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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出谷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无常已经一个月没出现了。而萧轩的四门道法皆有所小成,这天练习系无极诀将无极灵气运转一个周天,当萧轩运转完一个周天之后。原本不会交集的两股正反真气如今却有了相遇的机会,两古真气一个自下而上,一个自上而下,在膻中穴相遇。两股灵力互不相让,碰撞一起,顿时灵气四窜,周身经脉承受不住,猛的吐出一口血来,摔倒在地上。而两股灵力相互纠缠再一起在经脉中肆意游走争斗,萧轩只觉自己身处烈火之中,又似被千刀万剐一般,疼的似被撕成了碎片,意识己近模糊。

就在此时一直驻守窍穴的般若灵气主动的运行护住心脉,萧轩顿时轻松了几分,强打精神运行般若真气围堵乱蹿的两股真气。正是应为般若真气十年来一直在强化他周身经脉,给了他喘息之机,不若如此,此刻早已筋脉尽断而亡。而天地决灵气也自主从奇经八脉而出围堵这两股真气,意图将其分离。

萧轩艰难的撑起身体,每一个动作,全身就像被千万根刺扎进了每一个毛孔,疼的冷汗直流。摆好坐姿,萧轩轮流默念般若决跟天地决。四股真气的每一次相遇激荡,萧轩就像经历了一次烈火的焚烧,痛苦万分。但是萧轩不敢有一丝的放松,一旦松懈,只怕这条小命就要丧命于此了。

一晚痛苦煎熬又要专心运行法门,萧轩耗尽心力终于平复了两股灵力,顿时昏死过去,只是他自己多没有发现到两股灵气与天地决的灵气互相交融,而般若灵气遍附经脉,两股灵力亦分开回到各自的轨迹运行,相遇之时冲突不再激烈,又有般若灵气的护持对经脉的损害也降低了不少。

当第二醒来已是傍晚,萧轩才幽幽醒来,稍一动作,全身刺痛不已。忍痛检查了一下筋脉发现四股真气发生了奇异的变化,相互之间不再泾渭分明,亦无任何冲突,而且互相融合。萧轩百思不得其解,只是也道不出个一二来:只要不再冲突苦煞我就是了。不再多想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才发觉身上黏黏的,黑乎乎的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虽然全身疼痛不已,但这恶臭更加难以忍受,艰难的爬进山洞中的水潭又出了一身汗。长出了口气,闭目泡在水潭中运行法诀,只觉灵气的运转快了许多,纵使两股灵气再相互也是只稍微有点刺痛。萧轩眉头一皱,接而眉头舒展,欣喜若狂,有了如此意外之喜的萧轩激动得仰天大笑。

许久未出现的无常突然出现在了他身旁,诧异不已的看着他,虽然他不是人类不能修行人类功法,但也知道灵力相克乃人类修行大忌,自己传授四门功法只是希望其能快速有所收获,帮助自己破除封印。而且万一他灵气暴乱凭自己的修为也能够帮其镇压,却不想弄巧成拙,萧轩修行反而更加缓慢。以至自己对他早已不抱希望,完全放松了对萧轩的关注,让他修行出了纰漏,差点命丧当夜。

要知即使是体魄强横的上古神兽也不敢让两股相冲的真气在体内碰撞。但他却不知道神兽体魄强大,本生灵力也强大,冲突起来自然恐怖不已,而萧轩练习四法门,却一直进展缓慢,灵力微薄,虽似有冲突,冥冥之中却又有互补互助之功,误打误撞居然被他融会贯通,不得不佩服他的运气真好!

而成功熬过这关带来的效果也是显著的,无常刚一出现,萧轩就感觉到了他,回头委屈的喊道:“师傅,我昨天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还好总算撑过了,师傅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无常也不得其解,更奇怪这小子的感知怎么灵敏那么多,平常自己不发出点动静他根本发现不了。而自己也从未修炼过又岂知其中奥秘,只得装作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淡淡道“修行本就如此,连这点苦多吃不了,能有什么出息。你还妄想冲破禁制离开这山谷。”

萧轩呐呐的摸头道“哦!是这样的啊!谢谢师傅教诲!”

“明白就好!”说完怕问及其他问题自己无法答出那就糗了,身形一闪又飘出了山洞。

只是今天萧轩看清了无常的动作,仿佛是慢动作一般,只见无常向前一跃,右脚轻点地面而后又向前一跃成之字形,如此三步就离开了洞穴。萧轩惊讶不已,用力擦了擦眼睛,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清黑暗里的事物,更能看清师傅的动作。连忙闭目打坐修行,发现自己吸纳灵力快了许多,欣喜万分,发狂似的拍打着池水,顿时水潭中波浪翻涌,水花飞舞。

萧轩心情大畅,洗干净了全身的污垢,穿上衣服,准备食物犒劳自己饿极了的肚皮。而无常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丢下一个奇怪的法宝,说了一句“这是给你的奖励。”然后又消失了。

萧轩好奇的捡起这古怪法宝仔细打量:这是一支判官笔,笔身刻有古怪繁琐的花纹。乃是魔教非常有名的魔头阴冥老祖的幽冥笔,已消失千年。当年阴冥老祖自认自己魔气滔天不惧这血煞之气,深入谷中探寻其中奥秘,结果还是被这血煞之气燃沸精血暴毙而亡。其灵魂早被无常吃掉,灰飞烟灭,其法宝被无常捡起来当做收藏。

只是这法宝冰寒刺骨,一股阴冷之气沿着手臂直钻经脉,萧轩不得不运行般若心经抵抗,这样别说御器对敌了,自己还要分神抵抗这古怪寒气。不但无助反而是种拖累,萧轩丧气不已,却又不敢对无常提出什么异议,以师傅的性格只怕会大骂自己无用,说不定还会收回法宝。看来只得自己摸索,找其他的解决把法了。爱不释手的拿着这法宝上下打量,放在石桌上试着驱动法宝,只是法宝纹丝不动,萧轩只好收起法宝,开始新的一天。

时光匆匆五年又过去了,五年时光,萧轩修行神速,四门心法皆有所成,三元,无极二法已能运行三十六周,奇经八脉青色灵气充裕,金色灵力也与其他灵气相差无几。而他也早已摸索出驾驭冥狱笔的窍门——只有天地诀灵气不但不惧寒气,更能纳为己用,与人对敌,还未接触,散发的阴寒之气就能麻痹对手。

无常看着在祭坛上中努力抵抗那诡异压力的萧轩,如今的萧轩已经能爬上八层的祭坛,到了第八层这巨力已压得萧轩难以承受,如万斤重石几欲压扁萧轩。但萧轩还是咬着牙坚持住,步履艰难的在无常搭建的石阶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巨大的压力压得萧轩全身的骨头咯咯作响,但萧轩始终不肯放弃,每一步坚硬的赤石就被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当萧轩一脚踩在最后一层台阶,巨大的压力顿时将脚下的石头踩得四分五裂,萧轩身形不稳几乎跌倒,无常惊得大呼一声:“小心!”

只见萧轩双手抓住九层祭坛的边缘,大喝一声:“起!”双手猛然用力冲天而起,跃上第九层祭坛,压力顿时消失,早已筋疲力尽的萧轩无法控制身体,在祭坛上滚了几圈就这么躺在祭坛上大口的喘气,而无常也松了口气。

等到萧轩休息够了,无常才开口道:“不错!你现在的力量足以承受这禁制之力,如果你从山崖攀爬而上,借助地利突破禁制极有可能。明天你就去试一试吧!”萧轩点了点头,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经过一夜的休息,恢复如初的萧轩跟着无常来到一处岩壁,这岩壁萧轩也时常攀爬锻炼。虽然跟其他的崖壁一样的陡立,只是比起其他地方崖壁上多些落脚之地可以借力。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谷底幽深,云雾缭绕,阳光很难照入谷底,只有正午时分才会有一丝丝阳光照入。谷中虽然没有阳光照入,但是谷底岩石却始终散发一种淡淡的红光,生活十数年的萧轩早已见怪不怪。萧轩伸展了一样四肢,将石珠含在嘴中又将幽冥笔插在腰间,舒张了一下筋骨含糊不清的喊道:“师傅我要开始了。”

无常点点头道:“不要勉强我会在下面护住你的。”

“是!师傅,我知道!”说完不再多言走到岩壁前,熟练的攀爬而上。

看着渐爬渐高的萧轩,无常不敢有一丝的放松。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救他。三十丈,四十丈,四十五丈……萧轩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短短的数十丈萧轩爬了近三个时辰,终于离光幕的位置只有一只手的距离。

当萧轩靠近不到数尺的距离,玄黄的光幕乍然出现,顿时压力倍增,萧轩的一只手没能抓稳岩石,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几乎悬在了半空中,还好萧轩反应神速及时抽出幽冥笔插入岩石缝中才稳住了身形,吓得萧轩出了一头的冷汗,却空不出手来擦掉,只能甩甩头,以免汗水滴入眼睛,影响自己的视力。重新找了个落脚之点,萧轩不得不停下来喘了口气,休息一下,刚才这下把自己吓得却是够呛,而无常也被吓得心多快吊到嗓子眼了。

“无名不要勉强,这次不行,等你修行上来了,我们再试不迟!”无常担心的喊道。

“师傅!没事!我还能坚持!”说完低头看了看脚下,脚下早已是云雾缭绕,不见地面,默默的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劲,准备继续攀爬崖壁。

休息了片刻,恢复了几分力气的萧轩,伸手抓向上面一块突起的岩石,就在这时,原本插着幽冥笔的石缝终于不堪重负,碎裂开来。一直密切注意萧轩的无常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无常急忙飞近想接住掉落下来的萧轩,哪怕被玄光灼伤也要保护好他,幸好萧轩已经抓稳了那块岩石,才没有掉线去,而他自己也吓得又出了一身冷汗。无常嘎然停住身形不敢再近,以免触发禁制波及到他。萧轩回头示意无常自己没问题。

重新插稳幽冥笔,萧轩慢慢的挺身向上一分一寸,头已经穿过了光壁,然后是肩膀。此时萧轩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再也无法上升半分,而他手中的岩石也开始松动,只怕马上就要崩碎了。

“给我上!”只听见身后师傅的怒吼声想起,但他已经分不出一点力量回头观望了。只觉脚下有只手托着他,一股沛然巨力将他往上面顶,一寸一寸的穿过光幕。而压力越来越大,萧轩全身的骨头被压得“咯咯”作响,仿佛置身万丈水底,无形的力量直欲将他压成肉酱。有了这额外之力的相助,萧轩全力运转法力护住自身抵抗压力。

当他最后一只脚穿过光幕,所有的压力全部消失。猛然冲天而起,飞上天空的萧轩急嘛御起幽冥笔停在天空,只见四周红雾缭绕,视不过半丈比谷中浓厚了许多。一股股殷红的血煞之气似有灵性的般直往萧轩身上撞去,只是玄珠散发淡淡光芒笼罩全身近不得半分。红色血雾奈何不了他,却始终不肯放弃,围着萧轩不停转动诡异无比。

也不知师傅怎么样了,玄黄光罩对自己虽然没有伤害,但是对师傅的危害却是极大的,刚才师傅如此拼命,只怕比以往受的伤更大,萧轩大声喊:“师傅!师傅您没事吧。”却没有一丝回应,这峡谷进来容易出去难,不敢辜负师傅的一片苦心,等候许久没有一丝回应。萧轩不再苦等,当空向着脚下弯腰连鞠三躬发誓道:“弟子出谷一定全力寻找解除封印之法,救师傅出谷。”洒下一眶热泪,直上天空。

山谷中,祭坛上,黑雾遮天,狂风大作,九副巨大骨架原本空洞的眼眶此时皆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桀桀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中。

“种子已经埋下,我破除封印的时间不远已,哈哈哈!帝舜你困不住我们了,此恨我当让你百倍偿还。”

“哎!”一声叹息声,不知从何处发出,在这癫狂的笑声里远远的飘向天际,早已远去的萧轩自然是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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