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霆抱着云苓一路回到驻地,没有回去王宫,而是回了呼延霆以前住的地方。
云苓看着前面他曾居住的帐篷,“为什么来这里?”
“孤王不喜欢王宫。”他说着,已经抱着她进了帐篷,直奔软榻将她丢了上去。
她下意识的从里面紧紧抓着他的大氅,低着头回避着他的目光。
听着他解衣裳的声音,她连忙站起身,“臣妾想起来,还没给王上煮醒酒的汤。”
她垂着眸子从榻上爬起来,与他擦身之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她稳住心神,“王上今晚喝了太多酒,就这么歇息,会伤身……啊!”
她被他一把扯了过来,近在他的眼前。
“你很体贴孤王么。”他的语气不重,让她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
她仍旧低着头,“臣妾是王上的妻子,体贴王上是应该的。”
“那就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嗯?”他的尾音上扬,带着挑逗的意境。
她露出一抹笑意,故作羞涩,“臣妾以后都是王上的人,王上何必急于一时呢。臣妾还是煮些汤来,王上稍等。”
“孤王清醒的很。”他用力一拽,将她几乎拽到他的怀里,呼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颊。
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笑,“王上真会说笑,若是就这样睡了,明日一早定会疲倦乏力。王上已经不是鹿离王,而是狄王了呢。”
“孤王不想喝。”他坚持,语调忽而轻浮,“如果一定非要解酒,孤王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她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却见他刷的俯身,双唇落在她的唇上。
顿时浮现的慌张让毫无准备的她骤然一惊,他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吸吮了一下,离开之后邪邪的对她笑着。
幸好,他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暴露了自己心有多慌。
她不敢看他,又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目光来回游移着,显示出了她对他的恐惧。
“好甜。”他灵巧的舌头在自己的唇上的慢慢****了一圈,“这才是最美味的解酒汤,不是么?”
她仍强撑着,“王上就不要取笑臣妾了。”
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一把揽过她的腰,“伺候孤王宽衣。”
该来的总会来的。
自从她答应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会有今晚的事发生,既然没有回头路,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是。”她扬手开始解他的外衣。
狄人的衣着并不复杂,尽管她的动作并不快,他还是很快只剩下最内层的亵裤。
他的身材结实,裸露的上半身毫无一丝赘肉,腰腹间更是健硕有力。
她缓了口气,把手伸向他的腰间。
当她去扯他亵裤的腰带时,他却不再配合。
“王上?”她看了他一眼,而他斜靠在榻上,光裸着半个身子,却不肯动。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听见他命令的声音,“脱衣服。”
她的手离开他的腰间,站直了身子,没有扭捏也没有抗拒,平淡如水的先脱下了他的大氅。
里面还是那件大红色的喜服,她一个一个的解着上面的扣子,将脱下来的长裙随手搭在一旁。
仅剩下遮胸的亵衣裤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即便帐篷里生了火,在狄国尤为寒冷的冬天,又是这样的雪夜,她还是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正打算脱下最后的遮羞之物,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拉到软榻上面,扯过旁边的毯子,将两个人一起裹了进去。
她还在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即将占有自己的这个男人。
两个人肌肤相贴,她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暖意。
毯子下面,他的手环上她的身子,她能感觉到他开始不太一样的呼吸声。
突然,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的手微微一顿,垂眸看着她,“很冷么?”
她还没适应地处北方的狄国冬季的寒冷,方才又被他带着去深夜赏雪,现在住在这个隐隐能透进冷风的帐篷,即使盖着厚厚的毯子,她还是没能暖和过来。
“嗯。”她甚至连说冷的力气也没有,牙齿都在打着哆嗦。
他看了她片刻,毯子底下的一双大手突然朝着她的胸口而来。
一瞬间,她的亵衣亵裤已经被他褪了下来,然后随着他伸出来的手被丢在地上。
她的心倏地一紧,现在毯子下面的她,在他怀里一丝不挂,一想到马上就要发生的事,她就忍不住发抖。
她因为他的急迫而抓紧了毯子,却听他却不以为意,“这样你会觉得更暖和些。”
她一怔,照他说得感受着,好像是比方才暖了一定点,可身体感受到的寒意是她无法抵抗的。
他看着她,眉间一动,“怎么这么烫?”
她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看着他,不明所以的迟钝的“嗯”了一声。
“你的身子,好热。”为了给她暖身,他紧紧的拥着她,当她裸露在他怀中的时候,他才发现,她身子的不对劲儿。
她才要开口,话没说出来,又打了个个喷嚏,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难受。
那种寒冷的感觉由内而外,她只想多盖几床被子,再抱着一个暖炉。
“你受了风寒。”他掌心抚过她的额头,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眉间划过一道不悦,“身子怎么这么差。”
虽是抱怨,可他还是收紧了胳膊将她圈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同时把毯子盖好,不留一丝缝隙。
她不喜欢和他这样亲密,可身体的虚弱令她十分需要他。又是一阵颤抖,她控制不住的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响,眉心也禁不住一蹙。
今天可是他的大婚之夜,而他的女人竟然不偏不倚的在这个时候生了病。他一个正常男人不但不能对她怎样,还要保持这样暧昧的姿势为她暖身。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换做过去,他才不会怜香惜玉,就算这女人病得再严重,他也不会委屈了自己的欲望。
而现在,他虽然已经箭在弦上,可竟然不想对她那样。宁可忍住自己,也不想再多碰她。
她的风寒染得很急,这个时候,她已经睁不开眼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除了发抖,喉咙里还因为难受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然而这样的声音在他听来活脱脱的就是引诱。
他看着她,那张小脸因为发热而泛着红晕,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樱红的小嘴微微张着,无一不在吸引着他。还有那具不着寸缕的身子
他几次想不管不顾的将她直接按倒在榻上,将这样美好的身子占有,可理智告诉她,她在病着。
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的感受而没有对她用强,整整一夜,他就是这样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时而喂她喝水。而他自己,竟然一夜无眠。
眼看着天微微渐明,她的身子也终于有了好转,感觉到她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他才如释重负的将她放平在床上。
她的双手始终蜷缩在胸前,仿佛一直没有放下对他的防备。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人,这个时候,他也泛起困意。
把厚暖的毯子让给她,他扯过自己的衣裳随意盖在身上,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彻夜无眠的照顾一个女人他还是第一次,保持了一个姿势太久,他感到十分疲惫,才躺下不久,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云苓这一夜睡得虽不太安稳,好歹睡了整整一夜。天已大亮,身子恢复过来,她慢慢睁开眼睛。
感觉到身子的乏力,她回想着昨晚的事,记得自己似乎是病了,朦胧中,好像是呼延霆一直在照顾她。
对了,呼延霆呢?
她侧过头,看见男人就躺在她的身边,平静的睡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即使是睡颜,也透着冷静和坚毅。
印象中,他并没有碰她,除了为她暖身,他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
她的心中升起一些对他的感激,她昨日已经与他行过礼,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后,就算他对她做了什么,她也必须接受。
她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刷的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她。
他看上去十分清醒,仿佛根本没有入睡,打量着身边的女人,“如果你再怎么看着孤王,孤王会以为你在邀请孤王。”
他说着暧昧的话,眼中却平淡无波。
她微微一怔,想到毯子下面的自己未着寸缕,连忙别过头。
她始终记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一头充满血性和野性的狼。
他看了她一眼,利落的坐起身,扯过一旁的衣裳披在自己的身上,“等孤王为你穿衣么?”
看着男人的背影,听着他平静中略带不满的声音,她顾不得尚且无力的身子,硬撑着爬起来。
她躺在软榻的里侧,中间隔着男人,要想拿到自己的衣裳,她就必须光着身子过去。
想了想,她还是放软了语气,看着自己的衣裳,“王上能不能帮我?”
余光看到女人乞求的眼神,呼延霆长臂捞起被他丢在地上的她的亵衣亵裤。
她谢天谢地的去接自己的衣裳,手才碰到,他立刻大手倏地一收,拳头一握,将她薄软的亵衣裤攥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