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底下金库的大门已然找到,乌钗朗撒下的网已经愈收愈紧,云耋和隐裳已经离开,毕竟,这是天弥朝的事情,他们留在这里已经不合适了,而隐裳对恋舞的愧疚已经用身体的耻辱代替,虽然,这是任何人都不想要的结果。“莫丹,人都到了吗?”乌钗朗抬头问着莫丹。
“陛下,按照您的吩咐都在客栈一层的前厅那里等着。”莫丹说道,可能有些紧张,她的鼻尖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一会将要上演的一幕,随时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
“走吧。带着她。”乌钗朗指指身边一个麻袋,麻袋不停地扭动着,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人。
“是,陛下。要不要先把人控制起来。”莫丹提醒着乌钗朗。
“不用,让朕再看一眼她怎么演戏。”乌钗朗嘴边噙着冷笑,慢慢走下楼,下面,站着她的男妃们,还有一整圈的侍卫,今天,所有的事情都要来个了解,因为天刚蒙蒙亮,很多人还没睡醒,肿着一双眼睛奇怪的看着众人,人群中,依然没有小野,乌钗朗似乎对他的失踪并不那么着急,皆因她早已成竹在胸。
“陛下!”看到乌钗朗下来,众人急忙下跪请安。乌钗朗抬抬手让他们起来,慢慢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浑然天成的王者威严让周遭陷入安静。
“有一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既然大家都起的这么早,那么朕就给大家介绍一道很精彩的菜。”乌钗朗说着拍拍手掌,麻袋被莫丹扔到了人群中间。
“陛下,这是什么?”梁欢仪站出来愈靠近麻袋,被莫丹拦住了。
“不用着急,一会你会看的很清楚。”乌钗朗话中有话,“你们跟随朕出来这么久一定都辛苦了,有没有想念天弥朝的一切?”乌钗朗高声问着众人。
“陛下,当然想了,骏儿好像皇宫的床啊,这里的一点也不舒服。”宇文骏撒娇的看着乌钗朗,乌钗朗笑笑不做声,看向一旁的赫连纡纡,记不清几天没有看见他了,自从把他关在柴房以后只让宇文骏去看过他一次,捎了些话给他,看他现在的样子,身上似乎已经没了次日的张扬跋扈和傲慢,一双眸子平淡若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纡纡,你呢?”乌钗朗又一次这样称呼赫连纡纡,赫连纡纡有一瞬间的窒息,这个称呼的回归预示着什么?他的身份也能回归吗?
“陛下,纡纡只希望一切能回到从前,虽然这是一个幻想。”赫连纡纡苦涩一笑,低下了头。
“皇后娘娘,回到从前以后呢?您可以继续陷害欢仪吗?”梁欢仪瞥了赫连纡纡一眼,不以为意的走近乌钗朗。
“陛下,您怎么不问欢仪呢?”梁欢仪偎依在乌钗朗身边,却突觉身后一道寒光射过来,竟然是莫丹。
“莫丹,你这种眼神看我作何?”梁欢仪不满的瞪着莫丹。
“欢仪,莫丹是为了保护我啊。免得有人居心叵测。”乌钗朗拿开梁欢仪的手,冷冽的眸子溢出阵阵阴寒。
“陛下,您……”梁欢仪浑身打了个寒战,愣愣的看着乌钗朗,此时,麻袋里的人人扭动了一下,似乎是感知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欢仪,你真的很辛苦,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朕都没有好好的对你,你看这样如何,朕废了赫连纡纡,然后立你为后如何?”乌钗朗的声音冷的足以冰冻任何人,梁欢仪抬头看着她,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此时,宇文骏跟赫连纡纡倒是安静的很,没有说什么,这让梁欢仪更加的不安,正常来说,这两个人应该很激动才是,至于落魅更是淡然的看不出一丝变化。
“陛下,您不要跟欢仪开玩笑了,欢仪只求留在陛下身边,做不做皇后对欢仪来说不重要的。”梁欢仪极力澄清着,此刻,他感觉自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界,所有的人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这让他有些紧张。
“欢仪,这不是你一直想的吗?要不然你为何要害恋舞,害落魅,害宇文骏,害小野,甚至是你情同手足的好兄弟赫连纡纡都要害呢?”乌钗朗坐回到椅子上,淡然的开口,可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刺入梁欢仪的心扉,他所做的一切,乌钗朗早已掌握。
“陛下,欢仪不明白……不明白啊,欢仪也是被害的那一个啊,欢仪被皇后陷害,被宇文骏迷晕,欢仪……”梁欢仪说到这里一脸委屈的看着乌钗朗。
“不用看我,让他们告诉你,你都做了些什么吧。”乌钗朗指指赫连纡纡他们,此刻,众人的眼中皆是冷漠和厌恶,梁欢仪身子后退几步,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恋舞?你……你是人是鬼?你……你没死?”梁欢仪惊慌喊着。
“我虽然差点死在皇后的手里,但是对于你,我也有很多话说。”恋舞的出现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乌钗朗没有告诉众人恋舞没死,刚刚恋舞出现在屋子里时,赫连纡纡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见到了。
“贤妃,还记得你和小野还有宇文骏一起中毒的事情吧?那次,你设计让我备了黑锅,实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吧?”恋舞步步紧逼,梁欢仪摇摇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贤妃娘娘,那瓶桃花花粉也是你放在骏儿的行李中的吧,您还真是处心积虑啊,为了不让女皇怀疑你,你竟然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你可真是不简单啊!”恋舞话音刚落,宇文骏大步向前,冷冷说道。
“贤妃,你对我也是费尽心机啊,凌儿的死你比我清楚的很吧,我离开了房间以后,你就潜入进去将凌儿打死,然后嫁祸于我!是不是?”赫连纡纡凄然一笑,淡淡开口。
此刻,梁欢仪已经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身形踉跄之中被地上的麻袋绊倒,麻袋里的人呜呜的叫着,乌钗朗示意莫丹打开袋子,梁不定那张惊慌失措的脸登时暴露了出来。
“母亲?!”梁欢仪惊呼一声,身子无力的瘫软下去。
“陛下,您……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梁欢仪无力的摇着头,抱着母亲的身子默默垂泪。
“其实,朕一直相信你,不管你失踪还是后来回来,朕都相信你是无辜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朕不得不怀疑你,宇文骏犯错,恋舞犯错,赫连纡纡犯错,每个人朕宠幸的人都会犯错,这是为什么?陷害恋舞的时候你在场,凌儿被杀的时候你刚刚回来,宇文骏的行礼中又那么巧的搜出了桃花花粉,若真是宇文骏做的,他会这么不小心留着那样东西吗?那个装有桃花花粉的瓶子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就是你平常会用的香粉味道,你还要说什么?”乌钗朗挥挥手,侍卫们一拥而上,将梁欢仪绑了起来。
“那……那又跟我的母亲有何关系?”梁欢仪低头看着被捆绑的毫无生气的母亲。
“你的母亲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怎么,你对烟斯国不熟悉吗?你的母亲装成懦弱自私的样子,麻痹朕的视线,而后……一切的一切还需要朕多说什么吗?”乌钗朗站起身,慢慢走进梁不定,梁不定瞪着眼睛,眼中丝毫不见当日的卑怯势力,反而是奸细独有的精明和诡异。
“朕可能真的很幸运,找到了你母亲写给村长的一封信,那里提到了天弥朝的很多事情,包括朕,包括宇文存化,包括赫连珏……”
乌钗朗说完这句话,梁欢仪颓然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乌钗朗手轻微的抬起,继而放下,一个侍卫的刀已经落下,而母亲梁不定的头颅则不偏不倚的滚到了自己脚下。
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梁欢仪惊恐的看着死不瞑目的母亲,这究竟是为何?他从小就生活在虚假之中,他以为一切都不关他的事情,直到母亲在他进宫前说出了那些秘密,他才知道,他一个有着双重身份的人……
梁欢仪的泪悄然滑落,身子慢慢的倒下……
后续:
女皇并没有杀了梁欢仪,因为他将藏匿小野的地方说了出来,乌钗朗只是将他禁锢在地牢之中,几个月后,男妃们的孩子相继出生,经过滴血相溶之后,六个孩子都是女皇的,乌钗朗这才记起自己在大婚那天宠幸过落魅一次,一切看似都解释清楚了,实则,皇宫内的争斗一直没有消停过,杀了一个梁不定,关了梁欢仪,在乌钗朗心中这个后宫更加的是是非非,她宁愿带上金银珠宝去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
五年后,乌钗朗带着其他的五个男妃还有孩子隐居山里,淡然自若的过着日子,宫廷里的纷争就留给宇文大人货或者其他人去翻云覆雨吧。
又是一个五年后,梁欢仪从地牢里面逃了出来,他来到了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传说这里住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还有五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以及一群可爱的孩子,他知道,是他们。他想孩子,更想她,所以,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