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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知夏一头撞到柱子上后,身子一路摔在了地上,这时只见她两眼紧闭;额前大块的血,汨汨而出,瞧着情况并不乐观。附近的一个衙役当即蹲下身,伸出两指,探了探知夏的鼻息。下一刻,他起身禀告:“人已死。”

闻言,这县令也不知是喜还是忧,下一刻却是长长叹了口气,越显痛心地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对着衙役做了个抬下去的手势。

“啪——”惊堂木一甩,四下更为安静,县令转而对着江书棋问道:“沈江氏,刚才你也看到了,嫌犯知夏已全数招供。对此,你可认罪?”

江书棋眼看着知夏的尸体被人抬下去,今一日受到的惊吓都要超过生平的所有,毕竟是朵温室里长大的花,到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尤其是之前听到了什么夹手指、灌辣椒水、绣花针刺指心、麻绳勒喉咙……这若是一个个轮到自己的身上,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心下是这般想着,可一听县令欲将罪名加在她的身上,江书棋急得站起身来,然而立即受限于几步上前制止她的衙役。

此番下来,江书棋大吼着:“没有!我没有,相公、相公救我。”

可沈云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县令“咻——”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已然变了脸色,他伸手拿过桌上的令牌,说着就甩了出去:“还敢诸多狡辩!受害人苏离手中紧握不放你的手绢在先,嫌犯知夏死前指出是你推人下山在后。眼下人证物证俱在,来人,把罪妇沈江氏押入大牢。”

“且慢——”沈云卿跃步上前,伸手在空中接过了这个被县令甩出去的令牌,随即他面对着县令将手中的令牌还了回去,并且一脸认真道,“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沈云卿剑眉如峰,此刻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更是让人不敢小觑。县令只见突然眼前一黑,抬头就见沈云卿隔着桌子,凑在自己眼前。见此,他暗自吞了口唾沫,怯生生地接过由沈云卿递过来的令牌。

县令默默捏着手上的令牌,唉!他也是有苦难言。沈家的那两个兄弟,一个是公子如玉,好的时候特别好说话,可一旦黑化起来谁人敢惹他半分;另一个是小霸王,沈二爷,他在苏州城那是无法无天的。试问谁想在老虎头上拔毛?可他不拔,就有人来拔了他的毛……呸!拔毛还是轻的,扒皮都有可能。

“沈爷,其实本官也不想这样,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县令深深叹口气,只得妥协道。

闻言,沈云卿似有所动,眸光一深,当即话锋一转:“请大人再给沈某一天的时间,过了明天,定有人出来为大人说清楚、讲明白,关于这整一件事的来龙去脉。”

县令不解:“谁?”

眼下还有谁能证明江书棋的清白,正如县令说的人证物证俱在,是以想要为江书棋翻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可就在这时,江书棋突然想到一人来,其实这一切只要表妹醒来,只要表妹醒来肯为自己脱罪……是了,自己的清白只有苏离可以证明,可偏偏苏离伤的不轻,别说是过了明天一天,就是到了明年这时候也未必能醒过来;可明年的这个时候,她江书棋只怕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沈云卿见县令不解,直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闻言,县令眉心一皱,反而更加不懂沈云卿的意思,他冷不丁又问道:“什么意思?”

“我说的这个人就是府上的表妹,苏离。”看来沈云卿并不想多做隐瞒,竟是和盘托出,他解释道,“家弟一直与表妹交好,表妹这般昏迷不醒,他定是第一个去找救治的方法。不过因为在时间上,与我回府的日子撞上,他见来不及为我洗尘,便在之前就知会过我。所以,请大人再给我一天的时间,过了明天表妹一定能醒,”

言毕,沈云卿看向县令,毕恭毕敬的模样很是诚恳,但投射过来的眸光让县令不禁一个激灵。也不知沈云卿说得是真是假,但光瞧着一眼一板的,倒是跟真的一样。连一旁的江书棋都忍不住微微张着嘴,小脸蛋红扑扑的,明显是惊喜过度。在她看来沈云卿绝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所以,这苏离过了明天一定能醒。随即她眸光一暗,心下担心起苏离醒了,却不想为她作证可怎么办。

这厢,江书棋心下大起大落的忧心不已,县令也是暗自做着打算——他想着延后一天便一天,一来要求不过分,也不能一味得罪沈爷不是;二来一天能改变什么,沈府表小姐还真能突然醒过来不成。

“也好,本官就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县令点点头,应下,而后惊堂木一甩,“退堂。”

退堂后,县令先离开了,江书棋暂时收押,其他人全数散去。一时间只留下了江母、沈母以及翎乐人。好在沈云卿陪着江书棋去了地牢,因着其他人一律不给探监,是以沈云卿算是躲过了江母的这阵炮轰。只可怜了沈母,先是想去看江书棋而不得,又被江母说得一无是处,而后实在没意思,这三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府邸。

江书棋进了地牢,看着近在眼前,却隔着一个铁栅门的沈云卿。看得久了,一时落了无助,她心里头总觉得这一别就是离别,是以不安难消,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轻轻问道:“相公,二弟真的提前跟你说过,他会在明天救醒苏苏吗?”

见江书棋一副想不通的模样,沈云卿果然摇了摇头,同样轻声回答道:“并无,不过缓兵之计。”

“那苏苏明天没能醒过来,怎么办?!”江书棋大惊。

沈云卿看得出江书棋眼中的恐慌,他一朝高中,眼下回乡想着带上江书棋去京城。但江书棋无端被卷入这场纷争,他先是怕以讹传讹,真相不再,江书棋无缘无故的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恶毒妇人;他后是为了江书棋能够日后抬得起头做人,才带江书棋来官衙求一个清白,却没想到在这摊泥潭里越陷越深。

眼下又见江书棋弱弱可欺,好似下一刻又要掉下泪来,他一时情动,当即握住江书棋的手,解释道:“表妹明天醒不醒过来都不会妨碍到我的计划,因为我的本意就只是要引出真凶。这么大费周章的栽赃、嫁祸,我相信表妹被推下山崖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你我都猜不到的秘密;很有可能表妹就是因为无意间撞上,才被杀人灭口。那么一定害怕表妹醒来会说出真相,人一急,就会露出马脚来。我相信,刚才我的那番话他已听到心里去,猜得不错的话,明天他定是会到表妹的房里杀人灭口;到时候只要我带着人在那守株待兔,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沈云卿会说出自己的计划,也是为了安慰江书棋,他是一定有办法救出江书棋的。也正是有着这样的想法,之前他才会故意在大堂和盘托出。

只是还有个问题,江书棋不禁问道:“可那人会信吗?苏苏伤得不轻,大夫都说另请高明。”

白绾绾的确伤得很重,若是那人不相信白绾绾会醒过来,那么这个计划其实形同虚设。一天下来,劳而无功不说,反而错过了去救想出江书棋的其他法子。那么,这番风险是不是大了一些?

“他会来的。”沈云卿眸目一深,虽然不知道也猜不到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但他笃定道,“有些人做事喜欢万无一失,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才画蛇添足。”

知夏的存在就是一个“画蛇添足”的典范。第一,知夏完全没有理由会去嫁祸江书棋,是以她这么做一定是受到了威胁;第二,假设知夏受到了威胁,那么往上推断知夏在什么时候受到威胁,怎么想都只能是在找到知夏之前。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江书棋的手绢是那人伪造的物证,知夏就是那人特意留下的人证,物证人证俱在,理论上说已经可以定罪。但人证,无论是谁人去做人证,本身就存在着不可控性。然而为了定江书棋的罪,那人毅然走了这步棋,由此可见那人追求万无一失。

沈云卿再跟江书棋交代了几句,便回去了,而这时许久不露面的诸小仙也急慌慌赶到了沈府。

之前沈霆白装死人,进了冥府找白绾绾的鬼魂,偏偏他俩运气不好地遇上白小常,在大波的鬼差围攻下没能回来。这几天,诸小仙忙得精疲力竭,一整屋古本典籍全数都通读了一遍不说,前前后后再次施法都不下十次。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其实也是正巧冥府祸起萧墙,诸小仙见缝插针,趁机把沈霆白和白绾绾的魂魄都给救了回来。

“两位小哥,拜托你们帮我通报一下,我要为绾绾……我要为苏小姐引魂。时间所剩不多了,若是没能在落日之前为苏小姐引魂,可就大事不好了。”诸小仙一口气冲到沈府,急喘喘的满头大汗,偏生沈府大门开了后,一家奴出来一听这番话仙,就要撵了他走。

这可如何是好?沈霆白的身体在诸仙台,是以诸小仙先为他引魂。当时就花费了一些时间,眼下轮到白绾绾,自然要抓紧时间,可谁知连沈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胡说八道些什么,赶快走!别是神神叨叨的又来蹭吃蹭喝。”若是诸小仙只说有要事相商,这家奴定是摸不准又不敢得罪人,可眼下只见诸小仙背着个大黄袋,里面零零散散都不晓得放了什么进去,神情恍恍惚惚地还说什么引魂……引魂你个鬼,“嗄!我记得我们表小姐刚出事那会,二爷不是叫你来过府里吗;当时没法子,现在就有法子了?哼,自你来后,二爷不见了,大少奶奶也出事了,走走走,别尽带来晦气。”

家奴对着诸小仙一摆手,说着就要关上大门。

“沈二爷还在诸仙台,等他醒了定是会赶回来的,你就先让我进去吧。”诸小仙急忙贴在门上,伸手拼命撑开门缝,怎么都不能让门关上。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想关门,一个不让关门,两两使力、两两不让步。

最后家奴妥协:“哎——你这人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呢!”

正这时,有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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