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非凡,看来,这餐厅真是有口皆碑。要不,怎么会这么多客人?管玲就在门外走来走去,等着最佳时机。
可她没料到。
自己一到。
就被眼尖的老板娘看见了。
稍一忙过,女老板唤过迎宾小姐,指指外面的管玲:“请把这位小姐引到珠宝店经理室,好好招待,等等我。”
面对微笑的迎宾小姐邀请。
管玲尽管迟疑不决,迷惑不解。
可仍跟着她进了不远处的珠宝店。
一跨进店里,管玲就认了出来,这不正是上次老爸不顾佤主任的威胁,背着女主人的大衣柜,跨进的珠宝店吗?
怎么把我引到这儿来了?
我找辉煌餐厅的金英老板娘啊!
仿佛看出了对方的迷惑。
迎宾小姐请管玲坐下,奉上鲜美温热的果汁后,微笑着提示到:“我们老板不但经营餐厅,而且还经营珠宝和物流。请你到这儿坐坐,是她的叮嘱哦。管玲,你好有气质哟。”
管玲微微一笑。
这迎宾小姐真是训练有素。
不说自己漂亮,倒夸自己有气质。
明知道她是奉承,可这奉承话听着就是舒服呢。管玲突然盯住了对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姐,好像我不认识你呀。”
“老板吩咐的。
我还记得。
上次你到店里吃过酸菜米线。”
迎宾小姐微笑如斯,亲切友好,看着就让人高兴。管玲笑了:“可那不是酸菜,是肉片,我白吃了一大碗,撑得晚上都吃不下啦。哎小姐,是端错了吧?”
“管玲,你可真可爱。”
迎宾小姐摇头到。
“要端错了。
我和厨房师傅,那天就是白做啦。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管玲舔舔自己嘴唇皮儿,果汁真好喝,不冷不热,香香甜甜,喝下去胃里肚里暖暖的,就像系了一条护胃服。
11月啦。
天气有点凉啦。
明天上班记得多穿件衣服呢。
迎宾小姐欲言又止,到底笑靥如花,只是轻盈的瞧着对方。叩叩,门一响,一个保安站在门前:“黎部长,老板说她还有一会儿才能过来,请你多陪陪客人。”
“知道了。”
门。
悄然重新关上。
管玲听得真切,忍不住问到:“你姓黎?是部长?”迎宾小姐点头,解释说:“私人企业嘛,一专多能。”
说罢。
双手奉上一张名片。
管玲接过看看。
不禁惊讶万分:“你是工商硕士?私企的人力资源部长?哎,硕士还到私企打工?高学历,又这么年轻漂亮,怎么不报考公务员啊?”
黎部长微微一笑。
“必须要当公务员吗?
我倒觉得在私企天地更宽阔,更有前途呢。”
管玲不服气的看看对方:“我每月加上各种补贴三千八百大洋,八小时工作,双休日。”“如果你到我们这儿,我保证你每月可拿到五千,每周轮休,老板给你买五金,年底发双薪。”
管玲根本不相信。
可出于礼貌。
只是笑笑……
大约半小时后,叩叩!又有人叩门。这次,黎部长站了起来,亲自拉开了房门,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丽人儿,含笑而立。
“你好。
我是金英!
这儿的法人。”
又对黎部长点头:“好,谢谢!你去吧。”黎部长对管玲笑笑,出去拉上了房门。惯有的寒暄过后,管玲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叫金英的女老板。
尔后。
眼睛一亮。
啊哈,原来她?
就是上次那个,让老爸背运大衣柜的女主人嘛!这更让管玲迷惑不解。在这寸土寸金的闹市区,开着二大间店铺,旗下还拥有个有九辆长途运输车的车队。
算得上是名符其是的富婆。
难道竟会是扒贼的同伙?
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又会八方打听我?
金英也在细细的观察着对方,越看越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让她露出了舒心的笑靥。二人相互打量着,客客气气的聊着,都想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
随着聊天的深入。
管玲越来越感到奇怪。
金英怎么对我的家庭这么感兴趣?不但有意无意问到老爸的爱好,脾气,身体状况等等,而且还问到老妈如何如何?
这让管玲的警戒心。
越来越重。
也越来越愤怒。
怎么着?迂回作战,摸清排查,然后来个诱敌深入,一举报复,斩草除根?好可恶的窃贼头儿!好歹毒的美女蛇!
你以为自己伪装成成功人士。
乔装打扮成有钱人。
就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从而毫无戒备的老老实实吐露一切,让你称心如意?你妄想!想着心事儿的管玲没注意到,对方也正在注意着自己一举一动。
见管玲露出了气愤的神情。
警戒心越来越重。
金英就转了话茬儿。
“管玲呀,你也看到了,我这儿差人,如果你,”“我不愿意!”管玲打断了对方,什么玩意儿?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放松警惕,自入闭瓮?
再说。
你一个私人企业。
过了今天没了明天。
说倒就倒,我哪瞧得起呀?“没事儿!现在多元化择业,只要自己感到满意就行。”金英淡然到:“你吃饭了吗?”
“吃啦!”
“来杯牛奶怎么样?”
金英站起来。
“麦乐?恩贝儿?迪非?”这对管玲十分陌生,甚至听都没听说过,她有些敌意的笑到:“我不懂,也不需要,你请便。”
金英重新坐下。
双手夹在自己腿间。
“管玲呀,让我们交个朋友行不行?”
管玲就直截了当的问到:“金老板,你到底找我什么事情?”“不!是你找我。”金英平静地看着对方,莞尔笑笑。
“你一到辉煌餐厅门前。
我就认出了你。
你一直在门口徘徊,并不时瞟我。所以,我才让黎部长引你到这儿休息休息。”
管玲冷冷的瞅着她:“不错!我今天来确实是想找你,见你忙忙碌碌,所以暂时没进来。”金英拍拍自己膝盖。
“你怎么不进来呀?
外面站着多难受!
那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第一,想当面感谢你的肉片米线,无功不受碌嘛。第二,”管玲有意停停,吊吊对方胃口。
“你我本相互不认识。
更不了解。
你逢人便打听我干什么?”
“逢人便打听你?”金英迷惑的反问到:“怎么这样说?逢人?逢什,哎呀,我明白了。”双手一拍,恍然大悟。
“前几天。
有俩口子到我餐厅吃饭。
我听他俩一个劲儿的在说管玲管玲,就无意中问了几句。没想到,这事儿你知道了?”
“俩口子?年龄?高矮?档次?”管玲脱口而出,暗忖到好像有点和张喘所说的靠谱。金英有些不快,可忍住了,按照对方的寻问,一一娓娓道来。
管玲这才点点头。
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告辞时。
金英竟然还恋恋不舍,握着管玲的手,真心真意到:“有空,真想到你家坐坐!欢迎吗?”管玲含糊其词:“再说吧。”
二人挥手而别。
回了家。
老爸正在接电话。
神气十足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颇有昔日重现的风采:“好好,明白了,加大跟踪力度,一有消息就告诉我,钱,现在有点困难,月底给你们吧,都是老朋友老兄弟啦,先欠欠嘛。谢谢,就这样了,再见!”
工资失而复得。
管玲留了一千块零花钱。
其余的全给了老妈,补贴家用。
老爸呢,靠着辛苦,或多或少每天也有收入,也全部交给了老妈。所以,听了他的话,管玲很高兴。
因为。
一准又是那二个死忙朋友。
在借口要钱。
自上次要了钱后,大半个月时间,二人杳无音信,以致于就连深信不疑的老爸自己,也产生了怀疑。
而管玲。
根本就直觉到二人借口要钱。
并没办正事儿。
“小玲,回啦?”“嗯,爸,做事就该这样。”管玲放下自己的小拎包,下意识的瞅瞅里屋,奇怪,小弟还没回来?
“稳妥一点好!”
“可稳妥并不是不相信人。”
老爸不以为然。
“我只是习惯性的随口客气。
明天,就让他俩来拿钱。在外打探消息,没钱怎么行?这大城市,坐车,喝水,吃饭,哪样不要钱?就连洒泡尿,也要五毛钱呢。”
管玲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
还以为他转变了呢?
刚才的高兴,不翼而飞。
“爸,唉,要是对方借口骗钱或出工不出力,家里的经济又这么糟糕,”前包工头有些不高兴了,挠着自己的脸腮,好像上面有虫叮似的。
“小玲呀。
我们也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连自己的死忙朋友也不相信,还可以相信谁呢?那干脆两眼一闭,等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