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夏月吟!你屡次冒犯朕,朕都忍了,如今国难当头,你竟然还敢戏耍于朕!来人那,将夏月吟给朕拿下!”沈德远眼中带着怒火,似要将夏月吟碎尸万段,他的眸子慢慢眯了起来,望着夏月吟,眼中含着精光与算计。
只要将夏月吟拿下,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夏月吟!她武功过人?那么他就找人废了她的武功,她倒要看看没有武功的夏月吟还如何嚣张!
他已经容忍夏月吟够久了,再也不想容忍下去。现在南楚国势危机,夏月吟是不想嫁也得嫁!
御书房外埋伏好的御林军听到沈德远的话,立刻冲了进来,将御书房团团围住,夏月吟见状,唇角泛开一丝冷冽的笑意,袖子里面的红色锦缎以极快的速度绕上了沈德远的脖子。
沈德远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夏月吟制住动弹不得,他惊惧无比的望着夏月吟,强自撑着呵斥道,“夏月吟,你做什么?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虽然我对你的性命没有兴趣,但是你若惹恼了我,我也不介意杀了你!”夏月吟冷冷的看着沈德远,唇角的笑容越发冷冽,“你不必威胁我说,我杀了你我也走不出皇宫这种话!我这人行事向来随性,我想杀你,便杀你。至于走不走的出去,也要试过才知道!”
夏月吟一番话将沈德远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口,他惊惧的望着夏月吟,这一刻他是真的害怕了,因为夏月吟眸中的冷冽和杀伐之意让他深深的感觉到,他若是再敢惹恼夏月吟,她绝对会动手杀了他。
团团围着的御林军见状,也是面面相觑,迟迟不敢动手。毕竟皇上在她的手里面,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夏月吟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红色的绸缎,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眼角带着妖娆狠辣的光泽,淡淡扫过御林军,悠悠说道,“让开!”
御林军听到夏月吟的话,神色犹疑,看了一眼被夏月吟制住的沈德远,迟迟没有行动。
沈德远被夏月吟制住,心里面却是飞快的盘算,若是让夏月吟出了御书房,以她的轻功,只怕一瞬间就离开了皇宫。
何况如今三国求娶,若是夏月吟消失了,那他该如何和其他三国交代?
夏月吟见沈德远迟迟不下命令,手指轻轻拉了拉绸缎,绕着沈德远脖子的绸缎立刻又紧了紧,沈德远顿时觉得喘不上去气来,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连忙喊道,“快快让开!”
御林军听到沈德远的吩咐,立刻纷纷给夏月吟让开了道路,夏月吟却也不理会两边的御林军,当实力的悬殊到达了一定的地步,她连防备他们都不需要!
手里面的绸缎仍然分毫不松的缠绕着沈德远的脖子,夏月吟如同闲庭散步一般慢悠悠的走出了御书房,而沈德远因为被夏月吟的绸缎缠绕着脖子,不得不像一条狗一般被夏月吟牵着,在众多御林军的注视下亦步亦趋的跟着夏月吟。
沈德远的脸色变成了极难看的猪肝色,也不知道是因为绸缎缠绕的太紧导致他呼吸不畅,还是因为觉得太过丢人而气的脸色都变了。
夏月吟本可以松开沈德远,利用轻功离开皇宫,但是她却故意没有这么做,而是拉着沈德远一步步的走着。
宫里面的大小太监,御林军,以及来往行走的官员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袭红衣妖娆的相府二小姐施施然的走在前面,她的手里面拉着一段红色的锦缎,而皇上则被一路牵着前行。
众人纷纷在心里面揣测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被相府二小姐牵着走?而这些御林军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又是为了什么?
虽然心中疑惑的很,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去问,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沈德远那愤怒而警告的眼神,谁都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多一句嘴,沈德远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慢悠悠的走到了宫门口,夏月吟才施施然的停下了脚步,手微微抽了抽,缠绕着沈德远脖子的绸缎微微松了松,沈德远的脸色才微微好看了一点,他看着夏月吟说道,“已经到了宫门口了,你可以放了朕了吧?”
夏月吟不屑的看了沈德远一眼,手中的红绸却是没有松开,她悠悠说道,“皇上何必说的这样难听?月吟不过是和皇上开了个玩笑,不是么?”
沈德远闻言,心中大怒,将绸缎缠绕着他的脖子险些勒死他,还拉着他绕了大半个皇宫,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帝王威严扫地,居然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只是开个玩笑?
可是他现在受制于夏月吟,他如何敢说一个“不”字,他只怕夏月吟一心情不好,真的要了他的性命,于是只得压下怒火,和颜悦色的笑道,“是啊,月吟小姐只是和朕开玩笑而已,朕明白的。”
“那皇上定然不会因此怪罪月吟吧?”夏月吟继续笑眯眯的问道,只是她的眸中却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沈德远感觉到脖子上的锦缎又微微收紧了一点,不由吓得魂飞魄散,立马应道,“自然不会!月吟只是和朕开玩笑,朕又怎么会怪罪月吟呢!”
“月吟就知道皇上是个明君。那皇上之前答应月吟,说月吟的婚事由月吟自己做主,应当也还是算数的吧?”夏月吟对于沈德远的回答很是满意,她的唇角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悠悠望着沈德远,继续说道。
此刻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宫中的大小侍卫,进宫禀告事情的大臣,还有许多太监宫女,已经将沈德远和夏月吟团团围住,一副围观看戏的样子。
沈德远用余光看到那些围观的人群,恨不得将他们全部碎尸万段,听到夏月吟的话,他自然也明白了夏月吟的用意,夏月吟就是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逼他亲口承认不会怪罪于她,更不会强迫于她,好叫他不能反悔。
只要夏月吟还在南楚,他总是有办法慢慢对付夏月吟的,想到这里,沈德远立刻应道,“朕一言九鼎,自然算数!”
“既然这样,月吟还有事要忙,就不陪皇上玩了。”夏月吟闻言,妖娆无比的冲着众人眨了眨眼睛,直将在场的所有人看的神魂颠倒,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夏月吟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沈德远摸了摸红肿的脖子,眼底滑过一丝恨意,回眸看到战战兢兢举着刀跟过来的御林军,不由大怒,几步走过去,给了当前的一个御林军一个耳光,恼怒的说道,“饭桶!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这个月的俸禄全部扣了!”
这些御林军莫名其妙的就被扣了一个月的俸禄,心中自然不平,可是沈德远正在盛怒,谁也不敢惹他,更何况他们只是奴才而已,奴才如何敢和主子过不去?
沈德远恶狠狠的看了周围围观的人一眼,甩了甩袖袍,气冲冲走了。众人见沈德远动了怒,也不敢再围着,立刻全部散开了去。
夏月吟则是优哉游哉的出了皇宫。
本来她是不想到皇宫走这一趟的,左右南楚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便会离开南楚,到时候,便再没有夏月吟这个人,得罪了沈德远,也无妨。
可是没有想到夏于澈却出言拉住了那些大内侍卫。她得罪了那些大内侍卫不要紧,可若是因此连累到了哥哥,那就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了。
于是,便进了这一趟宫,谁知道,一时兴起,竟然和沈德远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看样子,这南楚,她就是想呆也呆不下去了!
沈德远也是气哼哼的回到了御书房,正想着怎么对付夏月吟,却意外的收到了三国的回书。
那是半个月之前,他按照夏月吟的意思,写书信给三国,要求他们亲自提亲的,原以为这么荒诞的要求,三国定然不会答应。生怕得罪了三国,他才急着逼婚的,可是没有想到,三国居然全都应下了!
金翎,祁沐琰,慕容逸,竟都要亲自前来提亲!
看到这属下刚刚送上来的书信,沈德远本来就不算健康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这夏月吟到底给他们三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就算她真的姿容倾城绝代,才情举世无双,可是这乖戾的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能登后位的料子,真不知道,这金翎,祁沐琰和慕容逸是不是脑子里面都进了水!
可是现在,他们三人全都亲自来了南楚,就意味着他们对夏月吟的重视,而夏月吟于南楚的重要性,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沈德远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有将夏月吟彻底得罪,否则,南楚的处境只怕更加危急。
连着咳嗽了两声,沈德远看着手帕上的血迹,力不从心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