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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至少还有你

——云雾缭绕,仙气飘荡,知秋移动麻木的双脚向前踱步。眼前的迷茫渐渐消散,顶天柱闪着金光点点,连同正上方闪着同样色彩的“天庭”二字映入眼帘。知秋抬头凝视了片刻,曾几何时,自己怀着痛苦绝望涉足此地,而现在,却又多了几分颓唐。

——走入庭中,早已排成序列的众位仙家神情凝滞,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自己。那几寸台阶之上,赫然坐着天帝!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只不过,这次天帝并没有毕恭毕敬地走下阶梯迎接自己,相反,天帝正襟危坐,两眼傲慢目空一切。现在的情况倒更像知秋是一个犯人,正准备接受众位仙家的审问。

——不过仔细想想确实如此,那时的知秋,是作为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登上天庭的,天帝以及众仙对自己毕恭毕敬甚至敬畏三分也言之有理。可现在呢,自己只是一个连爱人的保护不了的懦夫,又有什么理由值得天帝他们以礼相待呢?他们能够让自己再度登上天庭都是一种过高的“荣誉”了吧。

——“你终于来了。”天帝的话语将知秋从自责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们又一次...”后面的话知秋没有说完,却被天帝无情的打断。

——“她们又一次死在了你面前?呵呵,知秋,你还是那么天真啊!”天帝眉头轻扬,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弧度。

——本以陷入绝望的知秋瞬间被激怒,恍惚间,气流骤然一变,知秋提拳凝力已是冲了过来。他忍无可忍了,天帝的话语像是尖刀狠狠地剜进了他的心脏,将其骨子里的那份血性完全激发。

——“砰!”的一声闷响,天帝竟同时握拳对着知秋挥去。两拳相互撞击,一瞬间制造出巨大的气流,将整个天庭的云雾,也是卷散不少。知秋并没有占到任何优势,那道闷响之后,却见他被定格倒在地上。上空一把巨剑突然落下,无情地直接由知秋背脊贯穿到前腹。一时间,鲜血四处飞溅,猩红的液体喷溅了天帝一身。

——“咳——”疼痛蔓延全身,知秋呼吸急促,拼命地喘了起来。

——天帝突然跳下座位,走至知秋面前蹲下身,然后一把抓起知秋的头发,“听好了你,知秋,你很弱,你保护不了你身边的人,过去不行,现在更不行!知道现在是什么世界吗?你认为还是那个软绵绵的你所保护的世界?告诉你,这里会更加残忍,更加令人作呕!“

——”你永远不会想到的,你也体会不到。在这里,力量就是绝对,是一切的前提。弱小的人是没有资格生存的,所以,乖乖地回去你那边的世界,一个人回去,听清楚了吗!?“天帝的话音就像一名来自地狱的幽魂,诡异,阴暗,冷漠。

——知秋却大笑起来,那一声声发自内心的狂笑直逼向天帝。

——“我问你听清楚...”知秋右拳御源力上手,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暴射向天帝头部。一道光闪的刹那便将天帝身首异处,借此打断了天帝的话。知秋随后强行起身,连同那柄巨剑,从地上挺立而起。

——知秋双瞳向四周瞪去,众仙家一一回避后退,不敢与其对视。随意往天帝身体部分瞟了一眼,知秋抬足向前踏去。一道黑影突然从天帝身体中冲出,纵身拦在了知秋面前。那黑衣男伸手在虚空中一摆,无数团黑气射向了知秋,然后直接钻入其大脑。脑海中一瞬间全是芷枫和诺伊的景象,知秋头痛欲裂,双手按住大脑倒在了地上。

——“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若你不回到自己的世界,无尽的痛苦将不断上演,你,还要执迷不悟吗!”黑衣男右手猛的一捏,知秋的疼痛却是翻了几番。

——“知秋,都是你的错!”芷枫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脑海。

——“都是因为你,知秋!”

——“知秋,你是个罪人!”

——“知秋——”

——“知秋...”

——“知秋君,知秋君”枫澜轻摇着知秋的身体,同时一边在其耳边轻轻呼喊。知秋猛然睁开双眼,刚才的那一切,原来都只是个梦!夜已深,空气微寒,知秋的身体不住颤抖,眼角,竟是挂着几分泪水。

——“做噩梦了吧。”少女的话语把知秋拉回现实,身子却忍不住抖动,一时也难以开口回答。注意到少年的异常,枫澜靠上知秋,将少年怀抱在胸口,伸手在背后轻轻拍着少年的背部。

——“知秋君,我一直都在呢。”枫澜温暖的话语平复着知秋那颗煎熬的心,毕竟,刚才那个梦,让人很不好受。

——知秋睁大双眼,久久还是没有做出回应。在他心中,却有一个问题不断的重复“我这样真的算一个大丈夫吗?”知秋内心挣扎良久,直到少女的话语再次响起。

——“还记得那次秋千吗?知秋君你呀,在夕阳下对我许下了承诺呢,你说你会永远保护我。那一刻,我真的好温暖,也更加坚定,你就是我的英雄,我一生的寄托呢!”枫澜微笑着说完这些话,再看知秋时,少年两颊的泪痕却是明显了好多好多。

——枫澜伸手抚上少年脸颊,触摸着那两道微凉,又将少年的目光移向自己,和自己水亮的明眸交相辉映。

——此时的知秋,终于也是恢复了些许,伸手握住少女的玉臂,缓缓说道:“就算全世界都与我背道而驰,我也不会回头。至少还有你,陪我走下去。”知秋已不想再去回忆那个梦,更不想去弄明这个梦的缘由。

——梦再大,也是一场空,寻觅,或许是一种伤害。至少在你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自己,还是回归现实。

——感动于少年的话语,枫澜紧靠少年之余,才发现不知不觉,少年已陷入沉睡。

——知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手,嘴巴一吸一张,十分有节律,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了。枫澜将身子紧紧贴向知秋以作回应,这样不仅增添了几分温暖,更能贴近两人心的距离。

——“嗯啊,下半夜好好休息,知秋君。”在少年耳边呢喃,枫澜脸上挂起一抹笑容,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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