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这个名词解释起来很简单,就是你自己的事你说了不算,有人替你安排了,你还没办法拒绝。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身处一定的社会地位,真的到了身不由己的地步,在普通人眼里人家那就是成功了,就应该是羡慕嫉妒恨的目标。
岂不知,作为身不由己的本人,倒是又开始羡慕普通人的悠闲了。
当然了,这得是在这个时代还有人能悠闲的下去才能做数。
面对着各自说不尽的烦恼。普通人羡慕成功人士的潇洒阔绰。上进的阔绰人欣赏小人物的温馨闲散,不一而足。各说各的好处,自怨自的悲苦,不过是让本来就繁杂的生活更新一些老套的剧情罢了。
连续几天不痛快的叶云冰见卫安儿跑进来,瞥她一眼说:“能不能淡定点?风风火火的干啥,让人踩着尾巴啦?”
卫安儿站定了,笑笑讨好的说:“叶总,我也知道你心烦,可是你心烦我也没办法替你不是?你看,集团开会忙的团团转,你该出面还是得去呀。”
叶云冰听了,一脸幽怨白她一眼,说:“安儿,要不你来做总裁,我给你当秘书吧。”
卫安儿赶紧说:“我的大小姐,你可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一向拿你马首是瞻的,东部分会场闭幕你得去做报告,秘书处早就安排好的,快点吧,怕路上堵车误了事。”
叶云冰还要娇滴滴的耍,卫安儿给她整理了衣服,拿了随手的东西,哄着叶云冰出了办公室。
不到拐下楼梯,叶云冰已经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为了集团,为了家族,为了那十几万员工的饭碗,她不得不把小女人的心性藏起来,装饰着属于冷艳总裁的威严和高傲。
集团大楼的外边,阳光依旧明媚。
阳光的明媚是无私的,这种无私对太阳来说已然成了一种习惯,不管哪一个人是喜欢还是厌恶,统统把光都倾泻下来,光辉一片。
暖哄哄的气温起来了,烘醒了还在车里睡觉的秦枫,好在选择停车的地方宽敞,没有挡了别人的路,才会有让阳光烘醒了的机会。
见郎为良还在迷糊,想到人家孩子是真不容易,从怀揣理想到拿了块地的悲剧,摔得他是咵叽咵叽的,也就不叫醒他,发动车子,往市里走。
到了一片成熟的社区,停了车,郎为良也醒过来。
秦枫带着他找到一处公用水源,洗洗了脸,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吃过早餐,又闲逛着每人买了两身衣服,秦枫让他在服装店把病号服换了,人家孩子说几天没洗澡了,身体都馊了,舍不得换,秦枫也觉得不得劲,就说带郎为良去洗澡。
郎为良就问时间,才早上九点不到,不相信这个时间能在这都市里找到洗澡的地方。
秦枫大咧咧的一笑,说:“你别管了,我让你见识一下豪华的洗澡方式。”
郎为良沉默下来,也不说话。
秦枫开车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转,郎为良更是不敢相信这里会是一般人来洗澡的地方了,不过也不敢问,把疑问闷在心里。
到了一座貌似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秦枫直接把车开到门厦子里边,有门童跑过来。
“先生,住店?”
“是的,我们来预定房间。”秦枫回答的干脆直接。
“好的,您请进,我来帮您泊车。”
秦枫把车钥匙丢给门童,从车座位下掏出装钱的方便袋,提着进了酒店。
郎为良不禁撇嘴,车座子底下放着二十几万的钱跟没事人一样,一般人哪能做得到,这哥们绝对够胆识。
抱着新买的衣服三两步跟上秦枫的步子,一直走向前台。
酒店的前台服务员看着这两个人感到奇怪,一个人是穿的皱皱巴巴,一个还是病号服,对于这种奇葩的混搭模式也不敢多问。
秦枫过来,问:“酒店最好的房间是多少钱一天?”说着把手里的钱袋子放到前台上。
服务员看到钱袋子,心惊肉跳,怀疑是哪儿来的嫌疑犯,偷偷点开电脑的通缉犯通告,对照一番没见有异常,才带出一点笑模样说:“我们的总统套房是最好的,每天五千八百八十八元。”
“总统套房?山寨的吧?”秦枫拿捏这说。
那服务员赶紧说:“先生要用的话,我们可以给您打个折,只要三千八百八十八元就行。”
秦枫让她说完,故意皱一下眉头说:“这个就次点了。”
郎为良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你真是哥呀,啊,你是大爷级别的哥!三千多的还次点,什么样的才叫不次?
心里想的嘴里就冒出话来:“多好的才是好呀,哥!”
秦枫看着郎为良说:“咱俩来定房间,可不是咱俩住,来的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郎为良从秦枫的眼睛里好像读到了什么,一笑,说;“哥呀,行了,又不是咱俩住,多好才是好?”
服务员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怎么也猜不出来住店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秦枫还一本正经的说:“这可是你说行的,早晚大哥不乐意可找你!”
两人相互演着戏,把房间定下来,服务员领着上去,开了房间门,秦枫还问人家,你这里安全吗?所有用具能试用吗?人家都应了口,房间里只剩下他俩。
房间真的不错。
内外两间,装修的富丽堂皇。
高档的紫檀家具,宽大的圆床铺盖齐全,中央空调劲吹着惬意的凉风,郎为良看着房间里这些高大上的摆设都呆了,想到自己家里的一切,他真正意识到了人与人的差距,知道了富贵的好处。
秦枫也不理他,独自进了洗浴间,一个宽大的双人浴池努力的冲出水浪,秦枫美美的躺进去,让水流从身上荡过去,冲刷着几天的晦气。
舒服,太舒服了!
他想到了夏凌凡,如果此时能跟她共浴就更好了。
洗完了出了,看见郎为良还趴在那张大圆床上打滚,像个小孩子滚进了以前农村的麦子垛,兴奋的自娱自乐,笑着翻滚,把床单被子弄个一团糟。
秦枫过去止住他,让他去洗澡把病号服这种不爽气的衣服换了。
趁郎为良洗澡的时间,烧了水,在黄梨酸枝做成的茶具上泡了功夫茶,慢慢的呷着品那免费红茶的滋味。
郎为良洗完,整个人精神了很多。脸上的血痕也不见了,头发也梳理的板正,彻底归到了文化人的那一拨,也算清清爽爽的一表人才。
两个人喝了几泡,茶的味道淡了,看看时间也已经临近中午,郎为良问:“哥,接下来怎么办?咱不能真的在这里住几天吧?”
“住几天?你想的美,趁还没有到十二点赶紧把房退了,过了点人家就得收钱了。”
秦枫说着,拿了钱袋下楼。郎为良咽了口里的茶紧紧地跟下来。
谎称来住房的人飞机改签来不了了,退了房,人家服务员为了酒店的声誉没跟他俩较真,只是怀疑他俩就是来蹭澡的。
等车子提出来,两个人出了酒店的范围,郎为良憋不住大赞秦枫,说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敢这么玩过骗人的把戏,跟着哥你是又能玩又练胆,开了眼了。
秦枫被夸的心情不错,带着郎为良在闹区了转了两圈,找个地方吃过午饭,去郎为良借高利贷的地方还钱。
放贷的地方隐藏在一处小区里,是用一套居民房改成的几间办公室。
居民房的防盗门厚重结实,把里面的秘密挡住,不泄露出一点一丝来。
郎为良到了门前,屏住气,想按门铃又觉得手沉重,抬眼看看秦枫,那气势已经丢了半截。
秦枫冲他点点头,给他点力量,郎为良才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子,眼皮画成褐绿色,随着长长翘起的睫毛的眨动一闪一闪,透着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媚气。
“你们找谁嘢?”
女孩子声音本该细润的夹杂了一丝沙哑,好像是让什么东西撞击的受了一点伤,又或是吞食了什么不该吞食的精华齁着了嗓子。
郎为良微微弯了腰,在脸上强挤出一点笑,说:“我是来找光哥还钱的。”
女孩子听到‘还钱’两个字,才把门开大,放秦枫两人进去。
房间里的陈设有些怪异,本该靠墙放的高大橱柜硬生生憋出一截廊道,沙发组合安在角落里,乌木雕花的老板台案坐北朝南但又偏着角度,到是在明亮处摆了一尊财神,神龛前香炉飘渺,时令的瓜果又大又鲜,火盆里满满的纸灰,火盆前铺着一块磕头用的垫子,一点也不背人。
穿过廊道,秦枫看了房间的摆设就知道,这也是请大师看过风水的。
在乌木雕花老板台案后边,坐着一人,四五个妖娆的女子围着他正在神侃的热闹,见秦枫和郎为良进来,女子们赶紧起来躲到隔壁的房间去了。
开门的女孩子通报了声说有人来还钱,也去了隔壁。
郎为良到老板台案的前边,“光哥,我来还钱。”战战兢兢话说的一点不硬气。
秦枫却不在乎,坐进一旁角落里的沙发,钱袋放在身边,拿出烟来点上慢慢吸着。
那人看看郎为良,又看看秦枫,呵呵一笑一抖,脖子里小手指粗细的金链子闪一下,短T恤外的臂膀上纹的青龙也跟着他的抖动像活了一样。
“郎为良,这么快就有钱还了。”
光哥脸上的肉挤在一起,皮笑肉不笑的问。
“有了,是我哥替我还。”
郎为良说着回头看坐在沙发上的秦枫。
秦枫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光哥又笑着看向秦枫,笑着说:“郎为良,何必呢。”
说完一顿。
“何必为了还钱又找别人借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