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国教学院外院的那片森林里总有两个少年在练剑。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日子按着规矩在历史长河翻动，转眼间，诸院会武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
两个少年郎并排仰靠在绿色一直蔓延到看不到的地方的草地上。
“诸院会武，你的目标是第几名？”即墨羽灰很是突然地问道，以至于让陈缚墨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前五十。师兄你呢？”
即墨羽灰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名次这种虚荣的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
陈缚墨开口欲言，但即墨羽灰很快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也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你的目的是陨星玉对吧。”
“存有执念对修炼是走不长的。”
陈缚墨欲言又止，他想反驳些什么，但自己从内心也根本无法否认即墨羽灰的说法。
因为这也是没办法的呀。
不修炼就会死。这就是陈缚墨的命。
即墨羽灰看了看陈缚墨那纠结的神情，平静的脸上闪现一抹异样的神情：“如果这就是你的道的话……继续这么走吧，相信它，尽可能走的更远些。如果你偏离轨道，没事，我还在你身后。”
陈缚墨有点惊讶，没想到那个和自己一样，一向心境平稳不善言谈的即墨师兄居然会说这种话。
“即墨师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即墨羽灰先是沉默着想了想，随后很是坚定地答道：“因为你叫我一句‘师兄’。”
“可……”
即墨羽灰再次打断了他，并且做了一个此生第一次做的动作――他摸了摸陈缚墨的脑袋，继续说道：“你，还小，很多事还不懂。”
虽然很是不解即墨羽灰的行为，但陈缚墨依然安静享受着头上这突然的温暖。
……
……
诸院会武前一天，在国教学院院监的办公室内，院监将陈缚墨叫来坐谈。
“明天的诸院会武，不必勉强自己，就当是去玩一样，顺其自然就好。”院监再一次说出了自己最讨厌的词。
“好的。”陈缚墨没有说出自己的目标。一是因为院监显然并不怎么看好陈缚墨，二是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院监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安全最重要，可别伤了自己，该认输时就认输。”
“我明白。”
院监觉得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就让陈缚墨回去了。
路上，明月在地上洒下一片银霜，看着仿佛雪夜里的小道，然而在国教学院随处可见的竹、柏树的影子的装饰下却又像积水一般空明。
路灯照亮回去的路，也照亮了办公室门口不远处那人的脸。
陈缚墨原来还在赏景，但看清楚那人的脸后他也没了那份闲情，他加快步伐跑到了那人的身前。
“即墨师兄，有什么事吗？”
“明天诸院会武时，你记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