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个人,一遍又一遍说着放下,却一次又一次为他拒绝世界。
若言曾说:“有没有那么一个人,符合你对恋人所有的幻想。除了一点——他不爱你。”
而韩澈就是若言的“那么一个人”,韩澈的存在也许就是若言的一场劫难。
?
“小言,你在哪儿?我们到你学校门口啦!!!惊喜吧~”
若言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出现在手机上的信息。楞了一会儿,便立马给指导老师请了假,出了办公室。
“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来~开森~”
到了门口,老远就看见迟歆给自己招手。一起来的还有凌娅、洪涧以及韩澈。
若言淡淡的看了韩澈一眼,然后转向迟歆,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你们怎么过来啦?”
“还好意思说呐,每次同学聚会你都因为这事儿那事儿不来,那只好我们来找你咯。”
“对不起嘛,最近跟着老师在培训,实在没有办法去参加聚会啦。走!请你们吃饭,就当我赔礼道歉。”
若言拉着迟歆和凌娅走在前面,她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走在身后的韩澈。
……
韩澈之于若言,也许就像风之于云朵。风过,云动。
什么时候喜欢上韩澈的?若言自己都不太清楚,只知道当自己反应过来时,好像已经很喜欢了。
韩澈和若言认识挺早的,同一个初中,由于韩澈是迟歆的小学同学,初二那年,韩澈和若言相互认识。那个时候,韩澈还只是若言朋友的朋友,一个人很不错的男生。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对一个人的好感慢慢的在时光里开始积累,所有心境的变化都不突兀,潜移默化,悄无声息,安静的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然后,只需要一个命运捉弄的契机,那份情感就这样展现在你面前,无法避免。
只是对于若言来说,那个契机来得太晚,晚了3年有余。
接连几天的阴雨,头上的天空终于放晴。看着美美的天气,若言心生美好,大一的生活刚刚开始,就像每一个离开熟悉环境的孩子,无论身边任何的变化,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永远的以前的那些人。
在一片阳光明媚中,若言对每一位老朋友都表达了思念,看着每位朋友回复着:同想你。若言的嘴角有了最美的弧度。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灵巧的滑动着,那个备注为“老大”的回复,让若言的心里“嘭”的一下,如同有无数的烟花绽放。有的情感,微微膨胀,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异样的感觉让若言无言,也慢慢失了分寸,可又不知为何,若言又觉得理所当然。
“北京也是阳光明媚。”
附着是一张操场的图片,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耀眼的阳光。
——冬日暖阳中向你诉说思念,你回赠我一片阳光灿烂。这,大概就是若言当时的心境吧。
最可笑莫过于他人的无心之举,自己却心猿意马,自以为是补充了所有的浪漫。这,大概就是若言后来的感受吧。
故事的结局,若言并不想说,就如同对韩澈的感情一样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不曾我们。
……
“什么?小言,大三了你都还没有恋爱?!”迟歆和凌娅同时惊讶道。
“哎呀,这不忙吗?又是培训又是学生会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恋爱啊。”
“小言,其实只要你想,哪有没有时间这一说啊。”迟歆埋怨道,
“安啦,我都不急,歆儿你也就不要急,而且这种事儿也急不来啦。”
“你就是死脑筋,就是傻。”
“……我明明很聪明好么?”
“其实,可以找个对自己好的,试一下”韩澈在一旁出了声,“就算是自己累了,也可以依靠一下。”
整个饭局沉默了几秒钟。
“我会的,你们都不用担心。”若言笑了笑。
“快快快,快吃,东西都快煮烂了~来,小言,你最喜欢的土豆,”凌娅向若言的碗里夹了好几片土豆。
“对,快吃,别光说话啊!”洪涧也在一旁说道,“你们再聊,菜都快被我吃完了。”。
……
时间给若言开了一个玩笑,又或许是人之常情,曾经的点头之交,在初中毕业的情绪冲击下,关系却变得好起来。虽然高中不在一学校,却总是在放假时相约上那么几个小伙伴回回母校,聚聚餐。彼此也成了相聚时必定相约的存在。
再后来,高中毕业将彼此分得更远,高三的那个假期,即将分别的小分队再次聚在一起,用共同的力量,完成一份公益活动广告的拍摄。那个在高中生活后难得的相聚,看着身边的小伙伴,若言努力的去记得每一个人的笑脸。
身边的韩澈还在用着他独特的幽默逗乐着大家,愣愣的看着他,脑海里竟然有想要拥抱他冲动。那个时候,只是告诉自己,不过是许久未见,那只是对朋友如同亲人般的感情。可却忽略了,这份感觉的针对性和专属性。
……
吃过饭,若言带他们在校园里逛了逛,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若言便送他们到了车站。
“小言,我们再去走走吧。”韩澈突然对若言说道。
若言看着他,光阴在他们俩之间流逝,风吹过也不知乱了谁的心事。若言最终妥协,垂眼看着地面,像是一种淡淡的叹息。
“好。”
……
大一的那次告白,也许是若言在对待韩澈做过最后悔的事。就像突然断掉线的大脑,冲动作出了决定,话说出去的速度快过了脑子思考的速度,什么都没有想好,不计后果。虽然后悔,若言也庆幸自己这样冲动过,早有个了断,断了自己一切的自怨自艾,自我感动,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若言后来觉得,暗恋和单恋都不过是一场只把自己感动到泪流满面的恋爱经历,所有的犯傻执着,都像是为自己的情感找到一个出口。最后,连自己都嘲笑自己。
韩澈就是韩澈,心太好,人太温柔,拒绝后又怕伤害到对方。有时候,暗恋的拉锯战就是这么进行的,刚刚好说服自己放下,却又感受到你的温暖。
多么可笑,在我希望被温柔相待时,你残忍拒绝;在我祈求无情回应时,你温柔如斯。我不是你想要的,你也给不了我要的。命运的玩笑,我们是朋友已是最好结果。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担心你的身边是否会出现一个谁;我不会担心是否能够得到你的关注。我只需要,把你从我的心里清理出去就好。
这样就好。
……
不尴不尬的走在校园里。终于,韩澈选择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寂。
“最近过得怎样?”
“挺好的。大学生活活生生被我过成了高中生活,有点儿忙,不过很充实。”若言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
“还是别让自己太累,注意自己的身体,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我知道,你放心,我从来不让自己吃亏的。”
……又是一阵沉默。
“小言,其实,我真觉得很抱歉,我……”
“老大,不用说抱歉,真的。我一开始就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也没有亏欠我什么。我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难过,那么受伤。我过得真的挺好的。”若言停住了脚步,“感情的世界里,‘对不起’其实是最没有必要和最没有用的三个字。感情是主观的,所以无法客观的去判断对与错。我喜欢你,是我的事儿,与谁都无关。我放不放得下你,更是我自己的事儿,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真的比你们想象中过得好。”
若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不必把错归结到你身上,更何况,我并没有觉得那是个错误。其实,它是独属于我的爱情,挺美好的。”
若言笑了笑,却不怎么好看。
韩澈沉思:“小言,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
“终有一天我会忘了你,终有一天我也会有我自己的幸福。”
“嗯。”
“老大,我可以抱抱你么?”
……韩澈沉默不语。
若言轻笑:“老大,还记得高三那个暑假,我们几个一起去做那个活动时,我给你说,我突然想抱抱你。你虽然嘴上开着玩笑说,行啊。可是你的身体连着你的心里一起抗拒着。你看,有些事儿一开始结局就有了,只是我装作没有看见而已。可能从一开始错的就是我,而不是你。”
“小言……”
“老大,”若言闭上了眼睛,“就像你写给我的明信片,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若言睁开眼睛,对韩澈露出了最真诚的笑容。
“嗯,友谊天长地久。”韩澈也回了若言一个微笑。
……
如果你不要,再多的深情都是打扰。爱你到最后,我早已不等你回头看我,只等你真的幸福那天。
若言说:“我还是执拗,我依旧在等,只是执着的却不再是同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