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那漂亮的蜈蚣风筝拿到都别的眼前时,孩子的眼都亮了,“真漂亮,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风筝了。”
我笑:“今天有些忙,将来我再做几个更好的风筝送给你。”虽然不是很喜欢都别,可是他终究是个孩子,孩子是喜欢被人疼的。
“母妃待都别最好了,我要叫父汗奖励你。”童言无忌,他说的却是真心的话。
“嗯,等你见到了你父汗,就告诉他,云齐儿母妃这两天就要去看他了。”我终是用了心机,就借这孩子的口为我捎一次话吧,我想见见图尔丹。
我很想知道他的近况,总觉得九夫人是太过看重我了,如果图尔丹真的毒伤未解,那么又何必我动手呢。巴雅尔在巴鲁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又是图尔丹身边的近臣,他只要在图尔丹身边安插上两三个人,就随时可以置图尔丹于非命了,这比我的行动要来得快且利落多了。
而我想要见图尔丹,一是要知道他的一切,还有就是我要知道黎安与若清的消息,再没有他们的消息我就快疯了,已经半个多月了,我不信黎安会弃我于不顾,更不信他会对我不闻不问的。
“母妃,都别这就去见父汗。”
“嗯,慢着点跑。”我看着都别拎着我做的那只蜈蚣风筝边跑边放着,才一会的工夫,风筝就飞到了半空中,小都别还真是有办法,那风筝在他的手上乖乖的就上了天,翱翔在一片蓝天之下。
看着他快乐的逃离我的视线,有种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感觉,原来年少最是好时光。
可是不对,那张旧画我还没有还给他呢,我急急的叫道:“都别,那画还没有给你呢?”
可是他的眼里却只有了风筝他再也没听到我的喊声。
看着他跑得远了,我只好把画揣回到怀里,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他吧。
再回到落轩阁,小桌子上还摆着我画好的那对鸳鸯图样,索性就绣一对枕头吧,从前在娄府我就知道,这绣枕头通常都是绣一对的,可千万不能只绣一个,否则不吉利。
从柜子里翻到了两块淡青的布,把花样用圆圆的绷子绷好了,再找来五彩的丝线,我认认真真的绣起来了。一边绣一边看着那活灵活现的鸳鸯感叹着,如此相濡以沫的感觉才是最美的真情,而我却是再也得不到了。
那鸳鸯在一池碧水中依偎而慢慢的飘浮着,仿佛在体验爱情的温馨与美好一样。朵朵荷花开在周遭,淡红的,桃红的煞是美丽,让我不禁想起娄府里的暖夏,我还画了一只大青蛙,大青蛙的背上驮着一只小青蛙,那是青蛙妈妈与青蛙宝宝的写照,瞧,一家子多快乐啊。真羡慕青蛙妈妈,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宝宝。
手中的线一针一针的刺进去,密密麻麻的,就算自己再是无福,也还是祝福旁的人可以一生无忧,合家幸福。(这一句是祝福亲们的,新年快乐,合家幸福!)
若清,黎安,你们到底在哪里呢?还在那小镇上吗?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你们不惦记我吗?
黎安,我想知道云彩儿的事情,你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想知道当初那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为自己辩解呢,你越是不说就越是让人误会啊。
心里有着心事,手上的专心就差了许多,一不小心竟被那针刺到了手指,圆圆的一个血滴立时在指尖上晃动着。我看着,居然没有痛的感觉,呆呆的盯着那血滴出神,丛林里的那一幕一道一道的又再眼前乍现,那样多的箭啊,都是冲着图尔丹去的,他的敌人可真是多。
恍惚间,手指突地被人抓起,我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手指已被送入了湿热的唇间吮吸着,那血就这样给吸走了,我没有歪头去看这来人是谁,可是他身上那份独有的草香的味道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是什么。
小孩子的话果然是快,才到晚上他就亲自来了,我本以为他会派了马车拉着我去他的蒙古包的。如今被他猝不及防的突然一到,倒是让我有些怔住了。我甚至忘记了把被他含在口里的手指抽将出来。
“你……你……”我惊呆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我什么?”他坏坏的笑让我一眼望穿。他这样子哪里是生病的样子啊,根本就没有中着毒的迹象,比起那一日从丛林里九死一生般逃出来时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你的毒解了?”我傻傻的问。
他轻轻的抽出他口中的我的手指,放在手掌中仔细的看着,仿佛未听见我的问话一般,“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不要绣了,让下人们去做就好。”
“我喜欢。”就是要拂他的意,有时候自己更是个执拗不堪。
“你喜欢这鸳鸯?”他随口问来。
我却脸红了,手中绣的的确是鸳鸯啊,“不喜欢。”我嘴硬。
“那刚刚谁说喜欢来着。”图尔丹睁大了眼一脸无害的望着我。
哑口无言,我不理他了,使劲的抽出我的手,又见到他,我的心又仿佛回到了从前,所有的伤与恨都不见了一般。
那薰陆香,还有都别的娘,一切的一切就象从来也未曾发生过一般,我的心这是怎么了。他不过关心一下我那受伤的手指而已,我对他就又无芥蒂了吗。
不行,我的自尊心告诉我这样的云齐儿兀宁去死。
还有我娘,只要他还活着我娘就有危险。三个月,我只有三个月的期限,或者我杀死图尔丹,或者我救出我娘,在我还没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之时,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看来图尔丹的伤与毒早就好了,只是他一直隐瞒着不被人知道而已,所以侍女才会对我说说他的毒还没有解,这样久了,再没有解早就没了人命了不是吗?都是我自己傻啊,还相信他真的还没好,却原来是固意要放出这种谣言的。
巴雅尔一定是知道的吧,所以他才不敢轻举妄动,我不懂,真的不懂,巴雅尔与图尔丹之间到底有着什么,他不是归顺了吗?难道是诈降再伺机而反吗?他要夺图尔丹的大汗之位吗?
可是还有个都别,图尔丹即使真的死了,那么名正言顺来继承这大汗之位的也轮不到巴雅尔而是都别或者铁木尔啊。
“想什么呢?”他的一张脸晃到我的面前,又是从前那种无赖的样子,我哭不得笑不得,难道他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一切吗?他不知道我恨着他吗?
“没什么,你不问我为什么离开吗?”我倔强的扬起头。
“我早知道。”他轻描淡写的说过,就好象什么也未曾发生一般。
“是谁,是谁告诉你的。”他的坦诚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难道我真的冤枉他了。
“如果你刻意想要知道某件事,那么无论是风吹草动你都能从中感觉到一切的。”他的话有些玄机,我却想不通了。
不想惹着他,我还有我的计划,我汕汕地笑:“大汗且说说那是什么风吹什么草动。”
“那风筝在飞那雪花在动。”他握紧了我的手,仿佛从前一样没有一丝别样。
可我的心呢,却是五味杂陈,一团的乱了,都别的事他都知道了,风筝雪花都是我离开他之后的事啊。
我呆呆的看着掉在一旁的花样上的一对鸳鸯,他的手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魅惑一样的将他的唇一点一点的移近,“云齐儿,我等着你要见我,我等着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头有些晕,这一切似乎有些怪异,早上我还算计着要杀他来着,可是此刻一切似乎都变了,我与他,这样暧昧的彼此相对着,这让我有些恐怖。什么时候我竟是又做了他的俘虏一样。
我猛的一把推开他,而他似乎也早有准备,他纹丝不动的站在我的面前,揽住了我的腰,让我的头一寸一寸的向他移近,我慌了,心狂跳着,比起我的初`夜,此刻我犹自狂乱无比。
“云齐儿,你更美了。”
“我,我不是你的其其格,你放开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以前我与他每一次的****之时,他总是叫着的这个名字就有些烦躁。
“不,你是其其格,你是我最温柔美丽的其其格,”突然听到我口中的名字,他开始激动了。
吻如雨点一般的落在我的脸上,他根本不再管顾着我的反应。
我不情愿的猛的咬向他的肩头,想要体验再一次的口中腥咸。
他的吻却未停,身子动也未动的任我咬着他的肩头,久久,久久,直到我口舌发麻而止。
我缓缓的起身,他的手指再次抬起我的下巴,“咬够了吗?你这猫儿。”
“没有。”我狠狠的说。我真想告诉他:我甚至想要杀了你,你不知道吗?
可是,我没有说,因为连巴雅尔都无法做成的事,那么于我就更是难了,我只能靠着他对我的信任来处理一切,可是,他还会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