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何阵势?”在栾廷玉身边的祝万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来不由出声问道。
栾廷玉沉吟一番,说道:“若我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诸葛武侯当初挡住东吴十万大军的《八阵图》。相传此阵早已失传,想不到会在此间遇见。”
祝永清听完后道:“既然栾将军识得此阵,不知可有破阵之法?”
“你们且看眼前这阵势。”栾廷玉指点道,“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内圆外方,其中更是变化万方。我也只不过是以前在典籍中见到些零星记载,想破阵谈何容易。”
祝永清听完也觉得棘手:“如此说来难道就真的毫无办法了吗?”
栾廷玉默然。
祝万年道:“栾将军你刚才不是说《八阵图》已经失传了吗?那有没有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八阵图》?或许是梁山贼寇故弄玄虚也不一定呢。”
“《八阵图》我以前也未曾见过,倒是未敢断言。”听完祝万年的话,栾廷玉虽如此说,但也不禁开始捉摸不定起来。
“量那草寇能摆出什么厉害阵势,且让某家去试探一二。”栾廷玉也想看看虚实,倒也并未阻拦。
祝万年来到阵前叫阵,只见鲍旭请战道:“天王哥哥,小弟去会会那厮。”说完提起手中阔剑准备出阵。
旁边的井木犴郝思文阻止道:“鲍贤弟,咱们都是初到山寨,你已经先立了一功,难道还不让老哥哥显显身手吗?你且先歇着,看我去取那厮首级。”
郝思文来到阵前,与祝万年对答一番后,便开始交锋。只见一人使一杆方天画戟,一人手中一杆长枪,便如张飞战吕布,枪来戟往打得那是昏天黑地。
五十回合下来,两人依旧还在厮杀,却不见郝思文露出疲态,反而越发抖擞精神;看那样子,誓要与祝万年分出个胜负输赢不可。
另一边祝万年却是越打越是心惊。都说梁山泊兵精将广,武艺高强之人众多,我只当是传言;现在看来还真未必是空穴来风;随便出来一人,竟然就与我斗了个旗鼓相当。这样想着,招式里不免露出破绽,被郝思文捉住机会,开始落入下风。
这边祝永清看见祝万年开始渐渐招架不住,担心弟弟有失,便也抄起自己的画戟上前相助。这样一来,郝思文以一敌二难免吃力。只见郝思文手中长枪被祝永清一戟挑飞。关胜与唐斌舞刀上前搭救,但急切间哪里赶得及?只见祝万年探手向郝思文腰间抓来,眼看就要落入敌手。
“看我花荣神箭!”只听一声呐喊,但见梁山阵营里一道流光闪过,直取祝万年。要是祝万年执意要捉郝思文的话,便会被箭矢所伤;无奈之下,祝万年只好放弃捉拿郝思文的机会,闪身躲开了花荣的箭矢。
郝思文躲过一劫,立即拍马往回赶。祝永清与祝万年顾忌着上前搭救的关胜、唐斌二人,也不敢太过追赶,直接挥军掩杀,梁山这边直接启动八卦阵势,官兵折损了一部分兵马无功而返,各自罢战。
且说官军这边,吃了一场败仗,一个个具都闷闷不已。
“今日我等交锋,不知栾将军可曾看清对方阵法端倪?”
听了祝永清的问话,栾廷玉叹气道:“我早知梁山贼寇不是易于之辈,却不想还有如此能人异士。那阵势当真是神鬼莫测,变化万方;我虽观看良久,但却是毫无头绪。”
祝家兄弟二人心神俱震:难道让我二人眼看着仇寇在前,但却偏偏报仇无望吗?
半晌后,只见沉思良久的栾廷玉又道:“要不这样吧,明天你二人坐镇军中,我带兵马去敌阵闯一闯领教一番,或许能看出破绽。”
一夜无话。第二天,战鼓再度响起。两军对垒,栾廷玉跃马于阵前。也不见他找别人,只见他拿枪指着孙立破口大骂:“孙立!你这出卖同门,无情无义的匹夫快快给我出来!”
孙立缓辔出阵,抱拳口唤道:“师兄。”
孙立才叫唤一声,栾廷玉便唾口道:“呸!你这无耻小人。谁是你师兄?”
孙立苦笑一声:“当初的确是小弟对不起师兄,可那也是小弟的无奈之举。”
“什么无奈之举?无非是你想立足梁山的借口罢了。”栾廷玉嗤笑一声,“废话少说,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咱们一起同门学艺恍如还在昨日,想不到今天就要刀兵相见了。”孙立叹息道,“也罢!今日,咱们就看看各自都学了师傅多少本事。”
二人各自纵马,只听得一声雷霆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金铁交击斗在了一处。只见他们一人手中一根通体发出乌光的镔铁棒,一人手中一对竹节钢鞭,各自施展开了武艺。
二人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彼此间对各自的招法自然熟悉,打起来难解难分。斗了一整个上午,依旧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看看已到晌午时分,腹中饥饿,于是罢斗,约定吃过午饭后再分输赢。
想是二人赌斗一上午斗出了心中傲气,各自心里憋着一股气,回营草草吃了一些饭食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且说争斗间,栾廷玉暗自寻思:孙立与我武艺只在伯仲,如此争斗下去只怕天黑也分不出胜负来,需得用计赚他。思量定了,栾廷玉拨马回走,孙立不知他心思,从后追赶。只见栾廷玉回身一记飞锤,正中孙立坐下马前蹄;那马吃痛倒下,孙立也被从马背上滚了下来。栾廷玉调转马头,望孙立奔去。
栾廷玉手中的镔铁棒照着孙立当头砸下,孙立举起右手钢鞭格挡。只不过孙立仓促间不好出力,这一下震得他虎口生疼,钢鞭险些脱手;而这时候栾廷玉又一棒子到来。
看着逐渐放大的镔铁棒,孙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已!不过倒也算了却了与师兄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