜迅速爬起,跑开。
第8章无眠之夜(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