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
少年只身挡在了少女面前,随之而来的是他那略显紧张却无比坚定的声音。
少女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的身影,微偏着脑袋眨了眨水灵灵的的双眼。虽然满是不解,却也渐渐消散着手中凝聚的真元。
“你是她谁啊!滚开!”
“……我和这位姑娘并没有什么关系,”少年渐渐平稳心境,淡淡说道:“但,我同样不会让开。”
少年的这番话对这名市侩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只见他脸上的青筋和口中的粗鄙之语接连爆出,满是恼火。不过这次少年却没有回应他。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陈缚墨自幼便养成了不与他人争论的习惯,而另一个……初来乍到的他真的听不懂这些脏言脏语。
但那名市侩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他以为陈缚墨浑然不理睬自己是因为在暗暗鄙视自己,于是恼羞成怒。自以为对方是男人便可以比打女人更理所当然的出手。
陈缚墨微惊,本以为可以靠只言片语解决这场纷争,却连自己也搭进去了。但尽管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却依然挡身于少女身前。
他紧闭着双眼,静静等待着那即将落下的一拳。
……
时光如水一般悄然流逝着,那一拳却仍未落下,有的只是更加震惊和喧闹的群众们的议论和一阵凛冽无比的狂风袭卷全场。
咦?哪来的狂风?
于是,少年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脸上写满恐惧,拳头呆滞悬停在半空中,先前的嚣张气焰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的那名市侩。
若陈缚墨突破了洗髓境亦或是剑道造诣更高深些,他就能看到或感知到,一道道渗透着真元的凛冽剑意斩碎了空气,在空中割开了数道线条,一道剑意更是直逼那名市侩的喉咙!
而这些,纪悠然却全看在眼里……
狂风依然呼啸着,因为威胁还在。
不过,纵使陈缚墨没有上述的才能,但从眼前情景渐渐缓过神来发现腰间短剑微颤的他,也明白了现场的情况――
剑意,来自陈缚墨的短剑。
短剑,是师叔赠予少年的。
看来师叔又一次救了我啊。
少年如是感叹道。
少年轻轻抚摸了一下剑身,心中默念着让它停止。于是剑意骤散。
之后,少年规规矩矩并且仍带有一点笨拙的方式向那名市侩行了一礼。
“请住手吧,我并不想伤害您。”
声音中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之感。
……
……
国教学院深处,柳条随风轻轻飘荡。府邸中,有一个老人静静躺在一把柳木制的太师椅上,紧闭双眼,仿佛昏昏欲睡。而相对于老人的椅子上坐着的是一个神色恭敬的青年――纪悠然。
“师父,陈缚墨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剑意中渗透着真元!”纪悠然脸上渐渐显露沉重之色,说道:“他应该早就突破了洗髓境,并对剑道造诣颇深……他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摇了摇头。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应道:“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
“可是……”
“他是那位大人的弟子,还能害了我们不成?”老人打断了他,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比起这个,你不觉得今天你行事过于鲁莽了吗?可是差点把那丫头搭进去。”
“我可那个胆招惹她。”青年嘟哝道。
老人微笑着继续说道:“但你见人家有难也没有帮忙吧?”
“那市侩能伤到她?更何况陈缚墨已经冲上去了,我再出手岂不小题大做?”
“好了好了,”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之后少年怎么样了?”
“之后那市侩逃走了,陈缚墨向那丫头作了一揖就离开了。”
“就离开了?”
“是的,他说……他不擅长与不认识的人交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