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司辰、释心、楚恒岳三人合力击杀噬灵长老“黑煞”之后,只见空荡荡的祭坛上再无变化,四周一片寂静。
三人不敢延误,恐大批魔人返回后形成围堵之势,对视一眼,旋即谨慎地四处搜寻起来。
司辰走下祭坛,向上首缓缓而去,那祭坛上首是一面约三丈宽、一丈高的光滑青石壁。青石壁周边平整、光洁如玉,倒是块难得的天然璞石。
细看之下,才发觉原来那光滑的石壁之上刻画着浅浅的图案,前后关联起来,竟是一幅叙事壁画。
那石壁上所刻之壁画最开始线条极其简单概括,越往后则越复杂细致,到最后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故事的开端从是最上面一排右首起:
最初一幅刻的是两团云朵似的物什上下分开;
第二幅刻的是电闪雷鸣,石柱崩塌,江河倾泻,火山喷发;
第三副刻的是人首蛇身的女子双手高举,仰头向天;
第四幅刻的是一对人首蛇身的男女相拥在一起,旁边还有一堆类似泥土的物什,泥土旁则站立着若干小人;
第五幅刻的是两群人手持器物,表情狰狞,似在对峙;
第六幅开始,笔触转而细腻,却是一披发蛇身男子手持镐头开山裂渠,男子神情冷峻,挥汗如雨;
第七幅刻的是山洪爆发,村庄没顶,尸横遍野,恶鸦成群;
第八幅,披发蛇身男子漂浮于江面,挥镐向天,天空之中,一个竖发兽身的男子怒目圆睁,张口向下喷出火焰。
最后一幅刻画得最为细致,似乎欲给人以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只见画中披发蛇身男子面色悲壮地低头向一座高山撞去,那山体裂开一道巨缝,四周碎石飞溅,那男子屈壁握拳果断决绝,似乎极其愤怒。
自此,总共九幅图,叙事完整,刻画细腻。然而,在最没了的角落里还依稀刻有一块虚影,似乎是那人首蛇身男子,但终究过于模糊,给人以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只是一片梦境。
……
释心和楚恒岳见司辰呆立在石壁前良久,略感诧异,旋即围过来一同观看,这一看之下,竟也全神贯注,深深被画中所述之故事吸引了。
“这是……远古至上古时代的传说?”楚恒岳喃喃道。
“阿弥陀佛,混沌初开、洪荒磨难、女娲补天、抟土造人、人族争斗、共工纵水、洪水肆虐、水火相争、怒触不周,好一幅悲壮的往古史话。”释心脸上流露出悲悯之色。
“只怕,这作者要表达和宣泄的却不仅仅是史实这么简单。”司辰亦感慨到。
……
“噢?何以见得?”
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自三人身后飘荡而来,司辰等人大惊,连忙回头。
宽阔的祭坛上下不知何时已然站满了人。
祭坛中央,伫立着一个黑袍蒙面之人,此人身材似乎极其魁梧,竟把宽大的黑袍撑得十分饱满,那硕大的头罩不断地鼓动,看起来十分怪异,就像是一个装满了活鱼的布袋子。
在黑袍人的左边则是一个形容枯槁的黑衣老头,老头顶上光秃,只留两鬓颀长的墨绿头发,独目鹰鼻,神色怨毒,一双如鸡爪般的手掌拄着一根乌木手杖,指尖锋锐,闪烁着绿光。
除此二人之外,祭坛之上再无他人;但祭坛之下,却是密密麻麻站满数圈,除了几个估计是头目的黑衣人身上有明显图腾标志之外,其余众人皆黑衣蒙面,不辨相貌。
……
“本尊适才所问,为何不答?”
那阴恻诡谲的声音再度想起,只见黑袍人面罩起伏,黑气涌现,料想声音便来自于此人。
司辰当下索性缓步走上祭坛,释心、楚恒岳亦左右相随。
祭坛之上,司辰立定,微微一笑,道:
“来者可是噬灵教主和墨灵长老?”
黑袍之人仰头大笑,
“年轻人,胆色可嘉,既然知晓,可回答本尊适才所问?”
司辰点头,再度微笑,
“这石壁上的九幅壁画本意以写实手法记录往古之事,前者概括,而后者详述。直至描绘‘共工怒触不周山’时,笔触之细腻,刻画之精准,达到顶峰。由此可见,刻此壁画之人对远古之事不甚熟悉,但对上古之事,尤其是不周山之事,却是耿耿于怀,甚至对共工争帝不成,羞愤撞山之事大为愤慨,隐隐中透露出不甘和怨恨之意。不知在下所言可入得尊听?上古凶魔,相柳前辈!”
司辰此言一出,不但对方大吃一惊,就连他身后的释心和楚恒岳都目瞪口呆。
楚恒岳心直口快,当下问道:
“司辰,你是如何知晓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
“哈哈哈!……好!好个聪慧的后生!我亦有兴趣听听,你是如何猜到我之身份的?”黑袍之人大惊之后并不触怒,反而饶有兴致地问道。
司辰也不去看他,转身面向释心和楚恒岳,继而说道:
“昔者,炎帝①裔‘水神’共工与青帝裔高阳颛顼争帝。共工不敌,辗转逃至这不周山下,身边仅剩一十三骑。不周山奇崛突兀,顶天立地,挡住去路。共工心力憔悴、羞愤难当,随即一头朝不周山撞去,不周山竟被其拦腰撞断,乃至裂开。共工撞山后随之魂飞魄散,共工帐下大将‘浮游’战死,十三骑人马唯有九首蛇身的相柳受伤逃离……”
说到此处,司辰微笑地看着仍在呆立的释心和楚恒岳,猛然转身,面向黑袍众人,从怀中取出一枚圆形令牌,上面赫然刻着一只九首蛇身的凶魔。
司辰瞥了一眼捏在指间的令牌,凝视着黑袍之人继续说道:
“以此图案作为门派令信,又经适才所观之壁画推敲,二者相合而为一,那么阁下……不是相柳,又待是谁!”
说罢,司辰仍旧微笑着凝视着黑袍之人,只是暗地里却聚气凝元,蓄势待发。
……
“妙哉!妙哉!想必在人界年轻一辈之中,你当数出类拔萃了吧?不错,有些意思!只可惜……本尊并不惜才!”
那黑袍之人笑罢,头罩左倾示意。
那秃顶老者点头会意,随后,上前哂笑:
“嘿嘿,后生娃儿,若有遗言,现在但说无妨。”
司辰微笑,“遗言可没有,倒是有段悼词。”
秃顶老者闻言大怒,“无知小儿,受死!”
只见他抬手便是一爪,一团墨绿色的毒云迅速向司辰等人笼罩过来。
司辰仍旧面带微笑地站立不动。
楚恒岳横眉怒目跨步上前,却是极其不耐地反手一挥,一团赤焰喷涌而出,直奔那毒云而去。
赤绿相撞,登时化成一片灰白的烟幕。
不待那烟幕散去,楚恒岳放出气势,登时一圈红光将三人笼罩于内,那光罩才刚支起,便滋滋作响,细看之下,竟是无数的细蚊被灼焦成气。
楚恒岳也不理会,再度出手,却是双掌齐推,一股雄劲地灼热气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前方呼啸而去。
烟幕之后,有个声音冷笑一声,继而一只巨大的墨绿鬼爪闪现,登时烟尘退避。鬼爪径直迎上气浪,那灼热的气浪竟然阻挡不住,反而被鬼爪从中破开,灼烧之下,再度腾起阵阵白烟,但那鬼爪却毫无灼伤迹象,仍然极快地向三人抓来。
司辰仍是保持微笑不动,楚恒岳却是略一皱眉,周身赤芒大作,抬手又是一掌,一道耀眼的赤芒直刺鬼爪掌心。
当!~
那红芒竟如长矛般堪堪抵住鬼爪,未能使其再进得半分。
只听得秃顶老者怪叫一声:
“好小子,倒也不弱!”
那鬼爪绿光莹莹,竟然爪钩并拢,将那道红芒抓握在手中,顿时间祭坛上光线变弱,只看得见邪气森然的幽弱绿光。
楚恒岳冷笑,双掌握拳,弓腿振臂。
只见那鬼爪的指缝间登时冒出浓郁的白烟,下一刻,白烟之中红光刺目,之后更是连整只鬼爪都似乎要被强光穿透,在灼热的照射下峥峥白骨清晰可见。
“呀!~”
一声怪叫之后,那鬼爪骤然消失,而那红光失去阻拦,却像是燃烧的利箭向前方射出一圈耀眼的扇形光环。
“啊!~”
光环急速扩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黑压压的人群当中,登时击毙一片黑衣人。
“英雄殿,‘将军威’!”
秃顶老者狠狠地说道,一只独眼之中流露出无限的怨毒。
司辰却是转头朝楚恒岳笑道:
“怎么,舍得露些真本事了么?”
楚恒岳一愣,当下白了司辰一眼,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
秃顶老者似动了真怒,闭目低声念诵咒语,继而原地腾起,双手持杖于胸前,那原本乌黑的木杖登时化作一股绿烟。那绿烟漂浮至空中,极速变浓、扩大,一眨眼功夫,一条粗大的妖蛇出现在祭坛之上。
那妖蛇赤目墨鳞,头长独角,颈生双鳍,周身黑气腾腾。
只听得秃顶老者一声尖利的怪叫,那妖蛇卷起一股腥风,张口便向三人咬来。
这一回,率先出手的却是释心。
只见释心亦轻轻漂浮于祭坛之上,神情肃穆,一声庄严的佛音梵唱之后,巨大的金钟赫然出现,金钟嗡鸣震彻祭坛,甚至连山壁都开始轻微颤抖,不断有碎小石块滑落。
当!~
金钟罩住蛇首,大蛇怒目抗争。蛇鳍鼓动之下,大蛇张口喷毒,霎时间,原本金光璀璨的大钟被染成绿色,并且那绿色不断迅速扩散、蔓延,几乎就要将整个金钟腐蚀,金钟表面甚至开始出现细细蜿蜒的绿色裂纹。
“阿弥陀佛!”
释心抬手缓缓伸出一掌。只见一个金色掌印自他手中飞出,飞向金钟,并且急速变大。终于,那金色手掌变得跟金钟一般大小,却见掌心出现一个不断旋转的卍字,那卐字闪耀着灼目的金光。
下一刻,手掌摁住金钟,那卐字印记一触上金钟,登时金光大盛,生生将那本已浸透大钟的墨绿节节逼退,金色一路向钟口延生,随之将沿途所经的裂纹完全修复。最后,墨绿尽数被逼退,那金色手掌仍不肯罢休,继续向下方摁去。
那妖蛇以头上独角刺去,不料一撞之下,如触金石,登时被齐根震断,妖蛇负痛怒吼。
在金色手掌的大力摁压之下,那金钟竟然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融化了一般,变成一团光球,包裹着妖蛇吐出的毒云被那手掌生生塞进蛇口。妖蛇登时赤目膨胀,痛苦闷哼。金色手掌仍不肯罢休,一路向下,直接拍上妖蛇脑门,硬生生地将其摁于祭坛的青石上。
对面,秃顶老者已然七窍生烟,双爪齐舞之下,那怪蛇扭动蛇身拼命挣扎,粗大的蛇尾猛烈抽打在金色掌背之上,金光四溅,蛇鳞乱飞。妖蛇的疯狂反击并非没有效果,释心漂浮在空中的身躯亦随着妖蛇的抽打微微颤抖,汗珠不断在释心额头渗出,光芒照射下,竟如同流动的金豆。
楚恒岳看着适才这一切大为震撼,
“司辰,和尚露这一手可是‘慈航真经’中的‘消业障’?”
司辰微笑凝视着漂浮于空的释心,轻声道:
“咱们这位高僧只怕还有藏私啊。”
楚恒岳顿吸凉气:“嘶!~贼秃好不老实!”
……
那妖蛇吞入金色光球之后,在金色手掌的摁压之下,自颈部开始一路鼓涨,妖蛇发狂扭动。终于,在鳞片缺失的蛇皮之上开始隐现微微金光。随着妖蛇不断抽打,更多的鳞片从蛇身剥离,那金光也越来越盛,到后来竟是将整条蛇身映照的近乎透亮。
秃顶老者面容扭曲,神色极其吓人。
释心亦面色凝重,身躯不断颤抖,但好在依然保持着庄严的法相。
突然,释心微弯的手臂向前一振,
嗡!~
一声雄浑的钟声响起,
那蛇身登时金光闪耀,蛇皮鼓涨如球。那秃顶老者亦被这耀眼的金光刺得收手遮目。
嘭!~
终于,那被撑得几乎薄如叶片的蛇身再也不堪负荷,在一片璀璨的金芒之中爆裂开来,却无任何汁液飞溅,只是扬起无数粉末。
蛇身已成齑粉,那金色手掌去势不减,摁着蛇头蛮力向下,摧枯拉朽般碾压于祭坛的青石砖上,
喀嚓!~喀嚓!~
……
金色手掌之下陆续传来蛇骨寸裂的声音。
片刻之后,释心收手,落回地面,胸口剧烈起伏。
那金色手掌终于消失。
众人望去,惊恐不已,原来,那硕大的蛇头竟然被一掌之力碾压成一张摊平的蛇皮,蛇皮宽大,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掌坑,竟然是那掌力直透祭坛青砖,在祭坛上留下了永久的烙印。
……
“我要以你们的心头血,来祭‘小青’!”秃顶老者嘶吼着。:
“‘小青’?哪来的小青?”楚恒岳故作痴呆道。
秃顶老者已然疯狂,只见他抬手向地上残余的一截蛇尾抓去,那蛇尾之内一截绿光飞向他手中,定睛一看,却是一条青绿小蛇,那小蛇亦头顶独角,颈生双鳍,却是与之前那条大的模样一般无二。
那秃顶老者却是将那不到寸许的小蛇直接塞入口中,一顿狠嚼之后吞下。只见无数绿色光纹如蠕虫般在他面部、颈部、手臂,甚至周身开始蜿蜒;秃顶老者独眼鼓掌,布满了狰狞的绿丝,他以手掐喉,青筋暴起,似乎极其痛苦;浓郁的黑气滚滚而出,迅速笼罩全身。
楚恒岳惊道:“不好,老怪要拼命!”
司辰点头道:“散开!伺机合力除之。”
说罢,三条人影分别散开,各被一色光球包裹着,浮于空中。
“哈哈哈!”
一阵怪叫回荡于山壁之间。
黑气散褪后,只见那秃顶老者已化身成一个身高数丈,肌肉虬健,蛇身蝎臂,背张骨鳍,肋横爪钩的巨大魔物。
下一刻,
那魔物挥舞蝎钳横扫而来。
司辰化作一道青光径直迎上,楚恒岳和释心却各向两边游走迂回而去。
眼见那蝎钳就要扫中司辰,忽然青光一灭,司辰竟然凭空消失,继而又闪现于距离蝎钳丈余的半空之中。魔物张开双钳闪电般地再次袭来,欲成左右包夹之势,一举将司辰裁成两截。
司辰冷笑,待得双钳近身合拢之时再次骤然消失,
喀!~砰!
那蝎钳相撞之威剧烈如斯,竟然引发一团空气爆破。
司辰再次出现之时却是在双钳合围的下方,只见他腾起一阵耀眼的青光,如绳索般疾速让那纠结在一起的蝎钳上缠绕,
一圈,两圈,三圈……
瞬息之内,司辰已绕钳九圈,噼啪的爆裂声不断炸响,青光快速收拢,竟将两只骇人的蝎钳牢牢捆绑在一起。
此时,释心和楚恒岳一左一右同时出现,只见二人双手高举合十,金轮、赤枪同时斫下,力透万钧。
……
“啊!~”
凄厉的嘶吼响起,
一金,一赤两色光芒已然穿透蝎钳肢节,生生将两只巨大的钳子斩断,登时喷涌出一大片绿雾。
那绿雾迅速散开,竟是无数振翅啮齿的毒虫。楚恒岳、释心相视会意,也不去驱赶,各自腾起灵芒便向两侧黑压压的人群之中俯冲而去,那毒虫亦仅仅跟随。
疯狂的毒虫不辩敌我,遇着血肉之躯便疯狂啃噬,祭坛之下,登时一片大乱,哀号之声此起彼伏。
二人将毒虫引向人群之后,却是疾速地翻转一圈,又回到原位,金光灼灼、赤焰滚滚,将剩余毒虫清扫一空。
祭坛上,那魔物身后的黑袍之人看着这惨烈的一幕仍旧淡定自若。忽而,阴恻恻的声音自黑袍内发出:
“墨灵,莫不是老了?对付几个小辈竟如此狼狈!”
那魔物本已痛苦难当,听此一言更为惊恐,狂吼之下,挣开青光束缚,一双断臂滋生出无数绿色触须,铺天盖地地向司辰等三人缠绕而来。
这一下措不及防,释心和楚恒岳顿觉头皮发麻。
楚恒岳狂舞红枪,释心旋转金轮,无数的残肢断节四下飞舞。司辰则将飘逸的身法施展开来,快速地在触须间游离穿梭。奈何那触须竟似斩不尽、杀不绝一般,断而再生,循环往复。
渐渐地,触须纠缠之下,形成一个网笼,将金、赤、青三色光芒都覆盖于其中,眼看着就要全部暗淡下去。
“哈哈哈哈,去死吧!”
魔物肆意地咆哮着。
突然,司辰所在的中央青色光团最先暗灭,然而,触须织成的牢笼收拢之后却什么也没碾碎,反而死死地纠缠在一起,变成一团肉球。
那魔物惊骇之下四处搜寻,冷不防,一道青光闪现,脖颈处被切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霎时间,绿汁喷溅。
原来司辰在触须收拢前已然割破虚空,趁魔物得意忘形之际,在电光火石间一击得手,割破其咽喉。
那魔物咽喉裂开之后,狂性大发,肋间爪钩疯狂攒刺,浑然不顾伤及自身,司辰在魔物胸腹之间闪躲腾挪,虽然凶险至极,但就是不逃离此间。顷刻之内,那爪钩已将魔物的胸腹伤的一片模糊。
司辰转身朝仍被囚裹于触须球内,苦苦挣扎的释心和楚恒岳大喊:
“由内部破之!”
话音刚落,只见金、赤光芒尽皆隐匿。下一刻,那魔物疯狂地挥舞着粗臂,似乎极其痛苦。
司辰说完,亦化作一道青光,径直没入那魔物的脖颈。
……
片刻之后,青光冲破魔物天灵盖而出;金光、赤芒却是在魔物体内交错了位置,分别从左、右腋下冲破肢节而出。
那魔物哀号数声,眼球暴撑一阵之后,周身出现无数裂缝,墨绿之气从裂缝之中疯狂窜出。
楚恒岳双掌齐出,一团灼热的赤焰将那魔物包围;
释心口宣佛号,巨大金钟盖顶,将魔物镇压于内。
轰隆隆!~
一阵剧烈的爆炸响起。
……
平静之后,那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
“好!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
①《史记·三皇本纪》:炎帝神农氏,姜姓。母曰女登。有娲氏之女。为少典妃。感神龙而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因以为姓。火德王。故曰炎帝。以火名官。斲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用,以教万人。始教耕。故号神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