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番下山去九华,要记得眼观天下,多为百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万事小心,不可鲁莽,切记。”
“放心吧师尊,徒儿定牢记师尊教诲。”说罢,楠越宫便别了众人,挎着行囊,背起知白双剑,上马快步奔向山下。
时值北宋咸平元年,四盟并起,门派林立。各派之中,秦川太白剑派、襄州真武剑派、燕云神威堡、巴蜀唐门、荆湖丐帮、东越天香谷、云滇五毒教、徐海神刀堂以及少林寺并称八荒。楠越宫儿时遭生父母遗弃,被真武弟子救起并带上真武山,成为真武弟子。虽是大多数弟子的师弟,但他的实力却远超他们,他也是张梦白心目中下一任真武掌门的不二人选。但他年纪尚轻,且自上真武后再未下山,因此,张梦白此次令其下山历练,待他归山时便将录有真武绝技的剑谱传与他。
楠越宫第一次下山,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与激动,便加快了赶路的速度,日夜兼程,不出三日就抵达了九华。与真武山上宁静雅致的氛围不同,一路上,他已看到难以计数的城镇,每个城镇都是一片繁华,集市上人来人往,处处都有谈论声和叫卖声,偶尔还能看到湖边有几个文士吟诗作赋,这些景象都让楠越宫觉得十分新奇。因此,初到九华的几天,他除了游山玩水什么也没做,这之后才想起自己来九华的目的,便离城下乡,四处探访。近一个月,楠越宫都只是在田里帮农民干了干农活,带了带孩子,跋山涉水过程中顺便看了看沿途的美景。几天后,楠越宫来到一个不大的村子,村子边上有一片不小的竹林,楠越宫见此景色便进村找了一户村民家借住了下来。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楠越宫早早醒来,迎着卯时的日出和清凉的晨风走进竹林,稍微调息后,就要开始每个真武弟子的晨功。这晨功便是太极,也是每个真武弟子必须熟练掌握的基本功。但真武的太极远不止于此。真武在强身健体的太极套路上推出了数十种不同的套路,每一路都有不同的功效。其中,“上善”和“离渊”则是最难掌握的两套。一般真武弟子要练成“上善”就需十余年,而“离渊”则比“上善”要难许多。楠越宫十岁出头便掌握了“上善”,当时可谓是轰动了整个真武山。
楠越宫调息完毕,开始运起“上善”。“上善”讲求以柔克刚,刚柔并济。运出“上善”后,四周会形成一道道环形气流,好似一个保护层。面对飞刀、碎石等暗器时,“上善”的气流可以瞬间将其弹开,以免伤到运功者。而面对处于身边的对手时,则需要运功者以柔克刚,一步步破解敌招,并找准时机,一掌将身边的气流带出,重重地击在对手胸口,将其震出十余米远。多年的苦练让年仅十八的楠越宫已能够熟练运起“上善”,但无法运出这下一式——“离渊”。“离渊”可在运出“上善”后随即运起,身边的气流会逐渐变强变快,可使在气流圈内的对手无法动弹,此时,运功者便可以在圈内留下真武的“驱影”来代替自己接着刚才的动作继续运功,以免气流散去。之后,运功者便可以从外部随时驱散残影令气流停止,而就在气流刚停止的这一刻,运功者持剑突入,便可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可楠越宫每次稍稍加快气流的流速,气流便会迅速散去,这令他感到十分无奈。
结束了晨功,楠越宫走出竹林,此时已是上午,便辞了村民,向其他村子走去。
约摸半个时辰后,楠越宫驾马来到了邻村。原本只要再有几秒便能入村,但楠越宫却在村口皱着眉头停了许久。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村口的几户人家均大门紧闭。楠越宫越发觉得奇怪,便将马拴在村口,快步走入村内。沿途除了各户人家紧闭的大门,就是一地的血迹。待接近村子中央的空地时,楠越宫突然听到许多人的大笑声,便躲在一个砖瓦房后,远远观望空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空地上,一个彪形大汉手持双锤,领着一群持大刀的匪徒,围着一名绑着双马尾辩的少女。离他们不远,还有一堆村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