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星河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脸,似乎在寻找与以前的不同之处,“怎样?”
端木陌珏赶紧合上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巴,摇头道:“只怕是再熟悉你的人也认不出来了。”
“果真有这样神奇?我到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看来一挥要找面镜子好好看看帅不帅。。。”
“啊?”他说了。。。
“我说找一面镜子看看帅不帅。。。”
“啊?”又说了一次。。。
“我说找一面镜子看看帅不帅。。。”
“啊?”居然说了三次。。。
端木陌珏眨眨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面前这个人嘴里冒出来的,随机又摇头,暗道自己怎么这样以貌取人,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吧。
“应该很帅的不用照镜子了吧。一会找你师兄们问问就好了。。。”
他居然还要去问师兄们。。。
“说你你的师兄们,一天之内在你身边看到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不知道会怎么样,白天你带我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倒是什么也没问。”
“他们或许什么都知道了,也许只是相信我吧。”端木陌珏想起白日待众人散尽,他带着关星河出来的时候,谢凯和水饶笙确实什么也没有说,心中莫名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关星河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也暗了下来,“百年前我入天擎的时候,也是师兄弟一起其乐融融,可自打他们发现我与小盈的事情后,这一切也就变了。我也是对不起花师妹了。”
端木陌珏随机明白了白天花锦轩的反映,也只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样的世道,有情又如何?
“什么人!”背后有丝丝冷风吹过,端木陌珏瞬间警觉起来,刚一转身便见一道黑影已然绕到他的背后,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发觉,他脸色一白,千年纪已经在脚下载着他倒飞出去。
徐默冷哼一声,如鬼魅一半贴着端木陌珏飞出,两人转眼间已经距离关星河有数十里,“少年人修为不够,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我。。。”
徐默伸手一抓,端木陌珏丝毫没有还击之力,被他如提小鸡一样抓在手里,瞬间已经远去。
两人不知飞行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山头落下来,端木陌珏想招出风华剑,突然想到了徐默越峰尺的能力,也就懒得白费力气,他既然刚才没有动手,暂时应该还算安全吧。
“我早已说过,心玉已经去寻找下一任宿主,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我并非是来找心玉的。”徐默的话让端木陌珏略吃一惊,他想不出刹虚宫的魔君为什么要深夜独自来找他,“公子左手手腕上是否有一剑状胎记。”
端木陌珏下意识的用右手捂住左手腕,他左腕确实有一一个小小的剑型胎记,从未有外人得知,徐默又是如何知道的?
徐默见到端木陌珏的反映,心中已经有了数,他说话的声音竟也变得微微有些颤抖,“公,公子的生辰,可是,可是十七年前四月初四卯时?”
端木陌珏皱起眉头,他的生辰确实是四月初四的卯时,还曾经被路过的算命先生说成是大凶之时,让他不高兴了很久。可是既然刹虚宫门下弟子众多,调查他的身世自然是易如反掌,隐瞒也没有什么意义,便点点头。
“给我看看你的手!”徐默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拉过端木陌珏的左手仔细端详那小剑一般的胎记,喃喃道:“十六年了,整整十六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找到我了?端木陌珏完全是一头雾水,终于还是问出了现在唯一能明白的问题:“你为何知道我有胎记?”
“十七年前,你出生的时候我便抱过你了!属下徐默,拜见少公子!之前多有无礼,请少公子不要见怪!”徐默忽然跪下行礼。
抱过我?少公子?明明每一个字都是这样浅显清晰,端木陌珏却无法把他们组合成一句能让人明白的话。但似乎这话语的意思又是这样明了,他却无法得其门而入。他下意识的退开一步,脑中确是乱作一团。
“公子可曾听过端木雄这个名字?”
端木雄,他当然听说过,那个在流瀛人眼中也是惧若魔鬼、被称为最强“暗神”的刹虚宫上一任主人,那个十六年前突然隐退不见的谜团主人公!可是,不对!似乎在这更之前的时间,他便听过这个名字,那一日初入流瀛,在“紫臻殿”上,闻人掌门曾一脸奇怪的问他是否知道“端木雄”这个名字。
端木!端木!难道说。。。
徐默见端木陌珏脸上复杂的变化,从不解到疑惑,最后成为震惊,便知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看来少公子已经有了答案。”
“可是我爹爹名叫端木寻。。。而他若是天下闻之丧胆的端木雄,又怎么会因为小小的瘟疫而离世?”
“恐怕你爹爹与你娘成亲后又有了你,便不愿再用阴蛊行事了吧!我说的一切,你若是不信,自可以去问问你那师父闻人阙,问他。。。”
徐默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已经传来了隐隐的呼唤之声,看来是关星河叫来了谢凯与水饶笙。徐默双手搭在端木陌珏肩膀上,用心语传音说道:“记住成雪薰这三个字。。。”
“陌珏,那是。。。徐默,你没事吧?陌珏?”谢凯见端木陌珏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全身都在发抖,以为他伤重,便去拉他的手去探他的脉搏,不料却被他一下子抽了回来,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水饶笙也脸色苍白,显然是听到端木陌珏被徐默带走后惊吓不清:“陌珏。。。”
端木陌珏使劲晃晃大脑,可那些混乱的东西却不曾就此丢掉,“我没事。。。只是失血多有些头晕。许。。。徐默只是来问心玉的事情,见你们来他便离去了。还有这位,从今日起便是。。。”端木陌珏抬手指着已改变容貌的关星河,却不知改如何重新介绍了。
“在下尚卿。”关星河,不,尚卿抬手一礼,“谢兄,许久不见,你这苦瓜脸还真是没变。”
谢凯和水饶笙四目相视,却不知如何回礼好,谢凯更是哭笑不得,想当初他与曾经的关星河还颇有几分交情,也算得上是知己,如今故人依旧,却早已不复当年煮酒论英雄,意气风发,不禁喟然长叹,苦笑道:“你啊,经历了这么多,只有这张嘴没有变啊。”
“杳杳斯夫转身尽,漠漠新枝无旧花。能不变的,不过是这条舌头了。”尚卿满脸落寞之情,谁人又能开解?
“光阴虽逝,自有名留天下,又何以自苦于儿女情长?”
“谢师兄,你可听说过‘成雪薰’这人?”端木陌珏随不知谢凯能知道多少,但他毕竟入门多年,能从师父哪里问到的事情,他多半也会知道一些。
“成雪薰?从未听说过此人。”谢凯是不是真的没听说过没有人知道,可是端木陌珏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变了脸色,这其中必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