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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突然染上了怪病

“没……没有啊……”阿喃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还是害怕到紧张,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的,“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九娘胆子大,笑着宽慰道:“阿喃,你要是害怕,就不要进去了。这不是有两盏灯的么,我拿着一盏进去便好。”

听说她要单独行动,阿喃更害怕了,想起那些累累白骨,不禁阻止道:“说不定这个千杯守着的确实是什么怪物。以前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冲进去的祁月神女再也没有出来过,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就只剩下恐怖的怪叫。”

“恐怖的怪叫?”九娘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你不和我说?”

阿喃道:“白天时候,思绪太乱,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九娘一只手提着宫灯,一只手握紧了腰间的白玉笛。幸而用了温泉水解毒,虽然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却是可以运功。这几日刚唤醒了沉睡数日的涤尘心经,只要有这把玉笛在手,再恐怖的生灵也可以在一瞬之间闭上双眼。

她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石门前,除了剧烈颤动的石门,的确还能够听到被阿喃称为“怪叫”的奇怪的声音。将玉笛横在唇畔,一个又一个神秘诡谲的音符跳跃而出,随着风儿化作一只动听的乐曲,仿若那悄悄绽放的夏荷被轻柔的爱抚。

害怕到紧张的阿喃觉得心情渐渐平复,急速而动的心跳也渐渐平缓,她紧紧地握住了宫灯,鼓起勇气走到了九娘的身边。

随着平缓流畅的笛声缓缓而终,颤动的石门不再颤动,那类似于“怪叫”的声音渐渐变成了低声呜咽。

轰隆声响,石门洞开。

“是谁在吹笛子?”

问话,正是那白日里遇到的白衣女子千杯。此时的她看起来比白日里精神了许多,而洞里也并非如她们所料是漆黑一片,几盏油灯似乎有规矩地直在壁上,洞里除了白日里见到的石桌石凳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家具。

令九娘惊讶的是,那些她撕掉了的纱幔,又被挂起,就仿佛白日里撕去的不是那些纱幔而是一个虚幻的梦。

“千杯?”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

“哦,”九娘客套地行了个见面礼,“又见到你了。白天的时候见你吃糕点的模样,应该是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吧?”

千杯冷冷地瘪了瘪嘴,说道:“我半个月前才吃了一个女人,那些糕点于我而言就是我的酒。”

闻言,沉默的阿喃突然哽咽起来,指着千杯说道:“原来……原来上一届的祁月神女是被你……”

“怎么了,不可以吗?”千杯的情绪千变万化,令人很难拿捏,“我饿了,她又不愿意去帮我找吃的,那我就只能吃她了。”

阿喃似乎能够清晰地听到心碎的声音,上一届的祁月神女比九娘还要小许多岁,不过刚刚及笄而已。就在她带领着上一届祁月神女来仙林洞送祭品的时候,那丫头被洞中的珠宝首饰所吸引,便永远地留在了洞中……

“这个给你,”千杯突然拿出了一个银镯子,递到了阿喃的手里,“那个丫头还挺可爱的,这个是她的遗物。”

九娘仔仔细细接着烛光仔仔细细地又将千杯大量了一遍,总觉得千杯浑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白天的虚弱和夜晚的清醒,白天的楚楚可人和夜晚的残忍狠辣,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千杯。

这其中,一定有秘密!

“不可以碰那里,”千杯在九娘的手触到一幅壁画之前叫住了她,“这幅画你不可以碰。”

“为什么?”

“除非你不想被妖怪吃掉。”

正说着话,只听那怪叫声又起,这个洞都在轻微的颤动。而动得最厉害的,正是这幅画!

九娘断定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此,对千杯说道:“姑娘可喜欢喝酒?”

“喝酒……”千杯点点头。

九娘一笑,便坐回了石凳子上,将酒壶酒盏均拿了出来,三个人却只斟了两杯。

“你一定是在这里呆了很久。”

“我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没有出去过了。”千杯动了动脚踝,只听着长长的锁链响得厉害。

九娘递上了那杯“天煞情”,笑道:“这是中原的名酒,据说也能喝出一千种酒味,比那糕点还要厉害呢!”

千杯将信将疑地接过,才刚一嗅,便倒入口中。登时有各种各样的味道在舌畔流窜,刹那时间,众味化作一味。

九娘看着千杯变幻着的表情,问道:“此酒如何?”

千杯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犹豫,说道:“刚一入口,还有点味道,但若是久尝,便无味。”

无味……

九娘会意地笑了笑,若是无味,便已无情无欲,这千杯看起来并非是无情无欲之人。

除非,她有所执念……

九娘反手一拍,石桌顿时离地而起,推着千杯急速朝洞壁滑去。千杯后背撞上了洞壁,前腹又被石桌锁住,顿时动弹不得。

笛声悠悠而起,沉沉的睡意朝千杯袭来,她撑持不住地闭上了眼。

九娘示意阿喃去开动机关,那幅画着怪物的画缓缓卷起,露出来另一个大洞。大洞之中有一个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似龙似狮的美颜怪物。

几次受惊的阿喃再一次颤抖地扬起手臂,指着那笼子里的怪物喊起来。

“麒麟!神兽麒麟!”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木棍上穿着四五条鱼,末端被奚华安握在手里。他试图拉一下衣服,却不想一角正被房文风枕在头下。

“文风,快醒醒,鱼快要烤好了。”

“哎……”房文风挣扎着站起身来,看得出来很困的样子,但由于肚子饿的缘故,也表现出来些许欣喜。

“怎么烤这么多,我们两个吃不掉!”

闻言,奚华安突然笑出声来,斜睨着他,“你若是不吃不掉,我一个人吃就好了。”

房文风轻轻拍了拍好哥们的肩膀,语气笃定:“你想她了……”

“我觉得她就在附近,”奚华安看着夕阳西下,心中莫名的一阵心疼,就像那被刀剑生生割碎的花瓣,纷繁零落,“有的时候相遇与错过,被全部推给了缘分,但若是缘分硬是要让我们错过,我就改写这段缘分。”

房文风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吃起了刚刚烤熟的鱼肉,舌头灵敏地将每一小根刺全都给顶了出来,乍一看那样子倒是像极了嗑瓜子!

奚华安笑了起来,打趣道:“文风,你这是嗑瓜子呢还是在吐鱼刺啊?”

“嗑瓜子……”

似乎有什么画面闯进了房文风的脑海,让他一下子分了神,差点将一大根鱼刺生生吞了下去,为此一股脑地喝了好几大口水,呛得一塌糊涂。

房文风总算停歇下来,一边喘气一边却还要在那说:“想当初我第一次见到小墨的时候,她就是坐在二秃子的背上,嗑瓜子都能嗑出字儿来。我曾一度怀疑,她曾经一定有闲得无聊了只能嗑瓜子的日子……”

夕阳无限好,黄昏亦美景。

两人开开心心地谈论着过去,谈论着未来,谈论着对方,也避不开谈论他们最想念的姑娘,这样的时光已是许久不曾有过。

只是,快乐就像迷魂药,很容易麻痹他们的敏锐与谨慎,殊不知危险正在一步步悄然临近。

佩剑声响,原是一名属下朝湖边走来。

“庄主,屋主人希望能和您谈谈。”

奚华安站起身来,抖了抖沾着木屑的袍子,淡淡一笑。

“我这就去。”

屋主人正坐在竹屋里,桌子上摆了两盘点心和两只酒盏,他那七八岁的小女儿正躲在他的身后,却偏偏歪着脑袋睁着两只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奚华安。

“区区小菜,一点敬意。”

“刘兄无需多礼,还要多谢刘兄收留我们在此歇了一宿,”奚华安端起了酒盏,敬道,“不知找在下,是为何事?”

那姓刘的中年人眉间有些愁色,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奚华安,说道:“贤弟此次去往王宫,定会见到一个叫做琉的女人,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带给她,她……是我的妹妹。”

“令妹是苗疆人?”

姓刘的屋主人点了点头,见奚华安皱起了眉头,便解释道:“我本是中原人,而这个妹妹却是叔叔家的女儿。”

奚华安点了点头,若是这样倒也说得通。这位新刘,而妹妹八成是为了隐姓埋名才把“刘”改作了“琉”以掩人耳目。

屋主人继续说道:“多年前我们一家人突然染上了怪病,爹娘和大伯都相继而亡,而我带着娘子和妹妹,婶婶一起来到了南疆……婶婶是南疆人,在这边有亲戚,还好有个住处。可是,我的娘子却……”说到这里,他和女儿对视了一眼,一脸凄哀,“却在生下栾儿的时候也去了。”

“刘兄,夫人在那个世界也一定过得挺好……”奚华安试图宽慰,继而揣紧了信封,“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封信带给琉姑娘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谁又料想得到,眼前的这一条小河就去前往王宫的路呢?他们在河边休息了这一天一夜,却怎么也想不到两张竹筏就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虽然已经出了山谷,但奚华安看起来却是对那父女两恋恋不舍,不禁引起了房文风的怀疑。

“华安,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那个姓刘的男子有个在王宫当差的妹妹,却要我替他送信,难道这其中又什么蹊跷?”

房文风嫌天热,一直扇扇子扇个不停,笑道:“华安你一定是最近思虑太重,才会有这么大的疑心,这里离王宫还远着呢,人家请你帮忙送个信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但那种怪异却还是挥之不去,这种好奇心逼得他有些想要拆开那个信封,一探究竟。

毕竟,若是敌人,便是将自己往斩头台上送……

“华安,”房文风拉住了奚华安的手,摇了摇头,“我们且不要看。”

“若是有诈怎么办?”

“若是有诈,我们也无法确定猫腻是在这信里还是在收信人那里。若是在信里,我们或许又会被自己骗一次;若是在收信人那里,这一路上也可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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