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陌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给别人带来痛苦的理由,竟是嫉妒!可自己几天前也几乎是处于同样的境地,足可见这世间的善恶,连仙家圣地也不能避免,这也是所谓要“修”的缘由吧!
“我帮你吧,反正我还没有吃早点,那边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了。”他直接忽略掉了一桌子食物。
告别水饶笙,端木陌珏独自一人来到闻人阙所居住的洪蛮居,但见这里除了地基稍稍高一点,与其他的弟子房舍也并无太大区别。
“师父,弟子来了。”
门刷的一声打开了,里面传来闻人阙的声音。端木陌珏随着声音进去,却看到里面桃花盛开,嫩竹参天,飞石走兽鸟语花香,宛然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外面一间普通的厢房,里面竟是这样一番天地。
闻人阙盘膝坐在一块圆石上,端木陌珏走过去,端正衣衫,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道:“弟子端木陌珏,拜见师父。”
闻人阙只轻轻一挥袖,端木陌珏便觉得膝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托着他立了起来,“好好,今日起,你便是我的首徒。流瀛对弟子管束虽然十分松散,但有违正义之事却绝不可做,若是有朝一日你违反这一点,即便是我的弟子也不会姑息。记住了吗?”
“是!”端木陌珏听他说的正式,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自己入流瀛的目的已然不纯,将来必有一天会为了带出槿儿做一些其他人认为违反正义之事。
闻人阙曾有过一女弟子,后来那弟子却叛出师门,他便再也未收过弟子,如今距那时已经几十年,再次收得弟子,便是在他心里,也是有不少欢喜之情。
端木陌珏见闻人阙似乎在想什么肥样子,便也没有开口,却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着重,竟是闻人阙一手搂住来他的肩膀,问道:“我问你,你觉得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端木陌珏没有想到闻人阙会突然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更没想到的,是他的举动,天下第一大派的宗师,怎么说呢,有点轻浮的感觉,不过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但答案,想到槿儿,似乎就在眼前:“不后悔!”
要说闻人阙指望他这个弟子说出什么多有道理的话,那他这百年阅历也太过于简单,但听到端木陌珏的回答,不禁哈哈大笑出来,“说的好,有意思,有意思!这不后悔三字看似简单,又有多少人能做到,你若能达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你去吧,这小鼎只要焚香便可显示本门秘籍第一卷,你且去看,若是有不明之处,来问便是。”
端木陌珏回到自己居住的厢房,看到冷谙竹居然还在呼呼大睡,不禁有些无语。从桌子上随手取了些香。
淡然的檀香在屋子里流转,淡淡的烟雾中渐渐浮现出不少文字,最开始便是“流光幻影”四个字,与煞儒剑中的秘籍不同,流光幻影不但是文字解释,其中更有许多是晦涩难懂的句子,便是端木陌珏见闻颇广,还是有许多难懂之处。研究了一个事成,他终于想出了绝招。
“冷师兄,起火了!”端木陌珏靠近冷谙竹的耳朵,突然大叫一声,后者则是瞬间翻身起床,惊道:“着火了?哪里?”
旁边是笑的喘不上气的师弟,傻瓜也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冷谙竹白了一眼端木陌珏,躺回床上预备继续睡。
“行了,师兄你就别睡了,我有事情问你。”
流瀛门乃是正统的修仙大派,秘籍自然也是走的最为正统的修炼方法,简单来说就是通过一点点的运力,将自己体内的阴蛊流出,并且引入天地间的阳蛊,而宝剑秘籍则是通过引入一点点阴蛊,借以引发体内阳蛊去压制阴蛊,从而达到被动增加的效果。
这样一来端木陌珏可不知如何是好,这两种方法虽然都要提升阳蛊,可方法却是大不相同。恐怕若想修炼,必须放弃一种。但若是先按照宝剑秘籍引入阴蛊以增加阳蛊,之后再用流光幻影的方法吸收阳蛊释放阴蛊,似乎也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
一年来,端木陌珏每日白天按照流光幻影修炼,晚上便按照宝剑秘籍修炼,偶尔会和冷谙竹与齐默宇和水饶笙相见,但齐默宇身为流瀛大弟子,门中事务多要打点,还是与另外两人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他身为掌门弟子,其他的自己自然也相熟的不少,却无法交心。
但渐渐的,这山上有秘密的不止他一个人,可是清清楚楚的看明白了,每隔两三天,冷谙竹半夜都会悄悄来他的房间门口观察他是否睡着,然后便悄悄离开直到几个时辰后才又回来,又重新看他是否熟睡。
就这样有几次,端木陌珏终于忍不住,那天待冷谙竹离开后,便想偷偷跟上去,可眼见冷谙竹紫光一闪便飞走了,无奈这飞行的本领自己却没有学会,只得会来。
冷谙竹回来后,见端木陌珏的房间灯还暗着,便知晓他还没有醒来,隔着房门听听,果然也是没有什么声音,他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连烛也没点便要和衣上床,转身一摸,却不是平时的被褥,那轮廓,竟似是一张人脸!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冷谙竹一滚翻身爬起,绿光闪过,宝剑游离已然握在手中,可心里却着实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若是被人知道,就是与十条命也不够,:“什么人!”
“冷师兄,你回来了啊。”
手中的剑已然刺出,床上传来的却是师弟的声音,冷谙竹急忙缩手,然而剑速太快,转瞬即收还是伤到了自己的经脉,哇的喷出一口血来。
端木陌珏听冷谙竹反映奇怪,手一挥便点燃了屋里的蜡烛,想要起来却觉得脸上有寒气透过,原来冷谙竹虽然没有刺伤他,却也没有收回剑。
躺回床上,冷谙竹的眼中透出丝丝寒意,端木陌珏也忍不住心里开始发冷,这样的师兄,是他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