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战才过去了五天,你们身上也还有伤,这几天又忙着找药材,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冷兄在就好。”尚卿看着端木陌珏,眼中似乎有种种深意,端木陌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说道:“尚大哥说的有道理,你们不休息好,我也会担心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人,只剩了冷谙竹还在屋里,尚卿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端木陌珏摇头道:“冷师兄没事的。倒是尚大哥你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呢。小弟可有些伤心呢。”端木陌珏摆出了一副委屈状。
“你别忘了,我早已死过一次,”尚卿神秘一笑,“况且你小子艳福不浅,有贵客来见,见了她,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担心了。”
“贵客?”
“贵客?”
“姑娘,请吧。”
随着尚卿的声音,屋外缓缓走进一个女子,之间她身形苗条,容貌秀丽,却是一袭黑衣,眼睛肿的似核桃一般,却不是那巫寒若又是何人。
端木陌珏和冷谙竹的眼睛都瞪成了圆形,尤其是冷谙竹,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几乎就要伸手招过佩剑。尚卿一把拉住冷谙竹,强行把他拖出门外,笑道:“来吧,冷兄,我来给你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陌珏好不容易才把张大的嘴合上,心想这女孩实在是太过于胆大妄为,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想她这样的人来这里说不定会变成有来无回,他这才低声道:“你不该来这里的。”
“那我走好了!”巫寒若的脸色本来就很苍白,这话说的更是斩钉截铁,立刻就要转身离去。
“你别。。。”端木陌珏恨不得下床去拦住她,无奈身体根本没法动,只得道:“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就算要走也要让尚大哥送你。”
巫寒若听他说道危险两个字,便知道他并没有生气刹虚宫的事,眼泪便要掉下来,轻轻走回来在端木陌珏的床边坐下,“那个尚大哥,要不是他叫住我,我还真是完全认不出来了。”
“多亏了你给的药,他不但修为在逐渐恢复,连容貌也完全改变了。”端木陌珏看着她那憔悴的面容还有那素面黑衣,心中不禁好生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道药,我今日是来给你送另外一种药的。”巫寒若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不大的一个小包,放在端木陌珏手上。
“这是?”端木陌珏心里一惊,回是他想的那样吗?“难道是我所中之毒的解药?”
“不错。你中的毒是开在黄泉的彼岸花的花蕾所炼制而成的毒药,中毒者可活七七四九日,四十九日过后便回毒发身亡,天下无药可治。”
“那这是。。。”
“彼岸花的叶片。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纵使你有千年纪能查到,在这花开的千年你也是无处去寻解药的。这药是我娘的家族留下的,连爹爹和哥哥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端木陌珏下意识的捏紧了药,终于,终于师父有救了,“谢谢你,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你不现在吃吗?”巫寒若扬起头,看上去又像是要哭出来,怒道:“我特意跑到这里来害你有什么好处?你若是一时三刻毒发,有外面那两个人,我还能好好的回去吗?”
“我,我,我不是。。。”端木陌珏看着巫寒若的表情,一时之间心慌意乱,话竟是说不出口了,“我师父也中毒了,这解药如此珍贵,我想给师父。”
“那你自己的性命就不要了吗?”
“啊?喔,我太高兴给忘了。”
巫寒若扑哧一下轻声笑了出来,怎么平时看上去挺精明的一个人,也有这么呆的时候?“这是两个人的分量,我其实也想过,你大概会这样做。”
“当真?”
巫寒若目光莹莹的看着他,倒是让端木陌珏一时有点无所适从,他犹豫了一下,不过反正不吃是死,吃了还有机会,为何不尝试一下呢?
“能不能帮我到一点水?”
“啊,你不是不要吃吗?”
端木陌珏为之气结,恨死了这种嘲讽的语气,“你这一袭黑衣,是怎么了?”
“我。。。”巫寒若忽的咬紧了嘴唇,两行清泪从嘴角满满滑下,“我爹爹死了!”
“什。。。咳咳咳,”端木陌珏差点把刚吞下去的药全吐了出来,“巫行云死了!?这次不是假的吧?”
巫寒若瞪了他一眼,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只是没法想象。这可是会震惊天下的大事。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爹爹对我很好,可总是遥不可及。我,是他的私生女。”巫寒若抹了一把眼泪,静静的讲述着自己的故事,虽然才人世眼前的这个人不久,每次见面也都是在奇怪的方式下,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似乎有一点点温暖平静的感觉,“十六年前,我爹爹刚刚接任刹虚宫宫主,却意外重伤。我娘是家传的名医,却丝毫没有任何修为,两个人就这样遇到了,故事也就是这样的展开。爹爹已经有家世,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他虽然说想把我们接过去,可是我娘拒绝了。我跟娘就这样在外面,其实他虽然来看我们次数不是很多,可总是很快乐。直到我五岁的时候,娘去世了,爹爹才把我带到刹虚宫里。爹爹还是原来的爹爹,只是没有什么时间顾及我,所以能让他高兴的一切事情,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也绝对不会后悔。大娘,你也知道,没有那个女人会喜欢自己的相公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整个宫里,似乎只有我是一个人,远远的看着其他人的快乐。只有哥哥会陪我玩,保护我,为我遮掩做过的错事。”
端木陌珏就这样听着她的故事,几次见面中,却丝毫没有见过她有什么阴暗的地方,总是高高兴兴的,大大方方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忽的想到了另外一个有着可怜身世的女孩,她似乎总是很难过,有着淡淡忧伤的样子,让人见之怜爱,却要小心翼翼,“要是水师姐也能有你这样的气度就好了。”
“水师姐?那日掉悬崖的时候你也呼唤过这个名字,就是那次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吗?”巫寒若这样说着,眼中忽的闪现出一点点光芒,“你,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