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算是在一起生活了五年,他对于夏妤的品性也算是摸得个七八分了,知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她就算是真的出事了,在不让别人担忧的情况下,也是能够硬撑着咬牙拒绝承认的。
让顾川尤其怀疑,夏思澈那傻妞性子其实就是遗传了夏妤的,夜桀澈那老狐狸的模样,她身上是没有一点提现。
“其实我没那么大义……”夏妤看着脚下一盆青翠色的盆栽,笑容都显得有些无力起来。
如果她真的会害怕给人添麻烦的话,哪里还可能会在法国时候,让人帮助自己这么久呢?
她不过就是在某种事情上比较放不开罢了。
“……”
沉寂许久。
夏妤看着通话时间一点一点增加,最后实在有些忍耐不住,只能开口问道:“你还有事吗?”
顾川狠狠抽了一口烟,嗓音里带着淡淡的调侃,眸子里却没有一点的笑意:“就不想和我说话了吗?”
所幸两人现在不是面对面着,夏妤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副什么模样,他一点也不担忧情绪外露。
夏妤被调侃得有些脸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川明知道她并不是这个意思的,却还是这样说,真是让她挺难为情的,但又没法让人闭嘴。
顾川掐灭手中的烟:“没什么事了,知道你现在安全就好了,给我一点时间,我马上就过来带你走。”
看着灰烬直接落在你垃圾桶里,他才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那光亮刚亮起来,又被夏妤的一句话给戳了回去。
“你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我可以自己脱身的,我不希望再牵连你了。”
顾川对她做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她一直不愿意答应人,却又一直寻求人的帮助,实在太不应该了。
“阿妤,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怎么会!你别想太多了,我只是真的害怕你会出事。”
“你要是能够怕一点,我反而还会更高兴一些,话就这样说好了,我先挂断电话。”顾川不等人说话,就直接挂了电话,起身往门边走去。
不出所料的,刚走到门口方向,就被人给严严实实地拦了下来,他挑着眉眼道:“你们这是想要非法监视?”
穿着一身正统黑色西装的两个男人,各自脸色都异常严肃,面对他的问题,也只是拉了拉嘴角道:“抱歉,我们只是听从命令行事,对于为什么对象是你,并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抱歉,这位先生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不然我们就只能采取一点让人感觉不愉快的举动了。”
丝毫没有害怕法制的意思,两个男人只再度凑近他一步,像是要将人给往里面轰进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现在脑袋还有些晕乎,更加是比不过这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最终被再度锁紧在了病房里。
房间里唯一的窗户还有着防盗窗,让顾川很是怀疑,这里就是专门给精神病患者住的房间。
不然哪里有什么一般地方的病人需要住这种地方的?
他没有任何申诉的机会,就直接被送了进来。
别墅中,夏妤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几人的怪异眼神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孩子们都已经凑在一起玩闹起来,还多出了两个新的伙伴。
何依依倒着眉头打量了夏妤许久以后,才弯着嘴角冷冷一笑道:“还以为你在国外是混得很好,所以才会一直不联系我呢,看起来似乎也没有怎样啊。”
这没心没肺的女人,真的就是在出去不久以后,就彻底失去了一切联系,之前的手机号和其他通讯设备全部都被人给冷落了。
让何依依每天看着灰白头像都要在想,夏妤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随后又让人感觉有些唏嘘。
之前说好要一直做好姐妹的,她居然出个国,就彻底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和人断绝一切关系般。
让她如何在五年后,面对这张没有多大变化的脸心平气和起来?
夏妤略微尴尬地干笑几声,不知道对于这种冷嘲热讽该作何回应,而一旁的苏虹看得她有些脊背发凉。
她此刻真的是又心虚又不知所措,多说多错,不说也错,就连呼吸是用鼻子都仿佛是做了错事一般。
绝望这东西,其实是日积月累的吧,不然她怎么会忽然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呢?
苏虹语重心长道:“你们年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老人家也是管不着了,可是我们就只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够好好过下去。”
她也许就是那种被说成老古董的人吧,只觉得他们两个人不应该再置气,现在孩子都已经生了两个,怎么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地过日子呢?
“……”
夏妤低垂着脑袋,面对几人灼人的眼神,她实在有些无福消受,只能低头不说话。
她的命运,想掌握在自己手里。
何依依看得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过去五年,还是这幅怂包模样?小说里该有的强势逆袭难不成都是骗人的吗?!
她看着夏妤现在这怂包子任人拿捏的模样,就特别脚痒,很想踢腿直接往人脑门上踹。
真想让她直接就开窍一点,可别把人给直接气死了。
“阿妤,你看孩子两个人也玩得不错,再怎么心里不高兴,你也不能就真的让孩子体验单亲家庭的辛苦吧?”苏虹不同何依依的暴脾气,五年的时间沉淀,让人身上多了一层贵气,少了些刁钻,也许是因为孙子的缘故。
夏妤抿了抿唇,显得有些为难。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不清楚下一步能够怎么走,如果这个时候带着夏思澈直接离开了,像夜桀澈这样小肚鸡肠的男人,很可能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看见夜忘。
“桀澈给子霖换了一个名字,夜忘,取的意思是忘记,其中的深意,你应该也是清楚的,我只想你们都能够忘记之前的辛苦。多想想幸福的事。”
何依依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应该被自己称呼为姨妈的女人,给好友灌输心灵鸡汤,她其实挺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