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行云……行云你在哪啊?快出来好不好,我好怕,行云我好怕……呜……”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少女蹲在树下哭泣,周围长满的杂草几乎将她淹没。她一边埋头哭着,一边嘟囔着叫着一个叫行云的人。
树顶上一个七八岁的少年,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动,静静的坐在上面,一只脚踩在树干上另一只脚耷拉在树下,冷眼看着底下哭泣的少女。
真是讨人厌!女人就是爱哭,动不动就先掉眼泪!明明没什么大事,她却在底下哭了半个时辰,不就是找不到他嘛!自己回去就好了,干嘛哭的这么惹人讨厌!
少年晃动着腿脚,嘴角叼着一根稻草,每当他心烦时这里就是他最好的去处。显然,现在这份宁静被底下那个麻烦的女人打破了。
哭声继续,他也懒得理会,倒在树顶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开始思索着怎样才能逃过这届的教主之争。他从无心于争斗,更不恋眷权位,可他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了是教主之位的继承人。因为他不凡的能力,被世人认为是天神降世,连父亲也认为他会是天玄教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主宰着。
虽然他们明知道大哥才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他宁愿随波逐流的过日子,只求潇洒自在。
思绪抽回,哭声依旧此起彼伏,她没哭累,他的耳朵却累了。“哭够了没有!”不满的斥责从树上落下,鬼行云一个漂亮的旋身落在了少女身前,看着她抬眸的瞬间那张甫满泪水的俏颜,鬼行云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走了走了,回去!”他不耐烦的拉起地上的少女,根本不顾她跟不跟的上,更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只想快点带她离开这里,不然被大哥看见又该责备他欺负香儿。
十二岁的香儿像个小孩子似的任他拖拽着,嘴角悬起一抹漂亮的笑,开心的缠住他的手臂打定主意赖在他身上。“行云,我就知道你不会撇下我不管!”
鬼行云哼了哼没有说话,只是脚下的步伐又加快了许多。一路上人们对他们的“亲密”早已见怪不怪,无非是香儿小姐缠着他们家少主,反正香儿小姐到天玄教的那刻起就从没离开过行云少主。
很快鬼行云拖着她回来天玄教总坛,直挺挺的推开鬼龙云寝室的房门。“大哥,她交给你了!”伸手甩开一直粘着自己手臂的少女,一把推向鬼龙云怀中。
鬼龙云反应敏捷的将她安全的揽在怀中,漂亮狭长的凤目不悦的瞪向弟弟。“行云你小心点,你会伤着她。”
他十四岁,鬼行云八岁,香儿十二岁,两小无猜又懵懂的年纪本该过的平淡快乐,却因为一些不该发生的变故而提早终了。
“我管她会不会受伤,大哥你看好她,不要让她再来缠着我!”鬼行云甩着先前被她紧拽的衣袖,脸上一片嫌恶。八岁的年纪看上去就像十多岁的孩子,不止个子和十四岁的大哥不相上下,就连俊美的容貌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香儿秋水般迷人的双眸染上淡淡的哀怨,望着鬼行云的目光却愁绪中透露着浓浓的爱意。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喜欢行云,若有一日见不到他她宁可死去。可行云似乎很讨厌她,总是急于将她推进龙云哥哥的怀抱。
“行云!”鬼龙云大声斥责,不忍见到香儿难过的样子。温柔的将她扶起坐稳,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散乱的发丝。“香儿乖,龙云哥哥待会儿帮你教训行云这小子。不气了好不好?”
鬼行云不屑的撇撇嘴角,最看不惯大哥这幅好好哥哥的样子。起身准备离开,来个眼不见为静!
那年,他为了躲过教主之选,半夜背起包袱离开了天玄教,直到两年后才又回来。这两年中,香儿像疯了一样到处寻找行云的踪影,甚至不惜以自残的方式威逼鬼龙云将鬼行云找回来。
终于在两年后,鬼行云越发倜傥的出现在天玄教,两年的历练将他磨练的越加成熟稳重,稚嫩中透露着让人难以抗拒的成熟魅力。
“行云,你终于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香儿紧紧的抱住鬼行云的手臂,这次任谁都无法将他从她身边带走。
“香儿放手,你这样我没办法做事。”鬼行云的不耐烦早已岁月的磨练下隐藏在高深莫测的俊容下,他神色平静的无一丝波澜,淡淡的语气也没了两年前的焦躁。
“不放,放开你又会消失不见。”她心有余悸,上一次的放手让她两年的时间没再见到他,这一次说什么她都不能再放手。
“听话,我去找大哥谈些事,回来后再陪你好吗?”他平静的诱哄着,女孩子都是禁不住人哄骗的,这是他两年来总结的规律。
果不其然,香儿疑惑的扬起小脸看着他。“真的吗?你没骗我?”
“是真的,你可以在我房中等我回来。”他嘴角扬起一抹邪俊的笑容,自己的话当真骗到她了。
香儿似信非信的点点头,最终还是放他离开。
总坛殿内,鬼龙云蹙起两道浓黑的眉。神色不悦的凝视着弟弟,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话。“你才回来没多久,为什么又要离开?”
“我回来只是想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仅此而已。”其实,就算不会来他依然能知道他们过的如何,只是兄弟情深,他必须亲眼看到他过的很好才能放心的再次离去。
“为什么?因为香儿吗?如果你愿意留下来,香儿我可以……”
鬼龙云的话还没说完,鬼行云却先一步打断他的话。“不要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我知道那样你以后都不会快乐。”他知道大哥爱香儿,把香儿送走痛苦的不止一个人。
“行云……”他的弟弟变了,变得冷静,却又变得让他不再熟悉。可他依旧是他最好的兄弟,永远的兄弟!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都明白。大哥,你先忙,晚点我再过来,我们兄弟二人不醉不归。”再次打断哥哥的话,鬼行云潇洒起身,俊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房中。
门外,香儿咬着牙听完他们的对话,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就是不肯落下。他还是要走!他还是要走!她脑中一直徘徊的这句话,一想到他又要再一次的离开自己,她的心都要碎了。不行,绝对不行!她决不允许他再一次离开自己!于是,她推开鬼龙云房间的大门。
夜晚,鬼行云依约抱着两坛好久来到花园的凉亭。鬼龙云早已等在那里,见鬼行云抱着酒坛过来,忙不迭的起身相迎。
“你这是要准备灌醉大哥吗?”两坛酒,足以灌死一头牛。
“大哥酒量不会如此不济吧!”鬼行云揶揄,掏出准备好的酒杯替他倒上。“来,接着。”递给他又替自己倒上,兄弟二人月下开始把酒言欢。
从小时候一直谈到现在,兄弟二人的酒宴简直成了回忆童年的追忆会。不多久,一坛酒就这么喝光了。鬼龙云觉得不过瘾,接着拿出他早已准备好的酒碗,那酒碗足以顶是个酒杯。
“来,大哥先干为敬!”豪爽的饮下一碗酒,又替鬼行云斟满。“喝!”
鬼行云也不甘示弱,端起酒碗豪爽的喝下,抹抹嘴角,笑的爽朗。
夜,越趋于静。两坛酒,早已被兄弟二人喝的滴粒未剩。打折满足的饱嗝,鬼行云晃荡荡的起身。“大哥,今日就到此为止,等我再回来之时一定同你喝个痛快!”明日他就要离开了,离情依依,冷硬的心始终还是有些不舍。
鬼龙云拍着他的肩膀,“好兄弟,大哥等你回来。”云弟,大哥对不起你了……“很晚了,回去睡吧!”
到了别后,鬼行云醉醺醺的回到房中。一进门,便看见香儿仅穿着一件透明的薄纱坐在他的床前。见他进门,款步莲身的迎向他。
“你怎么会在我房中!”揉着眉头,努力赶走脑中不甚清晰的意识。该死,他好热!体内似有一股热气在身体中攒动,下腹紧涨的好像有团烈火再烧。他是怎么了,手指无意识的碰触着她的肌肤,竟有一股爽快的战栗。
她在他眼中成了午夜勾人的精灵,他的头快要裂开了,看着她竟想邪恶的将她压在身下驰骋。下腹的紧涨越来越强烈,只是摸着她滑嫩肌肤带来的冰凉触感,就已经让他浑身舒畅。
该死,他……他被人下了****!是谁,是谁要害他!大哥……脑中无意识的闪过这两个字,他突然想起了大哥给他的酒碗。
“滚开!”他快要把持不住了!毕竟他的年岁还小,根本从未尝试过男女之间的****之事,突来的****已经让他陌生又震惊,很难想像那种事他要怎么去做。
“不,我不要!行云,你要我吧!我要当你的妻子,我要把自己献给你!”说着,她褪去自己的衣衫,十四岁早已发育成熟的玲珑有致身姿贴上他的胸膛。
这无疑是致命的挑逗,他不能中了他们的计!他的大哥竟连合他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女人陷害他!呵呵,多么可笑!多么可笑!
鬼行云在心底呐喊,背叛的痛苦已经超越了肉体的折磨,他猛的推开香儿,狂奔着跑进夜色中。
那年他十岁,童真的第一次献给了妓院中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女人。
那夜的雨,下的出奇的大,电闪雷鸣的雨夜,一个角落,一个少年留下最后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