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各忙着各的事,倒也相安无事了十几天。但是现在的宁静一定是暴风雨的前骤。
大夫人可没这么好心放过她,大夫人一定会在这三个月期间收回手中权利并且设计害她的,云烟在这几天都有些状态不是很好的,总觉得什么事她错过了。
心里乱乱的,特别是看着碧云己初步绣出龙凤图纹的喜褥,心中有一点隐隐的期待,又有一些恐慌的感觉。
像是婚前恐惧症,不知道嫁给凤景轩之后该以怎样的身份去面对他,不可能再只是单纯的以姐弟关系了。
云烟心里总觉得,嫁人是一生的事,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迫不得以的。当她处理完后她真的有可能放得下凤景轩吗?
想到凤景轩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有十多天没来找她了吧!她要不要去看看凤景轩在干嘛?
想去看他这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时,脸也不自觉红了起来。
想到上次不小心看到的美男出浴图,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打死她也不会晚上再去凤景轩那儿了,免得又少儿不宜。
打定主意,收拾一下,决定午时到凤景轩那蹭一顿午饭,去去看看饭菜合不合胃口,不合味口好换厨子……
呃,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云烟给大家的回答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此时云烟正在心心念念的凤景轩却在一筹莫展。
“爷,你真的确定吗?我再问一次,真的吗?”尽管躲在一旁面容惨白的男子己经汗如雨下,但仍坚持的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只见一身着蓝色锦绸,金线镶边白玉为坠,面容俊朗非凡,眼眸深邃的男子男子正…
正拿着一根细小的针线在,在刺绣。
黑衣男子为他拉展着依稀有鲜红嫁衣影子的绸布。他一针一线勾勒的十分精致小心,犹如在呵护他的稀世宝贝般。
长满细茧的十个手指此时己经鲜血淋漓了,每触碰到嫁衣,就似给它又上了一层如血般的色彩,随后再在上面添上红梅朵朵,遮挡住那如彼岸花般妖艳赤目的红。
尹天在旁边看着自家的王爷,十个手指己经扎破了百余次,双眼通红,面色苍白,己经几天都不曾合过眼了。
“爷,你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你会身子吃不消倒下的,再说你还…”
“尹天,别在说了,你先下去吧!这事别告诉任何人!”男子未曾抬过眼,冷冷的声音从那苍白的唇中发出,已有丝丝沙哑。
尹天在一旁驻立良久,见他依旧如此,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出了门直直望天,但愿老天爷不会辜负主子的一往情深。
屋内,男子继续专注的在那绣着,脸色却愈加苍白,双目己红的骇人。
嘴角不自觉的己有血丝滑出,手中青筋暴涨,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手指颤抖着,但仍没有放开手中的细针。紧紧抓住嫁衣的一角,全身上下疼的战栗起来,双眼己缓缓流下两行血泪,眼前的景象也由红色渐渐失去了色彩变的灰黑一片。
这次的毒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额间细汗林密,沾染着额前的几缕碎发。
胸中气血翻滚的极为凶涌,忍不住闷哼一声,终是无法避过这一次,一口鲜血从嘴中喷洒而出,染满了血般嫁衣。
只隐约听见尹天呼唤自己的声音,不过一瞬,双眼景色一黑,便陷入了寂静黑暗的世界中。
尹天在外面一听到里有动静不对就立马推门而入了。
一推开门,满屋浓重的血腥之味扑鼻而来,入眼的便是一片鲜艳刺目的红,犹如盛开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红的让人心惊,让人害怕。
桌上的鲜红嫁衣中静静的倒着一个男子,面色苍白如纸,嘴中不停的流出暗沉刺鼻的毒血。
手上青筋密布,白皙皮肤中的每条血官都清晰可见,像一条条蜿蜒剧毒的小蛇,盘踞在男子的身体之中,倾刻间就会使人毙命当场。
“主子,主子!”尹天快速奔至男子身边,立即在他身上点了几个大穴。
男子吃痛的闷哼出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晴里早己没有了当初的邪魅,轻狂。
有的只是黯淡无光。
默默垂下眼眸,低声说到“:尹天,你快把我送到那儿去,我快不行了!快…”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又从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
尹天此时也慌了神,从未见主子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这次血毒的发作似乎比以往更强烈了些,难道?
不,不会的!主子他受的苦己经够多了,老天爷怎会如此薄情?
一把把凤景轩背在身上,扭动了室内一个砚桌台上的机关。
书柜缓缓移动着,不多时,便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暗格来。
尹天背着凤景轩小心翼翼的走在阴冷的地道里。
“嘀嗒,嘀嗒。”
不时有水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传入耳中,在寂静凄黑的地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尹天额上己有细密的汗珠滴落,与水珠溅落声混合一片。
脚用力的向抬上抬起咬着牙往前迈去。一步又一步,举步维艰。
这段地道的温度很高很高,像是要把人烤熟不可。地底下是一片引流的翻滚的岩浆,赤红炙热。
脚踩在地石板上都可以轻松感觉到焚烧血肉之感,水滴刚接触到地面时就立刻被“滋滋”声烘干待尽。
背上的凤景轩脸色此时更加红的骇人,大滴大滴的血汗从全身冒出,浸染透了蓝色的锦袍,也落在了尹天的身上,染红一片。
一股更加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传来,回头一看。
此时凤景轩就像一个血人无异,浑身上下一片鲜红。
尹天见状己知晓主子己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小腹猛聚真气,全部压缩到双腿,使劲全部真气在地道中快速飞跃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刻钟左右,穿过了高温无比的岩道来到了一片冰冷的世界。
入眼一切都是片冰寒,洞壁上凝结了一层细细的冰霜,幽幽的泛着寒气仿佛是一道保护屏障把岩道中的炙热阻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