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本想给妺喜一个婚礼大典,再造一所宫殿与妺喜,这样,方觉对得起这个美人。不想,就一婚典,已引起朝堂重臣的争论。不得已,只得按照颜妃时的礼制进行,建宫殿的主意,夏王更不好再说。那乌曹,何等机灵之人,自然知道夏王的心意,虽说嘴上答应按照颜妃时的礼制进行,实际上操作此事时,已作了变更。
请了几十绣娘,赶制婚礼服,美酒,已预备好,乐队,已安排……除了终古、关龙逄等几位反对者,其余各大臣,早已接到乌曹的建议,将去朝贺……良辰吉日,早早地,就张灯结彩,宫内一片喜气。午后时分,赵梁接待、安排前来朝贺的各位大臣,送来的贺礼,一一收取,记在心中。黄昏时分,夏王头戴冕冠出现,但见冕冠前低后高,周边垂满五彩小珠,丝线衔垂,小珠摇摇晃晃,上衣下裳,上玄下赤的冕服外,一件黑绸大氅,绣有团龙,牡丹缠枝,红绸宽边,穿在夏王身上,显得庄重而喜气。妺喜头钗凤饰,一步一摇,身着黑绸红边喜袍,黑绸之上,丝线绣美凤,色色牡丹缠枝,色彩明艳,红色宽带系于腰间。一个英武俊郎,一个袅娜美艳,他们两个,互相凝望,面带微笑,手挽着手,在礼乐声中,礼天拜地,祭祖宗……
明亮的松油灯,闪闪烁烁,侍奉妺喜的宫女,已被夏王挥挥手支走。妺喜坐于床前,低垂着头。“爱妃”,夏王轻轻的呼唤,用那双宽大的手,扶起妺喜的下巴,妺喜双目流情,娇羞无比,两腮绯红。夏王看着妺喜,看着,看着,不由得,俯下头,轻轻地,轻轻地吻住妺喜的唇。妺喜开始不动,慢慢的,慢慢的,开始回应,生涩的,却是充满感情的。“大王”,妺喜突然挣脱开夏王的怀抱,叫了一声,妺喜喘着气,胸脯在起伏。“爱妃,怎么了?”夏王的声音,无比的柔软。妺喜却是没了言语,站在那儿,不知话从何起。夏王,是经历过这些的,此刻妺喜狂乱的心情,他如何能不理解。“爱妃,别害怕,本王会好好爱惜你的,放心吧。”夏王依然是柔软的像水一样的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的温暖,甜密,妺喜觉得。夏王再次抱住妺喜,贴上了唇,妺喜闭上眼睛,这一次,很快的迎合上夏王的唇,热烈、激情,在相互吮吸中,点燃原始的激情。妺喜慌乱中,被夏王抱上了大大的床,大红的被,大红的枕,大红的床单上铺了白色的绸……
“大王,臣妾害怕。”妺喜轻轻的说。“乖,别怕,听话。”夏王像对孩子一样。夏王轻轻地解着妺喜的衣带,一件件衣服慢慢脱下,妺喜紧闭着眼,夏王看着少女美好的身体就在眼前,他紧紧抱住,说道:“妺喜,你是上天赐给本王最好的礼物。”一边再一次狂吻着身下的妺喜,妺喜回应着,熟练了很多……“大王,怕。”妺喜在身下低吟。“爱妃,放松。”夏王男子雄风展现无遗,在他最爱的女子身上。“疼,大王,好疼……”妺喜痛苦的扭曲了脸庞,“爱妃,别怕,会好的。”夏王无限爱怜的劝慰着身下的女子……
身下,一股热流,“哎呀!”妺喜大声惊叫。“别怕,就是这样。”夏王安慰着,下了妺喜的身。白绸上,是鲜艳的处血,似朵朵花瓣,鲜艳、热烈……妺喜吓得蜷缩在一起,紧紧抱住被子,呆呆的……夏王亲自收拾了白绸,然后上了床,揽过妺喜,拥入怀中,低声细语讲了很多,妺喜在夏王的呢喃中,进入了梦乡……
自此,妺喜夜夜在夏王寝宫,夏王喜欢看她舞,她就舞蹈,喜欢听她歌,她就欢歌,夏王要饮酒,她陪夏王饮酒……喜妃有心,把当年自酿的酒端于夏王眼前,让夏王尝自己亲手酿的酒。心不同,便觉酒不同,夏王觉得喜妃的酒好于宫中的酒。喜妃便笑道:“臣妾愿意从此为大王酿酒。”这喜妃,果真说过之后,就开始领了颜妃酿酒,那一番辛苦,自不必说,夏王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越发不肯放喜妃回廊庑房一夜。一来不舍,二来廊庑房太简陋,夏王不忍妺喜去。喜妃,也知道,大王非他一人所有,所以,很多时候,她会劝大王让王后、颜妃侍寝。不过,说这些时,喜妃表情不快乐,但很平静,夏王看得出,喜妃是不情愿的。这时候,夏王会轻轻一句:“喜妃,本王只想和你在一起。”喜妃,靠在夏王胸前,心满意足……
夏王的这一场婚典,虽说是立妃,盛况却似立后。对于乌曹的做法,夏王心里暗暗大赞。随后,赵梁把群臣贺礼,一一向夏王禀报。这样一来,夏王心里所有的不快,便无了踪影。从此,夏王的心里,对于乌曹、赵梁二人,完全信任,把不能说的不能办的事,交予二人,没有办不成的。
时间过得甚快,转眼秋去冬来,收了夏粮,又到了收秋粮的最后时间了。伊挚,常常徘徊在大街小巷,田间地头,催收,催收,没有,收什么。一连多日,伊挚一无所获,夏王对此很不满意。一日,朝堂之上,夏王问伊挚:“爱卿收不到粮食吗?”伊挚答:“臣愚蠢。”然后,夏王问赵梁:“赵爱卿,有何法?”赵梁答:“臣愿一试。”夏王厉声说道:“本王今日宣告,臣子不能胜任其职,不必再上朝理事,本王用贤能之人,不养闲人。”伊挚听了,知道自己的去处,从此,只在宫内调膳食,不再上朝议事。终古、关龙逄甚是不满,但多次上谏,不但没有结果,反倒惹怒了夏王。于是,此事作罢。
那赵梁,催粮没几日,便收完所有欠粮。大殿之上,夏王对赵梁,大加赞赏。终古、关龙逄听了,心里不乐,却无法说什么。他们俩清楚,赵梁所采用的手段。百姓家已困苦不堪,为了交粮,已被赵梁逼迫到卖儿卖女为奴的地步!可是,大王知道吗?即使知道,会同情吗?那次大王立喜妃,不久,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们就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大王重用、信任的臣子了!终古、关龙逄的心里,突然一阵虚空,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大夏子民做些什么?
入冬以后,天气渐渐寒冷,颜妃、喜妃每日里都会去王后那里坐坐,说说话。那王后、颜妃是一样的性情,闷闷地,不多言语。开始时,喜妃拘于礼节,也不好多语,时间一久,她活泼的天性就现出来。一日,喜妃问王后:“王后,大王和您大婚时多大?”王后,坐在榻上,说道:“大王十八,本后十五。”“大王那时,如何?”喜妃这一问,连自己都觉得问题难回答。“那时,大王瘦一点,高大,很英俊,话,很少。”王后眼里有了生气,“脾气比现在好,本后生下大王子獯鬻那会儿,大王一夜未睡,就睁着眼看了一夜。”王后似乎沉浸在幸福的往事里,“大王刚登基,年龄不大,满朝文武,哪有那么听话的。亏得大王手段强硬,不几年,朝廷上下,没有敢作对的。”王后,嘴里这么轻描淡写,可脑海里已是一片血雨腥风……
喜妃静静地听着,她从王后的嘴里,了解年轻的夏王。喜妃羡慕王后跟随了年轻的大王,陪伴夏王走了二十多年的光阴。王后,她知道大王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更知道大王需要什么。二十多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岁月,给了这样一个男人,值得了,妺喜想。
不悔值得大王的心里是怎样的?王后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
婚房里,年轻的夏王对王后说:“从此,你就是我的王后了。”王后羞红了脸,低头不语。松油灯亮了好几盏,夏王没有灭的意思,王后的心像小鹿一样乱跳。夏王见王后不语,也没了声,踱着步。王后见状,越发不知如何是好。夜,已经很深了,夏王对王后说:“休息吧,本王明日还要早朝。”王后默默站起来,为夏王宽衣解带……年轻的夏王,以前是没有过女人的,面对不语的王后,他竟然不知如何是好,那一夜,他们各自睡了一夜……以后的很长一段日子,他们虽然有夫妻生活,却都很少语言,除非王后交代后宫之事,夏王有事安排王后。王后以为,夏王是不爱说话的,就是这样的性格,心里还是有她的,直到有一天,夏王和一个宫女在一起,并且告诉王后要纳宫女为妃。直到现在,王后都记得那宫女妖娆的笑容,骄傲的姿态!王后,想到这些,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往事,再一次出现在脑海……王后,历经千辛万苦生下獯鬻,大王望着孩子,坐了一夜,却没有问及王后一句……那一刻,王后就知道了,大王心里无她,以前是王后自己以为大王不善表达……从那以后,王后收起她的藏在深处的深情,像大王对她一样,她对大王也是冷冷地……
喜妃不知就里,依旧羡慕,羡慕王后给大王能生俩个儿子,羡慕王后见过大王最年轻的面容,羡慕他们二十多年的共同岁月……
寝宫内,腥红的棉被下,是妺喜年轻的身体,她正用皓腕搂住大王的脖子,追问着一个问题。“大王,你到底爱过几个女人?”夏王望着妺喜,无线柔情的说:“对本王说,你是最好的。”
妺喜似乎不满足这样的答案,快乐着明亮的眼神,还再问:“大王到底爱过几个?”夏王认真的想想说:“两个,王后一个,你一个。可王后成了过去。”“大王,哎,妺喜还是生迟了,白白错过了与大王二十年的相伴时间。”妺喜感叹道,“否则,孩子都不知生了几个?”
“你想要孩子?”夏王问。妺喜羞红了脸,轻声说道:“想要和大王的孩子。”这样的话,夏王真的是第一次听到,虽然他有过很多女人。夏王,翻身俯下,妺喜幸福的闭上眼睛……
喜妃,她也想和大王度过二十多年的光阴,也想生下大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