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 的楚暮江看起来很脆弱,对人很依赖,林冉心里有那么一酸。
扶着他让他躺下去,盖好以后就坐在他的身边,看他的身躯在被子里面仍旧蜷曲着嘴中断断续续的喊着冷,林冉看了一眼他发抖的样子,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
感觉着身旁的温暖,楚暮江立刻紧紧的贴了上去,似乎烧的更厉害了,楚暮江嘴中开始喃喃着梦呓,始终都是一句话翻来覆去“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不要丢下我……”
睡梦中的楚暮江身体颤抖着,慢慢的眼泪顺着紧闭的双眼滑落下来,林冉看着猛的心中一酸,‘妈妈’多么陌生无法奢求的到的字眼。
同样的没有‘妈妈’,林冉轻轻的对着他的肩膀拍着安慰道“不会丢下你……不会丢下你……”
同样可怜的命运,第一次林冉心中对于楚暮江有了怜惜,同样可悲的命运,从没有比这一刻两个人 的心贴的更近。
——
已经六岁了他都住在姥姥家里,从小到大他总共见过自己的妈妈几次面,冰冷陌生,但是自己却一直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自己渴求的亲情。
但是从妈妈的眼神中他看的出妈妈并不喜欢自己,不甚至是讨厌自己。
每年只会回来这个有自己的地方几次而已,并且冰冷的一眼也不愿意在施舍给自己。
听着姥姥断断续续对着自己的诉说,他知道妈妈有了别的家庭,新的孩子。
这一年中妈妈也只来了两次,其中有一次来喝的酩酊大醉,妈妈指着自己破口大骂,骂自己是杂种,是自己毁了她的一声。
在自己满眼泪水的呆愣中,妈妈摔门而去。
妈妈怎么了,她怎么会这么说自己,她是自己的妈妈呀不是吗?
三年中妈妈来的时间更少了,不在发怒,不在说话仿佛自己只是不存在空气,每次来自己只敢悄悄的躲在墙沿偷偷的看的妈妈因为一旦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她会立马转身离去。
这一年的秋天,姥姥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妈妈回来了,三天的时间妈妈连续待在家里陪在姥姥的身边,这天下午姥姥撒手离去了。
妈妈痛哭流涕满脸泪水,自己想要上前安慰但她会更加的厌恶自己偷偷的躲在墙角。
整整七天,家里到处都挂满着白色,妈妈每天跪在堂屋中哭泣,第七日晚上她走到了站在墙角自己的面前。
“你,跟我来。”冰冷,淡漠,说的话就仿佛对着一个陌生人。
很远的路自己一直跟着妈妈走着,妈妈带着自己不停的拐着绕着慢慢的自己就迷了路,不知道离家里多远的土坡上,妈妈停了下来。
“其实你当年生出来我真想一把掐死你。”妈妈满脸阴毒的望着自己,她很恨自己这一次自己才在她的冰冷的双目中明白的那般彻底。
“要不是我妈说你是个生命将你带在身边,你怎么会活到现在。”无情的话语,仿佛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垃圾。
“现在我妈走了,我会遵照她的遗愿。我不会要你,想去哪,你就去哪吧。”淡漠的转身就仿佛自己是一块破抹布被随意的丢弃了。
“但是,你记住不准再回我们家,你要再敢回来我就杀了你。”突然她再次转过身对着站在原地的自己阴狠的吐露着话语,她该是有多恨自己。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一瞬间他仿佛长大了许多,他想要知道自己的亲身母亲都这么恨自己的原因。
“因为,你本来就是一个不该降生的垃圾。”淡漠的话语,无情的字眼生生的戳透了自己的心,她走的越老越远自己再也没有追上去,自己本就是一个不该降生的垃圾。
……
——
楚暮江睁开眼,泪水顺着就滑落了下来,妈妈你不会知道吧,你那么恨着的儿子,没有死,回到S市来了。
当年自己心痛的离去的这个地方,如今自己又回来了,自己要抢走原本自己没有得到的一切。
“你醒了?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林冉正在楚暮江床边坐着,看着他一睁开双眼就赶紧询问道。
楚暮江伸起手好像是要揉眼睛一样,顺手将眼角滑下来 的眼泪给擦去了,林冉并没有说话,他流泪自己怎么会看不到,自己一直坐在他的旁边。
楚暮江将眼泪抹去之后露出一抹常有的微笑“没有啊,昨晚我怎么了?”
昨晚他浑浑噩噩的做了一整个晚上关于过去的一切,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你昨晚上感冒了一直喊着冷,冷,我本来想着天亮给你找医生的 。”林冉认真的看着楚暮江这就是他昨天晚上的状况。
“昨天晚上,我又没有说什么梦话。”楚暮江看着林冉的表情轻轻的带着一丝试探的语气询问着,平时的时候自己的嘴是很严的但是生病的话在那种无意识的状态下,他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说出来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什么?”林冉此刻时揣着明白,她自然知道楚暮江这么问的意思,肯定是不希望有人听见那些梦话,所以她此刻也就装糊涂了。
“嗯,没什么。”看林冉的表情自己昨天晚上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这样子就好,这样子就好。
“几点了。”外面的天此刻已经大亮了,楚暮江伸了一个懒腰询问身边的林冉,林冉低头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十点半了。”
“已经这么晚了?!”楚暮江猛的坐起来上身,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公司那边我已经给你的秘书阿凌打过电话了没事。”
看着楚暮江一直睡到八点还没有起来她就拿起了他的手机给他秘书打了一声招呼。
“嗯,好。”楚暮江转头带着一丝赞赏的笑意看着身边的林冉,倒是很会办事情。
“那咱们走吧?”林冉询问着坐在床上的楚暮江,看他的意思。
楚暮江点点头,伸张了一下上身走下床看着带着淡淡黑眼圈的林冉歉意的说道“昨天晚上害你照顾我了。”
林冉摇摇头,她只是做了一个熟识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并且现在她们还是名誉上的夫妻。
看着楚暮江坐着车离开的身影,林冉打车回了家,现在没有别的事情不是吗。
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林冉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出震动,是黑社的电话。
林冉疾步走上楼,关上房门按下了接听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