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开的枝繁叶茂,精神抖擞地站在道路的一边,熊纠纠气昂昂地看着每个过路的少年。
“哎,你们俩快点啊!”刘涵站在饭厅的门口,掀起珠帘,向两人催促道,“否则一会儿又要排老长时间的队了!”
两人说说笑笑,加快了步伐。
……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上你的,弄疼你了吧!”刘涵对身旁的少年不停地说着。
“呃?怎么回事?”
两人走到刘涵身边时,发现他正抓着一个黑衣少年的臂膀在道歉。
那少年衣着华丽,头发油亮油亮的,捂着胸口,眉头拧成一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揪着刘涵的手,她挣扎着摁在他的胳膊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她抓着他胳膊一般。
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手!”两人立刻冲了过来。
那黑衣少年站定,两手整理一下衣衫,道:“没有关系,没事,没事,敢问姑娘是哪位执事门下的弟子?”
“不好意思啊。”刘涵微笑道,没有回答,随两人取饭去了。
“哎,姑娘,你还没告诉我——”看着女孩们的背影,黑衣少年的衣袖停在半空,摇了摇头。
“阿涵,你怎么招惹到他的?”王婳丹吃了一口,咀嚼着问。
“一看那人就不像什么好人。”阿音道。
刘涵狼吞虎咽地吃着,道:“他还没有人家饭厅里那些小伙子好看呢!不过那些小伙子真奇怪,给别人舀饭菜的时候那架势也太不认真了。”
“噎,人家每天吃了饭再给我们一群一群地舀饭,你说他们会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肯定很烦呗!”阿音道。
“他们的感觉大概跟喂猪也差不多吧!”王婳丹若有所思道。
“哈哈哈!”其余两人哈哈大笑。
繁华的大街上,一个中年男人怀里搂抱着一个衣着华贵、如花似玉的美人,两人正嘻笑着走着。忽然,男人的神色一愣。
“老头子!”一个衣衫有些破旧,身材微胖,头发散乱的女人,她的大嗓门老远就传了过来。
大家的目光皆被这个大嗓门女人吸引了过来,等着看即将上场的一出好戏。
那女人冲到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旁边,劈头盖脸地给了那女人一巴掌,打的那个女人一愣一愣的。
“臭三八,你敢睡我的男人?!”疯狂地举着拳头。
“啪!”女人的手腕被男人握住了。
“你这个泼妇!要打回家打去,别给我在这儿丢人现眼!”那男人对女人冷冷道,转身扶起美人,抚着嘴角流血的美人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柔声道:“你没事吧?”
他抱起女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众人见已经没有好戏看,纷纷散去。只留下胖女人一个人坐在街头,嘤嘤地哭着,像是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两眼肿的像两个灯笼,两道干涸的泪痕像两条鸿沟一般鲜明触目地挂在脸上。
“她好可怜。”三个女孩站在不远处,用同情的目光呆呆地看着她,悄声道。
那女人仍旧嘤嘤地哭着,忽然,她愣住了。
一个娟秀的手绢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抬起头,看了看这手绢的主人。
一个身材匀称的小姑娘,眉清目秀,只是肤色黝黑,将她扶起,安慰她道:“娘子,莫哭了。”
“你说,我长得丑吗,我没有那女人美吗?我哪里不好,他竟然、竟然那样对我!想当初,他为了追我,对我是多么的体贴温柔。我为了他,连跟府里的管家都不多聊一句……”女人开始了对过去的一通回想与述说。
忽然,那女人揪住阿音的衣服。
“我美还是她美,你说?”
那女人问她。
阿音吓了一跳,目光闪烁,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两个姑娘,欲言又止。
“为什么不回答?”女人不死心,又问阿音身后的两个女孩子。
“……她。”女人向阿音身后看去,只见后面一个穿淡雅青色襦衫的姑娘道。
女人听了,略微平静的脸上不由得多了愠怒之色。
姑娘不慌不忙地说:“你太凶了,张牙舞爪的。我想我要是那个男的,我也怕你,哪里还会有什么温情。那女人就很温柔,而且还苗条,说话声音也动听,不像你,一出场就吓坏了一群人。她还会打扮,很漂亮,走在街上的时候,一连串羡慕的目光……大娘子,那要是你,你觉得谁美呢……”
“奇怪,明明是你老头儿喜欢人家那个女的,还对你那么冷漠,怎么你一点也不怪那男的,反而对那个女的恨成那样?”刘涵讷讷道。
“他毕竟是俺老头子,怎么忍心责怪他呢,俺们相濡以沫那么多年,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啊,他对俺多好啊,要不是那个狐狸精在中间挑拨,俺老头子几时会用这态度对俺......”
“你不忍心怪他,他倒忍心怪你!我要是他,我也......”青衣姑娘阿丹道。
“滚,你们都给我滚!汗毛都没退的黄毛丫头,也来给老娘上课!你们都给我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没一个好东西!”那女人恼火着,又禁不住吼了起来。
“快跑!”吓得几个姑娘灰溜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