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所谓修行者洗去凡髓,换成仙骨。
而洗髓境则是京都五大院入校最基本的要求。
不过陈缚墨没有洗髓境。
所以他没资格进入五大院。
可惜他没有时间去突破洗髓境。
……
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饶是陈缚墨平日里做到心不躁、气不慌,这时候识海也不免泛起丝丝涟漪。
所以这时候,才需要静心。
同道者才有共同语言,与同道者交流往往能静心,而陈缚墨在京都所谓的“同道者”——
就是国教学院院门口的那一片清湖。
……
清湖小亭下,早有客访。
那是一个渔夫,左手执一把鱼竿,右手拎一壶美酒,头戴一顶斗笠,身披一件蓑衣,双膝盘而坐。
时而大饮一口,时而渐欲醉倒,时而纵情大笑。
渔夫饮,渔夫醉,渔夫乐,尽显豪迈之色。
忽而鱼线微晃,落于手上,是一尾锦鳞。
看到这幅画面,陈缚墨既没有产生徒有羡鱼情的哀伤失落之感,也没有心向往之而与之交谈,而是静静的走到小亭的另一角,就好像没看到对方一样。
……
……
国教学院深处有一座甚至是朝廷中许多大臣都不知道的府邸,这座府邸外表看起来就好像民间随处可见的民房,朴素而单调。
然而能在国教学院中建立一座民房而且瞒过了朝中大臣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平民。
府邸内几乎随处可见柳树,初春时节柳树刚刚发芽,看着很是稚嫩可爱。
清晨,柳叶上还沾着露珠,忽然袭来一阵清风,柳叶散落一地露水。
清晨,有客来访。
风渐停,来客早已入座。
客厅内有一个青年,眉目清秀,腰佩一把利剑,毕恭毕敬的坐在椅子上。
客厅内正中间还有一把椅子正对应着青年的位置,那是一把柳木椅。
椅上有一位老人,昏昏欲睡于其间,仿佛归于平静。
满园柳树和这座民房和这把柳木椅更容易贴切自然、更容易让人平静。
忽然间,老人睁开了眼睛,周遭环境于是醒了过来。
“人还在吗?”
“还在。”
“信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
“那就好啊。”
“师父,难道不用再做点什么吗?”
青年的声音有些惊异。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老人则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
……
“你叫什么?”
陈缚墨环顾四周除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人,确认渔夫是在和自己说话,这才规规矩矩并有些笨拙的行了一个礼。
“在下陈缚墨。”
“这几天国教学院又开始招生了,你也是新生吗?”
“在下笨拙,入不了院门。”
渔夫摘下了斗笠,露出了斗笠下那一双锋锐如剑的双眸,以及那张俊俏的容颜,渔夫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自有一股豪放之意。
那是一个少年渔夫。
……一个有钱的渔夫。
“国教学院不收天才吗?”
“国教学院乃京都第一院,怎么会不收天才?”
“那不就得了,我有一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何事?”
“帮我寄一份信。”
“给谁?”
“国教学院院长。”
“可是我……”
“我已经把信寄到你的住所了。”
少年渔夫不等陈缚墨回答就已经收拾鱼竿离开了小亭,丝毫没有商议的余地。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