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们知道吗?”水芍药道。
“……”想了半天,“什么日子?”张河悦好奇地问。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丛云先生的生日!”林芳华恍然大悟道。
“是吗?”狄家悦听到他们在讨论,也好奇地凑了过来听。
“不知道呢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知道了,而且马上先生就来上课了,咱们是不是应该给他庆祝一下……”魏家辉看着众人说。
“没有准备啊!不早说!”其他几人责备道。
当丛云一弯腰走进来并拘谨地看着大家,说话语无伦次时,大家便知道了他是打长安城来的,并且是第一次作为先生来授课。不过很奇怪,作为对先生的考核他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大家都非常喜欢他。
丛云话不多,可是讲课的时候却能侃侃而谈。他跟谁说话都是柔柔的,好像永远没有脾气。讲课时却字正腔圆、掷地有声。
一个八尺高的男人,却总是害羞的像个小女生。所以大家都不怕他,不过很奇怪,大家对他也总是敬重有加,很少有调皮捣蛋的弟子在他面前造次。
“我有办法了!”刘涵说道,成功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飞快地向门外跑去。
“这都快上课了,丛云先生也快到了,刘涵是出去干嘛?她能有啥好点子?”张河悦心下好奇,跟了出去,差点和来人撞个满怀,却见刘涵已拔了好大一束野花,高兴地对他挥着道:“我们送先生吃的用的都太俗了,可是我们可以给先生撒花以示庆祝呀……”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张河悦心下大喜。
说干就干。张河悦当众建议,毕竟是颇有威信的掌门师兄,大家对他的意见一拍即合。纷纷把花采下来,分给每个人,然后大家静静地等待主角的上场了。
每个人都屏住呼***神抖擞地等待着那惊喜一刻的到来。
“来了来了!”门口放哨的弟子急慌慌跑进授业堂道。
大家连忙正襟危坐,准备好手里的花。
丛云像往常一样静静地走着,走到门口,停了下来,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回事?怎么今天觉得这么奇怪,感觉怎么怪怪的……”这样想着,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在迈进授业堂的那一步之后他立刻想到了——今天那群少年好像格外安静!
他看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花儿,
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连后退几步。
可是迟了,花儿铺天盖地地向他飞来。顿时,他的头发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花。
花瓣飞舞,花香四溢,整个授业堂有如仙境一般。
“祝先生生辰快乐!”少年们边撒花瓣边站起身齐声道。
丛云惊呆了。
起先他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在向他扔白菜鸡蛋,他下意识地躲避,但是少年们站起身的神情和话语使他很快就明白了,这群少年是在以这样一种形式向他祝贺生辰,给他惊喜。
这是他们,他的弟子们在向他表达敬爱之情。
他的内心不由得激动起来。
刚来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少年,自告奋勇地来到这里,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里跟长安城比起来实在太过偏僻,他很快就为自己的年少轻狂懊悔起来,因为想家,他还曾偷偷哭过鼻子。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加深,他渐渐地爱上了这里。
爱上了这些淳朴可爱的孩子,爱上了卧龙山上的一草一木,甚至,爱上了这里的女人,决定要留在这里。
……
人生有两种苦恼,一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一是弱水三千,你却只能取一瓢饮。
“……你们已经通过了考核,可以进藏书阁了,”那个面色黝黑如墨声如洪钟的老者对着众人宣布道,“自今日起,你们就可以自愿选择留在卧龙城居住和在卧龙书院用斋了……好了,你们继续上课吧……”
顿时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执事拿出一本竹简来,道:“我看了一遍你们的文章,选了几个描写人物神态比较经典的文章,这个文章描写的就是一个司时的弟子,我们身边的一个人,谁自告奋勇地来给大家读一下呢,然后你们猜测一下这写的是谁……”
“张河悦,你来读吧!”
“……她灵巧活泼,像一只可爱的小鸟,纯粹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张河悦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在人群中环视一圈,方才认真念起来。
授业堂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竖起耳朵听着,四下看看别人,纷纷猜测写的这个人是哪位。
“这篇文章呢是你们的掌门大师姐写的,观察的细致入微……”
“傻丫头,你猜大师姐写的是谁?”王无疾笑意盈盈地看着刘涵,低头凑过来小声地对她耳语道。
这么近的距离,刘涵有些不淡定了,诧异道:“你问我?我哪知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开心呢?”
“唔,大师姐说你像个孩子,我看一点也不像,真是个傻丫头!”王无疾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执事。
“你才是个傻小子呢!”刘涵回道,“喂,”刘涵嘟着嘴小声说,“你为啥老是叫人家傻丫头啊,你真的觉得我很傻么?”
王无疾撇撇嘴,专注地看着执事,不理她。
“好啊,不理我,不尊重人,看来,我是太好说话了,从今以后,我得有自己的脾气,哼,我就没自己的脾气了么,等着,我要以牙还牙,我也要对你爱答不理……”刘涵心里愤愤不平地想。
“嘿,傻丫头,”王无疾碰碰刘涵,“你见过大狮子吗?”
刘涵扭过脸去,闷哼一声,不理。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王无疾好奇地问。
“哼!”刘涵扭头朝他哼了一声,又转过身去不理他。
“哎?我的紫毫呢!”刘涵听罢先生的课要做笔记,发现那支扔在手边的紫毫竟然不翼而飞。
“奇怪啊,刚才明明在这里的,哪去了?”刘涵四下寻找着,纳闷道。
池中的水已经快要见底,却几日不见天降一滴雨。挑水的人们已经按三文银子一桶水的价格开始往家中抢水喝了。
城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老天爷,求您下一场雨吧!”胡子花白的老人光着瘦骨嶙峋的脊背跪在水口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