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堂姐,似乎倒是没有溪儿聪明呢……墨晚秋抿唇一笑,倒也不再说什么,便慢慢向门外走去。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开口道:“我们半个时辰后采月亭见。溪儿一定知道该怎么做吧?”
墨浅溪浅浅一笑:“画堂姐慢走。”
一旁的芮儿和汀儿听得一头雾水,可是主子的事情却不敢多问,只是低了头乖乖跟在后面。
…………
“有人出来了!”
“是那个二公主吗?”
“不,等等。二公主出门只会带那两个名叫长亭和霖铃的丫头,这个多半不是。”
“从怀兰阁出来的还能是别人吗?”
“快看!那女人身后那丫头不是三公主身边的听雨吗?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别傻了,那人应该就是三公主!”
“不是三公主委托我们的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管这些做什么?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宫里的那些主子们事情不必去管它。既然不是,那我们便接着等吧。”
…………
墨晚秋弯唇冷笑一声。她略略移了目光,看向汀儿清秀的脸,果然是和那听雨像的很——若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带她出来。
汀儿么,她轻轻一笑,这个丫头进宫时,似乎是叫什么来着,听什么的……好像是叫听雪,因为冲撞了墨雁雪的“雪”字,于是便隐了后一字,而“听儿”这名字又怪怪的,最终被墨晚秋改作“汀儿”。
听雨听雪,听起来蛮像一家人么。
此时,观星殿。
绣凳上一个妙龄少女坐在铜镜前,云鬓精致,肌若白雪,似能掐出水来。那张脸庞也是俏丽无比,眉如双翠,眸如星辰,口如含丹。
一位妆容精致的妇人站在她身后感叹道:“我的画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这等品貌,哪里比那墨晚秋差上一丁半点。”
墨云画转头娇声道:“母妃,墨晚秋可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女呢,身份摆在那里,漂亮又有什么用!”
叶暖妃笑道:“若不是上一次失利,现在这嫡长女早就是你了!不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聪明,竟然不动声色就救下了秦鹓,谁又知道是怎么识破楚五皇子的,”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看来还真不能小视了她。”
“那上次呢?”墨云画抬头问道,“明明那个楚缡兮该死在台上的,怎么会又冲向父皇?那匕首又是哪里来的?居然让墨晚秋在父皇面前夺走了功劳,女儿咽不下这口气!”
话是这么说,那匕首刺向皇帝的时候,就算给你机会,你墨云画真的有勇气上去挡下么?
一旁的宫女垂下头,遮掩了眼眸中几丝好笑。
“谁知道?”叶暖妃的脸上现出几分阴蛰,“想也是楚五皇子不通知我们,就临时改变了计划!”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楚缡兮去刺杀父皇?”墨云画惊讶地抬起头,“这样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想来是他想杀了皇上,然后借此机会吞并我天墨!”叶暖妃说着,脸色阴沉,“这楚乘鹤,也是要防一防的!”
这母女俩,还真是……蠢得可以。
那宫女微微抬头看了看,唇角划过一丝笑意,又低下头去。
正在这时,又一个宫女推门走进来道:“见过云画公主,暖妃娘娘。”
叶暖妃面色一沉道:“跪下!这般没有规矩!”
那宫女闻言立刻跪倒在地,一张脸都吓得青白,没等她说话便开口道:“奴婢错了!娘娘饶命!奴婢重说一遍便是:见过暖妃娘娘,云画公主!”
墨云画脸色微沉了沉。母妃这般在乎主次,连和自己都不例外。是不是在母妃眼里她是主子,而她墨云画只是她的下人?
叶暖妃愣了愣,她倒没想说这个,只是她正跟墨云画在屋内密谈,而这个宫女却门都不敲就闯进来,她才会生气怒斥的。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墨云画却直接抢在她前面说道:“昕雨,你起来吧,不必如此拘礼。你且说有什么事。”
她的语气平静无波,心中却已经有了微微的不满。
那昕雨……早已是墨晚秋的人。
“公主,那边怀兰阁来了信儿,说是六公主已进了怀兰阁,正与墨晚秋谈和亲之事。”昕雨低头道。
“太好了,我这就动身去。对了,要请上父皇一起!”墨云画闻言高兴起身道。
“公主,不妨也请上太后一起?”墙角站了许久的那个宫女笑道,“太后信佛,一向最看重公主们的礼仪和友善,六公主可在二公主门前跪了三个时辰……”
“听雨,你说的很对!”墨云画笑得眉眼弯弯,“也好,先叫人盯住那边的动静,我去拜见父皇,还有皇祖母!”
听雨又垂下头,掩住唇边一丝冷笑。
墨云画身边视为心腹的两个宫女,听雨和昕雨,事实上都不是效忠与她的——在忙着向别的公主宫中安插眼线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别人派在她身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