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想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真的是痛苦!我不喜欢无力的感觉啊……”
又是一圈又一圈的黑色圆环,无法逃脱的齿轮,始终在一个齿轮上轮回,凌森在逃跑,但是虚弱感席卷全身。
眼前一片漆黑,从梦中醒来,他不记得最后情况,他看见了刘汉躺在身边,秦欢也倒在一旁。刚才的事真的经历过了吗?拨开黑雾,又是那个巨大的猿猴,双眼微闭,嘴角却有一丝黑色的血液,好像刚才也受了一些伤。
立刻翻身起来,找遍周围一圈,也完全没有看见白雪,她还在梦境中出不来?这个巨猿看起来没有伤人的意思。
黑雾再次在面前笼罩,凝聚成镜,巨猿好像是要告诉他们什么。
是白雪,是最后的一幕。
红黑眸子的凌森又使了那一剑,练剑者都会很敏感同样的使剑者,剑者的路终究都是相似的。
那份杀人的感觉,却让白雪异常相熟,自己曾经整整十多年都在跟着这一剑的主人,太熟悉了。
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她曾告诉过自己,这辈子如果再找到那个人,一定不会再放手。
白雪眼中寒芒闪过,四阶的剑士实力爆发,凌森手中同样的剑意剑招,在白雪的手中的剑也体现了它本该有的强大。
即使是通天巨猿又怎样,敢伤到你的,我都杀给你看,有没有那么一个美丽的风景,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在为你而战,而且异常凶猛。
乱生剑法的全面施展,也是第一次在凌森面前的完全表现,没有他期待中的惊天动地,没有万物皆死,而是最单纯的直击,一剑袭去集中了精神,气血,身体,三者合一,凝聚成最简单的一刺,巨猿全身都可以动,他可以逃跑但是他从内心就觉得。
这一剑!避无可避!
他只是直指自己的一个穴位,但是仅此而已就让巨猿很恐惧,因为这是他的死穴,虽然不是致命的但是就仅仅封锁全身的命门,终究有最弱的一点。这把剑是锁定了,不管如何逃脱,即使挪移,也有种他依然跟着这个命门的错觉。
硬接这一剑,干掉那个多余耍剑的女孩,她真的在玩火,巨猿通天之怒,是天地翻转,地与天在颠倒,大地中的花草,巨石,树木,甚至整个大地都在上浮!
这柄剑却似丝毫不受影响,只是简单刺出到他本该在的那个位置,巨猿受伤,可是它也凭着突然到达六劫状态的高境界,破开他的封锁,金刚不坏体就是对巨猿的直接描述。
浑浊的金色与暗红的血腥之剑相互摩擦,对不是强烈的碰撞,而是摩擦,来回的交击,空气中不时出现那强力的爆炸,又会迅速的收敛,爆炸的气流甚至不会外泄……白雪终究还是倒下了,但是她却完成了她的承诺,死之前决不允许再失去这个男人。
全身的骨骼都断裂了,巨猿的肉体太过强横,即使是靠蛮力的碾压,也是白雪这个状态所不能承载的。
猩红的眼,沸腾的战斗,凌森此刻也燃烧了所有的劫力,火红的劫力全身燃起,头发此刻似乎也变成了红色,与巨猿的身体碰撞是野性的碰撞,直杀之剑,现在的剑是已经有些许不同于那于凡尘中炼出的嗜杀之剑,而是一个源自于凌森本心的改变,似乎完全的杀意中出现了怜惜,愤怒,杀意本该是纯粹的,当本该纯洁的东西出现了改变,混入了杂质,那么就不知道究竟应该有什么结果了。
乱生的第一杀人之剑,本就是凝聚所有只为刺出一剑,一剑巅峰,一剑谷底,所以这一剑刺出之后就会跌入谷底,失去所有的力量。凌森又强提起自己已经虚脱的身体再出这一剑,软弱无力的剑,气势癫狂,火红的劫力让凌森的人从猩红变成了艳红,似乎整个人也有了些许不同。
巨猿已经怕了,这几剑他曾经见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了,那时候的自己也只是妖族的一个毛头小子,那是穿白衣的干净男人的剑,他的剑似乎天生就为杀人而生,他是个可怕的男人,一个在大陆顶层中流传的传说!
白雪倒下,耗去了所有的精神血气,似乎陷入了死亡的临界状态。现在的凌森是个冷血的男人,他见过太多的人倒下,本不该为只是一个不熟悉的小姑娘有情绪上的波动,但是有一部分的记忆告诉他不是这样的,这个女孩是个很重要的人。这份记忆来源心底,不是曾经体会过的传承记忆,而是本源的灵魂,那是自己经历的一个过去。
血花在三个人的身上迸发,白衣的白雪此刻也变成了一个白血,凌森和巨猿的厮杀也落入了尾声,是天地剧碎的扭曲,这片天地似乎变成了一个破碎的圆盘,没有再现那巨猿的恐怖身影,也没有了天地的震动,一切又归于平静。
……
巨猿缓缓地开口了,“你们已经在这里躺了两天,你们在找的那个小姑娘被人带走了,不要找她了,我并无恶意,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否忘记了什么?”他指着凌森,嘴角的血似乎更甚,但也没有任何影响。
“我?”凌森也指着自己,“我不知道啊,我不是忘记了什么,而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巨猿也好像有些打机锋的意思,“既然忘了,那也许你就不是他,也或者你可以忘了,重生,本就该放下一切。天意如此。”巨猿缓缓闭上双眼,好像那双眼睁开闭上都很累。
凌森烦恼了,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说话没事只说一半,还让人完全听不懂意思的人。你特么是表示你厉害吗?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要是能打过你,先把你这装的逼踹翻,然后再告诉你老子不感兴趣!
但是他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问着:“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阻止这场灾难,我们在寻找的是什么?”
“走下去,你就能看见终结,看见这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们会找到想要的……”
于是,巨猿消散在黑雾之中,就像从未存在过。
去你大爷,白雪莫名其妙失踪,隐约感觉和自己所未知的记忆部分有关,又看见一个好像也知道一点秘密的猴子,结果也在这整神秘,这点破东西还没完没了了?每当凌森决定放弃过去重新开始时,就会有人不停的跳出来告诉自己关于过去的一些消息。
凌森很想吐槽一句:那么点破事儿就没人真在乎!但是你不能真的每次都恰好的把一些事情串到一起,让自己不得不去寻找答案!曾经出现在他身边的依米花小队是这样,那个交自己用刀的王老糟是这样,现在莫名其妙的白雪也是这样,除了贫民窟的家任何一个地方都让凌森无法相信,一切的接近都让自己感觉到有所企图,思考……放弃……前进……逃避……无数的词在脑海中闪过,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又要何去何从了。
每当他逃避现实时红色就会出现,就像红色是他的避难所,而红色也会逃避,他逃避一切的非战斗之外的东西,他们就像是相互逃避的产物,然而凌森却能够清晰的怀疑自己的真实性。
前进,终究还是前进,这是红黑同时做出的选择,他是理性与疯狂的边缘,他更像是本来的自我,聪明,可靠,协调身体里不安分的两个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