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陌珏如何没有听到他人的到来?不但是若辉宗的四大弟子,还有本派的阮芃芃、邢談鹤,天擎的众多弟子等人,此时他最不想见到的便是这些人,便心生去意,奈何孟黎轩也看出了他的意图,端木陌珏虽然仍旧占着上风,却被孟黎轩困住不得脱身。
只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人都从端木陌珏的右手边涌了出来,把他们三个人团团围住,他还没有反映过来,一个年轻妇人便不顾他们在打斗的刀光剑影,一把把槿儿从他怀里抢了去,带到一边仔细查看后死死抱在怀里再也不肯松手。
端木陌珏见那“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的样子,心里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这情景,怎么看也不想是后妈会干的事情。再加上孟黎轩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他更是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陌珏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没事吧?”阮芃芃奉了师门只命出来寻找端木陌珏,虽说按着水阔兮的原话,捉拿的成分更多,可她与端木陌珏颇有几分私交,此时见到当时撞上腾蛇的他平安无事,还是心中高兴不已。
“芃芃!师兄师姐他们还好吗?”
阮芃芃明知他问的是谁,脸色却明显暗了下去,现在这个情况,她要怎么和他们解释这件事?“他。。他们。。。”
“晚辈拜见韩师叔!”孟黎轩向着那抱着槿儿的妇人,也就是舒断海的富人韩潼一礼,说道:“这人,便是带走槿儿师妹的人!你看他手上,还带着天擎的琼碧剑。”
孟黎轩本来只听到了自己门中的几位同门在说话,却没曾想到其他门派的人也一同到来了,眼下不能明抢,只得先占据先机。
端木陌珏也察觉到阮芃芃脸色不对,现在却没有时间去详细询问这件事,孟黎轩这样说,已然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就是长的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更何况看这样子,孟黎轩竟还是跟他们所有人都认识。
“你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女儿?”韩潼看着眼前的少年,虽然他们从未谋面,却觉得有些眼熟,她想不出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穷凶极恶的人,见到槿儿平安无事的回来,似乎还有些粘着这个少年,她便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说话的语气也就平静了不少,“你是?刹虚宫的人?”
“不。。。”端木陌珏看了一眼孟黎轩,却更加坚定了语气,“只是我曾答应过一个人,绝不会说出这件事的理由。”
“师叔!与这样的人多说无益,我们还是把他带回去,由大家给一个公判吧!”
韩潼点点头,围着端木陌珏的人愈加缩小了包围圈,这四下里,竟全都是敌人!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目的,也只有他的性命!那当初在水阔兮的折磨下闭口不言,这几年的隐忍,几年的保守秘密,又都是为了什么?一种无法抑制的怒气突然从心中升起,琼碧剑的光芒也随之大涨,端木陌珏一声长啸,整个人腾空飞起,。
各门派的人见他突然发狂,也纷纷亮出兵刃,一时间又是打作一团。端木陌珏虽然在煜翁的点拨下顿悟,但修行的时日尚短,虽然一出手之下伤了几名好手,却也在众人围攻之下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被伤了几处。
流瀛的众弟子虽然没有出手,阮芃芃见端木陌珏这样与各门派为敌,别说以后无法脱罪,便是眼见就要死在这里,她焦急之下向邢談鹤等几个流瀛弟子使了个眼色,率先冲了出去。
邢談鹤等人立刻会意,也纷纷亮出兵器向着端木陌珏飞去。阮芃芃见杨韶华从端木陌珏背后出手,眼看就要伤了他,大喊一声“扬师兄我来帮你!”便直直飞到了端木陌珏和杨韶华两人之间,她虽然是背对杨韶华,却让他不得不收回了兵刃。
端木陌珏听同门的几个人都喊着要来抓他,心中一冷出手更是不再留情,却见那几个人硬生生插进来,明着是来捉他,却巧妙的帮他在其他门派的夹击下挤出一个圈子,这样的空间,离开已经足够,剩下的,只是决心!
阮芃芃面对着他,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快走!”
端木陌珏看着阮芃芃担心的脸和同门拼命的演技,突然间有些心灰意懒,长叹一声落回地面收起了千年纪,却把琼碧剑丢到了一边不再动弹。
所有的人见到他这样的举动都吃了一惊,却来不及撤回手里的兵刃,他却连躲避都放弃了,瞬间端木陌珏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负痛道:“我跟你们回流瀛!”
“为什么。。。”
听到阮芃芃带着哭腔无力的声音,他还想问为什呢!只是手里的剑突然就不愿挥动了,只是逃走了便是浪迹天涯再无辩白的一天,只是离开的话,便天大地大,世间再没有容身之处!与其那样,还不如。。。
阮芃芃见情形这样已经是无力回天,便赶紧为下一步做打算,奈何却想不出什么有效计策。邢談鹤比她年长不少,阅历更是不可同日而语,马上向周围人一礼说道:“端木师弟是我流瀛门下的弟子,还请交给我们看管。”
“这恐怕不妥吧!”杨韶华从刚才阮芃芃闯入已经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此时更是不肯让端木陌珏轻易逃走,冷冷道:“既然是贵派门下高徒,诸位更应该避嫌才是。天擎身为当事人,也不合适看管。既然舒师妹是我们门下的赢师弟找到的,那这位也还是由我们来看管就好了。”
他没有等任何人做出反映,马上在端木陌珏周身虚空画了几道符印,端木陌珏立刻觉得不但周身的蛊力停止流动,而且身上的每一处关节都酸痛不以无法动弹。
邢談鹤见杨韶华出手的方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是若辉宗独门的‘缚筋锁’,正如名字那样锁住全身筋肉,修为越高绑缚效果越强,对肌肉的压力也就越大,被绑缚的人自然痛苦不堪,而且除了施术的人无人能解,他皱起眉头向杨韶华道:“杨师兄你这是何意?”
“此人来历不明,身手更是奇怪,我总得为所有人的性命安全着想。”杨韶华冷冷一笑,这才报了上次囹圄镇被破的一箭之仇,像是提小猫似的把端木陌珏带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