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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蓉。”太后将刚刚回到永乐宫的安蓉叫过来,保养得宜的脸上不住显了一丝老态,伸手扶了安蓉的手臂起身,“你说。哀家如此,是对的吗?”
借机生事,夺了七王凌灏的兵权。将兵权握在自己手里。
安蓉扶着太后到书房案前坐下,静立在一旁为太后研磨,“娘娘聪慧睿智,定然是对的。”
太后挑了狼毫握在手里,“怎的连你也这般奉承哀家?”
安蓉笑道,“娘娘解决了七王谋反的隐患,又为皇上争得了实打实的兵权,可不是聪慧睿智吗?奴婢可不是奉承。”
太后只轻轻叹了口气。“哀家只盼望着皇帝快些长大,能早日独当一面才好。”
“会的。”安蓉安慰道。
梨花木的书案上,太后的笔下只写了一个“安”字。
占满了一整个宣纸。
太后看着这个字,半晌没说话。只蹙起了眉关。
长安还年幼,灾乱却已横行,一个凌灏被她扼断了苗头,大约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凌灏在等着她。
“送给皇上的折子送去了吗?”太后收了感叹的心思,向安蓉问道。
“已送去多时了。”安蓉将墨石放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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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建章宫内传来喊打喊杀的声音,却没有一点杀气,反而有着些中气不足。
江衫抿了抿唇抬脚向建章宫主殿殿门走过去,“我......”
还没等江衫开口,守在建章宫主殿门外的小太监就给江衫见了礼,“小主子是来看皇上的吗?”
“嗯。”江衫咬着下唇点点头。有些局促的模样。
“小主子还请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小太监笑着请江衫站到一旁。
江衫点头并未多言。心里明白这是太后那日的话起了效果。而她亦是明白。凌锐虽有皇帝之位,但在这六宫之中,还是太后最大。
但太后,是万不会对江家网开一面的。她也只能依着太后对凌锐的爱护,尽力求一丝可能。
“小主子,这边请。”小太监来请江衫。
江衫点头跟上。
“杀!我今日定要胜过你!”建章宫内,两个小太监正拿着木剑相互打斗,只不过一个瘦弱一个雄壮,而喊出那句话的,正是那个瘦弱的小太监。
“衫儿。”凌锐招手让江衫过去。
江衫依言,“皇上的伤......”
“没事没事了。”凌锐满不在乎,“你快来看,”指着还在相互打斗的两个小太监。“今天少傅正好和朕说了穆陵之战.......”
凌锐正想侃侃而谈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衫儿知道‘穆陵之战’吗?”
衫儿愣怔,有些羞愧地垂首摇头。
凌锐一顿,伸手拉了拉江衫的衣袖,“没事没事,朕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朕正在演练当时的场景呢!你看他们两个,瘦的那个是翎王,胖的那个是象王。朕跟你说啊,历史上的翎王和象王......”
江衫就装着半懂不懂地听着,长徳历史上的那场穆陵之战,江衫很早之前就听夫子说过。当时长徳正遭北赵入侵,长徳象王领兵叛变攻打穆陵城,当时翎王只有兵力三千,却要硬撼象王五万大军,死守穆陵城。世人皆知此乃死局,纵然翎王死守穆陵也逃不过全军覆没的下场。
双方交战,十之于一的兵力比已然难以取胜,更遑论翎王与象王的兵力差距早已超过十之于一。任何人来看,翎王的结局,皆是除死无二。
“朕闲的无聊,就想着让这两个小太监给朕演练演练,指不定就能解了这死局。衫儿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