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口井旁边种了一棵很大的树,我在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对我说过,说你习惯在大夏天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爬到那棵大树上乘凉,后来老爷要在大树旁边建一个芦菲苑,在未完成时我们曾经跑进去玩过好几次呢,不过都是半夜偷偷的去。”
小翠噼里啪啦讲了一大段话后,秦慕芝终于明白了,看来她们口中的半夜出现的人影可能就是原主跟小翠了,不然怎么那一夜过后就没有出现类似奇怪的事呢?
那这样说来,那个院子岂不是干净的?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完全是当时的原主跟小翠的无意之作?
想到这些,秦慕芝之前那颗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也不用因为被安排住到那个地方而感到惶恐。
“既然搞清楚那里没什么可怕的,那我们明天一早就搬到那儿去咯,听说那儿环境还不错,对了,小翠,你应该还记得那儿的路怎么走吧。”
秦慕芝用手拍了拍小翠的肩膀道。
“知道,我跟小姐你去过好几次呢。”
另一边,秦慕兰跟着王之然回去后,便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在出来,而王之然则在大堂见了他的父亲,王深。
“不知道爹爹今天来我这儿有何事?”放下手中的茶盏,王之然转身带着礼仪的笑容向王深询问。
经过多年的相处,王之然深知王深的为人处事,他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王深是因为父子之情而过来看他的,不然,怎么可能在他成亲时,他身为王之然的父亲却没有出席,竟然只是送上了贺礼。
“因为你大哥的事。”王深也不兜圈子,或者说他在这个儿子面前,从来都不会婉转说话,都是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王之然在听过王深的话后,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虽然早就知道王深的来意,可是听到他并且每次都是为了同一个废人,王之然心里就非常愤怒,同时也有点悲哀,就那样的人也值得他如此看重?那我呢?
此刻的王之然心中是悲愤不平,不过他面上却装着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听到王深是因为王似锦而来,王之然还假装关心的询问何事。
王似锦那档子事儿,王之然虽然知道了,不过他当时是跟在秦慕芝后面,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要是就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恐怕会给他到来麻烦。
王之然这副关怀兄长的样子让王深稍感安慰,不过当他看到王之然那张跟张景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眼里露出了若有若无的鄙视。
一个男子汉,竟然生的与女人别无二致,这让他的脸上很是无光,加上他又是前妻所生,王之然就更不受王深的待见。
而王似锦就不同了,王似锦之所以讨王深的喜爱,一是因为董白的枕边风,二来嘛,也是因为一张脸,不过却是一张个王深非常相似的脸。
不然就王似锦这20多年的所作所为,只凭那几句枕边风,怎么可能保持他在王深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唉,你哥哥不懂事啊,竟然当着三皇子岚翼和秦相的面,摸,摸了秦相嫡女秦慕静的手,并且还口出狂言啊!”
王深将事情从头到尾跟王之然说了一遍,越说越失望,到最后他都在向王之然表决心,这件事情过后他一定要好好惩罚王似锦,不然他准得给王家带来灭九族的大祸。
可惜,王之然对王深的话完全不感冒,因为这些话他听了无数次,每次过来让他帮忙王似锦擦屁股时,说的都是这样的话。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装一装的,不然怎么在外人面前上演父慈子孝呢,虽然他这个‘子’表面上是分家,实际上是被扫地出门。
“父亲,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商人,手里并没有任何的权利,要是平时能用钱就解决的那还好说,我这个弟弟还能帮上点忙,可是这件事并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我恐怕还真的是帮不了大哥的忙。”
王之然将事的理儿都跟王深说清楚了,并且还附上了自己满满的愧疚之情,可惜王之然所说的一切,王深都视而不见,他只听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不帮。
霎时,王深脸色变了,看王之然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敌人似的,语气也是相当的冷淡。
“你直接说你不帮不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的,不累么?”王深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王之然,当他发现对方竟然向他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时,王深差点当场炸毛。
“看来你娘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无情的人,根本不会为他人着想,自私自利只为你自己,真是白瞎我养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么多年了。”
说完,愤怒的王深忍不住当场拍了桌子,可惜这一切,王之然用白眼加讽刺的表情回敬了对方。
“我娘?她在我出生的那天就已经过世了,怎么,我娘有在每天晚上从你床下面爬上来找你聊天吗?”
王之然这会儿毫不掩饰他对王深的嘲讽,当着他的面回呛话。
其实他早就想跟他说,老子受够你了,那窝囊废一闯祸要花钱,你就到我这儿伸手要钱,平时却没见你关心过我,至于那个所谓的大哥也根本没把握当回事,你们父子当我是什么,你们的钱柜?
“还说我是一个无情的人,真不知道你这个尚书怎么会有这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在岚朝谁人不知您的丰功伟绩,家里正经的嫡子竟然被一个妾生子压了20年。
不仅如此,就在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过世不久,您老立马将一个卑贱的妾室抬升为平妻,还美名其曰照顾我,您当全岚朝的人都是傻子呢?
在岚朝,就您那样的狼心狗吠跟自私自利,有谁能比的过您这样无情的人呢,恐怕所有的人都会甘拜下风,毕竟您的史无前例还真不好超越。”
将这些郁结在心中多年的话毫无保留说出来后,王之然觉得大快人心,他在王深身边隐忍了这么多年,这会儿终于做了一回自己,再也不用看他眼色还要陪着出钱卖笑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显然,王深被王之然这些话气的不轻,可是他却不知如何反驳,只会你你个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了,别遇到事情只会你你的,赶紧回去找你那个狐狸精商量一下该怎么救你那个宝贝儿子吧,真不知是不是因为遗传问题,不然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王之然边向外走边说道,当他走出大堂时发现王深还在原位坐着,他对着守门的下人说了一句:“该送客了”。
结果,王深差不多是被王之然府里的人给扔出来的。
王深虽然气愤,可是在外边不好发作,怕影响他的官威,只好憋着一肚子气回去找董白商量。
打发了王深后,王之然一人慢悠悠的向秦慕兰的闺房走去,有些话,该说的得说,有些事,该做的也得做,不然拖的太久了,对双方都不好。
路上,王之然欣赏着路边稀稀拉拉的花花草草,因为是冬天的关系,花草虽然不多,可是因为王之然吩咐下人去买了一些冬天开花的植物,所以这个季节,王之然府里还是能感受到意思生机勃勃的盎意。
“小姐,小姐,姑爷往这边走过来啦。”王之然还走在半道上呢,一个丫鬟发现了王之然,便急匆匆的跑到秦慕兰门前兴奋的大喊。
可是她的兴奋没能持续多久就被秦慕兰身边的丫鬟秋菊制止了。
“大白天的你这样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真是一个没规矩的人,怪不得只能做个扫地的小丫鬟。”
秋菊瞥了一眼被她训的不敢回嘴,只会缩着肩膀在一旁诺诺的点头道歉的人,不屑的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对于这样的小喽啰,还不需要她放在心上,自有人收拾她,不过……
“秋菊,是谁在外面大喊大叫的?我听声音怎么那么像我以前的贴身婢女琪儿呢?”就在秋菊装模作样的训斥完人准备离开时,秦慕兰从里面走了出来。
其实秦慕芝早就听到了刚才丫鬟琪儿所说的话,知道王之然正在往她这边走来,当她想出去看看情况时,却被秋菊以她刚从娘家回来需要休息为由拦住了。
秋菊让她在房里等着,她出去看看是那个不懂事儿的丫鬟在没规矩的大叫,顺便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却一字不提丫鬟喊叫的内容。
秦慕兰知道秋菊是怎么想的,这事儿要是放在前几天,她或许会真的不去过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会儿不同了,因为她娘赵微说了会让董白的日子过的没那么舒坦。
那这时候,秦慕兰自然就不怎么顾忌董白在她身边安排的眼线秋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