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幽很想借此机会接近倾之美其名曰“交流经验”,但是倾之还是不动声色的避开。
台下,雪颜一眼就认出了倾之。
“雪颜姐姐,你看,台上的彩衣女子好像雪山上的皑皑彩雪,给人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感觉哦,虽然没有看到她的真面目,但是我敢打赌,她的面纱下的样子一定是天下最美的。而且,”珊笙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觉得她的样子很像阁主了。”
“你猜的没错。”晴洁在一旁静静地说道,她此刻也被惊艳了,没想到倾之如此风华绝代,怪不得齐相会愿意为她做这么多事情。想来,也不无道理。
“此事不宜张扬。”雪颜也是第一次看见倾之穿上女装,褪下伪装防备的彩色,添上七彩,加一分空灵活泼,更多不变的,还是那份时时防备、步步为营。雪颜知道,倾之这些年来虽然有一席之地,但是她却从来都不会骄傲自满,也不会放松一点一毫的防备,就算是铁石心肠的雪颜,也忍不住心酸,为倾之心痛。
无论是生死、背叛或是再大的打击,雪颜从来都没有见过倾之因为忍受不住而落泪,倾之最多只会皱一下眉头,就再没有多少的语言。就连受到少玄彻彻底底的背叛以后,倾之还能面不改色、毫无畏惧地一直走下去,这份毅力心智,怕是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了。
“第二局比乐。”一个紫衣女子在中央的舞台上,兴奋地说道。
倾之看着摆在自己面前五花八门的乐器,眼色一暗,她不是不懂音韵,而是不能弹奏。倾之虽然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通晓乐器,但是因为修炼了一种用音乐作为攻击的武功,无论用任何乐器,都会带着攻击性。从此,一弹奏,必定会引起大乱。这,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倾之想要隐藏,也隐藏不了。
凤幽弹奏着古琴,三两成音“取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鹄鸿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从鸿雁“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一曲《《雁落平沙》让众人听得如此如醉,仿佛身临其境,让人久久不能回神。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倾之听到琴音之后挑了挑眉,她也没想到,原来凤幽的琴声可以弹奏的,如此之好。
“请。”紫衣女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倾之来选择乐器弹奏。
倾之淡淡地看了一眼价格不菲的乐器,没有像以前那样可以压低声音,轻声说到:“我弃权。”
空灵的声音一扫以前的沙哑,如花解语,如玉生香,妙如莺啼,美如流水。只是,其中依旧是含有冷意。
雪颜当然知道倾之多擅长演奏乐器,只是修炼了那个以音乐为攻击的武功,倾之就再也没有碰过乐器了,此刻,平时冷静的眼中染上了着急之色。
台下立刻强烈地讨论起来,吵得不亦乐乎。
“没想到这个彩衣女子竟然弃权,真是令人不解。她是不懂得音韵,还是觉得比不过红衣女子呢?”
“我觉得她是空有其表,就是舞蹈跳得好一点,其他的一窍不通。还是红衣女子多才多艺,略胜一筹。”
“闭嘴,如此有气质的彩衣女子怎么会是你口中的花瓶。像彩衣女子这样宛若天下的美人,只可远观赞赏,而不可以诋毁。”
“红衣女子比她好多了,倾国倾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通晓古今。”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红衣女子一般般,哪有彩衣女子厉害?”
“哈,那你说,为什么彩衣女子要弃权啊?还不是因为她技不如人,害怕输给红衣女子,所以才有自知之明地主动认输。”
“那个,彩衣女子这么做,当然有她的理由,我们没有必要去深究,只需要在远处静静地注视她就好了。”
“你不也一样,错把鱼目当成珍珠,不懂得欣赏红衣女子,你会后悔的,这场比赛,肯定是红衣女子胜利。”
“怎么可能?这个红衣女子一看就知道虚有其表。笑到最后的肯定是彩衣女子,你等着瞧吧?”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你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哦。”
“走着瞧吧,到时候输的一定是你。”
二楼的包厢中,讨论声也不绝于耳。
“师傅,你说流墨阁阁主真的不会乐器吗?”琴翎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
“倒是真的没有看他弹奏过乐器,人无完人,他应该是专心于武功和书本,而不注重其他。”凌羽阁阁主凌寒想了想,细细说道。
“都说了流墨阁阁主只是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小子,能有什么能耐?”寒朗阁少阁主喜上心头,想着到时候怎么去嘲笑流墨阁阁主,只是他忘记了,他自己也不会乐器。
“此言差矣,虽然流墨阁阁主在音乐方面差一点,但是在其他方面不知道胜过某人多少倍。”南宫钰话中带刺地对寒朗阁少阁主说道。
“你....”寒朗阁少阁主生气地瞪着南宫钰,却再也没有说话。
凤幽看着倾之的眼神不解,随即眉头一松,笑着说道:“大家有所不知,墨儿姑娘曾经许下誓言,在没有找到能够共度一生一世的人之前,是不会碰乐器的。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所以,第二场比赛不算。”
“不必,”先出声的反倒是倾之,“输了就是输了,我不需要你让步。”清冷的声音中带有傲骨清高,让人为之一振。然后,她觉得“墨儿”这两个字非常怪异。
就连刚才不看好倾之的人也都纷纷赞叹道:“哇,没想到墨姑娘的人格如此高尚,实在让我等人佩服。”
“你现在知道墨姑娘的好了吧,我就说了,到时候赢的一定是墨姑娘。”
“不一定哦,四场比赛,红衣女子都赢了两场了,红衣女子胜利的机会比较大一些。”
“说的也是哦,有点可惜,但是我还是很看好墨姑娘。”
“不过,我很期待,第三场和第四场比赛的内容是什么?这场比赛的桂冠最后花落谁家?”
绯月阁那一边,绯月阁阁主凤幽的两个得利干将甘夏和甘冬在一旁幸灾乐祸。
“小声告诉你吧,我听说,第三场比赛的题目很让人吃惊,你想知道是什么吗?”甘冬靠近甘夏,小声地说道,笑得不亦乐乎。
“哎呀,你快点说,不要神神秘秘的。”甘夏一听这话两眼放光,立刻追问道。
“你先猜一下吧?”甘冬的样子特别欠揍。
“是书法、诗歌、礼仪还是画画?”甘夏激动地纹大盘。
“你错了,都不是。”甘冬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什么?”甘夏突然之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绝对猜不到,她们第三轮要比的是--刺绣。”甘冬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呵,这下子少主惨了,肯定输定了。”甘夏笑得特别开心。
“不一定,流墨阁阁主肯定也不会精通女工,第三场打平,最后,肯定是少主赢。”甘冬煞有其事地分析道。
“也是。”甘夏认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