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疯子叔凝望着前方,他的面目之中,早已散去了烦忧,取而代之的,是一番决意的凝重。
“因为……”
“啊,找到了。”
树下,女人的声音打断了疯子的回答,让树上的疯子感到意外的是,拥有六阶战士直觉的他,对于这个女人的出现,竟是浑然不知。而且……
“哇啊!”
伴随着冷冰的惊恐的叫声,前一秒还坐在树上的她,下一秒突然就被疯子叔给推了下来,没有反应的冷冰自然是惊恐万分,还好在落地的最后关头,她连续使出了几次霜障做为下落缓冲,否则的话,光是她这后身倾泻着地,都有可能让当场昏迷。
砰!当!
这面,躺在地上的冷冰还没完全恢复意识,那面越上树枝的女人便与疯子展开了对决。疯子放缓速度凶狠的挥出了两剑,都被女人格挡了下来,不过靠近女人的疯子,也看清了来袭者的面目。
“又是你……”看着面前那个头戴恶鬼面具的女子,疯子说话的语气也是有些错愕,只是这么交手了两下,他便明白,之前范老大为什么没对老头下死手,因为:老大根本就没手下留情,只是这个女子所展现的实力,是在他和老大之上的。
砰!踏踏踏踏!
再次格挡住疯子的一剑,站在树枝外侧的女子,突然向内侧逼近,不敢轻易抬剑的疯子只得一步步向后退去,退到最后被迫让后背贴在了树干上。
“刚才掉下去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你们的雇主吧?”女子大致猜测眼前这个男人的剑技不属于速度型的,因此就着自己还在压制着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呀啊!”
疯子没有回答,他奋力一挑,将反应不及的女子连同手盾和左臂一并挑了起来,同时,在女子被动的向上抬臂的过程中,疯子一改之前的缓慢速度,忽然曲臂向后,即使肘部撞到了身后的树干,也是瞬间破坏性的冲碎了树干的一部分,以此来拉开剑与女子的距离,然后,摆正位置,手臂前冲,用剑刺向了女子胸口下端。
叮……
剑,是真真切切的触碰到了女子,然而只是在触碰的那一霎之间,他的手便应声停了下来,刺向钢筋的声音,刺不进去的质感,反倒是让剑不由得颤抖了起来,而就在这股反作用力的强力震颤下,疯子握紧剑柄的手,却是涌出了一股血液。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刚才掉下去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雇主?”
“极.穿。”
一听对方使出了剑士的剑技,女子果断向侧一躲,同时规避了想要刺穿自身铠甲的那把长剑,带着铠甲上的火光,女子跳到了地面,紧接着,疯子也是跟着跳了下来。
刚刚从地上爬起的冷冰看着落在自己身旁的疯子叔,心里本还有些欣喜,可当下一刻疯子叔再度与面具女子同时冲向对方后,冷冰就没那么开心了。
砰、当、当、当!
疯子叔的每一次攻击,无论多狠、无论多快,都会被女子能轻松的接下,明明对方只是一只手上挂着手盾,但却总是能提前猜到疯子叔的下一击落点,且在每一次格挡下来之后,她的下一次反应也会比疯子叔要快,这样的本事……
……疯子叔,你能敌得过吗?
就在冷冰已经开始思考自己应不应该帮助疯子叔之时,面具女子的一次突然反击,让没有料到这下反击的疯子叔手就像是不受控的松了开来,手中的剑自然也是转着圈的飞到了空中,最终落在了疯子叔左边的地上,没有插入地面。
“别动。”
女子的语气中没有警告,也正因她这种语气,疯子才真的没有轻举妄动,他稍微低了下头,看着那把抵在胸前的竖笛,虽然不清楚这是干什么用的,但以女子自始至终只拿起这只竖笛这一次来看,疯子叔猜测,这个女的的攻击手段,应该全是跟它有关。
“你的实力没有七阶,这么说来,你们队拥有七阶实力的人,另有其人?”
……呵,蠢货。
听了女子的这个问题,疯子忍住了没有笑出声,然而接下来冷冰的喊叫,却是给了疯子当头一棒。
“住手!放开他!”
“?”“???”
被震慑的女子与“被震慑”的疯子同时看向了冷冰,银白色的铠甲,这对疯子叔来说已经见过一次了,不过对于女子来说,却还是头一次见。
冰王,惘雪!
冷冰抬起手去,她以为自己只要不吟唱出声,对方就不会来限制她,可现实却给了她一击重拳,面具少女看着眼前这个人明明伸出了手却什么魔法都没有释放,她想也没想,左手就是朝冷冰一甩,一股扩散性极强的淡黄色气体便油然而生。
很快,一股强烈的恶心气味从铠甲外传来,即使冷冰的铠甲能多少过滤些尘埃,但对于这种无比难闻且实际还带有毒性的气体,以冷冰的现有实力能力根本无法做到过滤,因此,她有点想吐了,不过就在她缩回手之前,她所施展的魔法却也成功了。
“哎?雪花……?”
面具女子惊讶的收回了手,看着漫天的白雪,一时竟没察觉到自己正处于某种幻觉之中。
看着面具女子如此的反应,疯子叔也是立马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冷冰为自己争取的机会,他没有多想,赶紧弯下腰去捡起了剑,待到他抬起身子来后,他这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有一份可以做的选择:
杀掉女子,或是带冷冰逃跑。
在这种抉择之下,疯子叔也没来得急多想,他再度面向了面具女子,硬是用出了他独有的最强剑技:
“溅血,斩!”
身形宛若白光,当剑与持剑者从面具女子的身前闪到身后时,他的剑上没有溅上一点血液,期间,那声“当”的声音,也是再度响了一声。
“原来,那是幻觉……”
面具女子将左手挡在自己的面庞,她转过了身,脸上的面具虽是碎成了两半,但那姣好的面容上,却没沾上一滴血液。
“可惜了,若不是差了一阶的话,你这一招,应该还是挺有威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