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迷糊呢!”
“你不迷糊谁迷糊,为夫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你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将头轻轻枕在洛浅兮的肩膀上,祁臻的声音闷闷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显然,洛浅兮更关心这个问题。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吧。”
“你先去床上眯一会儿,我去把给你准备的参汤端来,喝了再睡。”说着,洛浅兮就要出去。
“浅浅,我们再也不离开了好不好,我舍不得离开你。”祁臻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洛浅兮微微皱了皱眉,“好好的,说什么离不离开的,都是你在赶我走好不好。”
“那我收回我的话,以前,我只想着,只要让你远离战乱,就是安全了,现在看来,生逢乱世,没有哪里是彻底安全的,所以我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别的地方我都信不过!”祁臻虽是枕在洛浅兮的肩膀,可每一个字都是那样清晰坚韧。
洛浅兮认真点了点头,“我不走,我不懂什么行军布阵,但我既是习武之人,就能和你并肩作战。”
“浅浅,你可知平阳城是什么地方。”
“就是平阳城呗。”不得不说,这个问题还真把洛浅兮给问住了。
祁臻的脑袋从洛浅兮的肩膀上抬起来,看向窗外春日里的明媚阳光,“平阳城是西羚北称帝之后的西羚京城。”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我们拿下平阳城,就成功了一半!”洛浅兮双眸一亮,在她灵动的眼眸中,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以后的繁华盛世。
“是。”
祁臻应了声,但他却没说,现在这种敌人和自己这边相差甚远的比例,想要取胜,难比登天。
洛浅兮似乎看懂了祁臻的心思,一只小手紧紧握住祁臻的大手,“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先杀了西羚北,还怕会输吗?”
“看来我们可真是亲夫妻。”
一听洛浅兮这话,祁臻笑得像个狐狸,洛浅兮却严肃的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我家夫人这么聪明,不妨猜猜。”
“你想潜入平阳城,刺杀西羚北。”洛浅兮沉声说道:“你去是可以,但你必须带我去,就算我们人少被抓住了,互相也有个照应是不是。”
“看来我家夫人一点都不笨,快去让人那些饭菜过来,吃饱了,睡一觉,我们今晚就出发,到时候你若是不起来,可别怪我不带你去。”
祁臻的话中带着些许玩味,然而洛浅兮清楚的知道,祁臻可是一点也没跟她开玩笑,也许到时候她不起来,祁臻就诊自己走了,想到这里,洛浅兮气鼓鼓的瞪了祁臻一眼,“你想得美,就像没有我,你就能成功刺杀西羚北似的!”
……
是夜,夜凉如水,月黑风高杀人夜。
祁臻和洛浅兮二人一路上飞檐走壁,直奔西羚皇宫,今天是皇后的二十岁生辰,延庆殿里熏风醉酒,歌舞升平,处处都是为皇后庆祝的人们,西羚北也似乎忘了两天前的狼狈,一身明黄滚龙袍,高坐在龙椅之上,拥抱着怀里娇媚的皇后,祁臻和洛浅兮二人蹲在大殿屋顶上看着,他们二人的位置,正是能看到西羚北和皇后的头的地方。
洛浅兮摸出三根泛着蓝光的银针,在大殿里灯火照耀下,寒芒毕露,洛浅兮用银针指了指西羚北的头,祁臻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能怎样,你下去杀了他,那我们两个人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她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相信我。”
祁臻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大殿中的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还不待洛浅兮皱眉,就听到大殿里西羚北愤怒的声音,“什么人,快出来!”
于是乎,祁臻一脚踹塌了屋顶,一手轻揽洛浅兮的纤腰,二人一起跳了下去,正好站在西羚北的龙椅上,西羚北站在龙椅前,不禁大怒,“祁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这来送死!”
“本王从来不干没把握的事,而本王今天的目的,就是要你项上人头。”
依旧云淡风轻的醉人声音,却让闻者为之战栗。
一群武将和侍卫立马上前护在西羚北和皇后左右,姜魅舞站在西羚北的左边,看着站前龙椅前的洛浅兮,目光便不由得一再洛浅兮的左手腕上,“你何德何能,你根本配不上沁雪,识相的赶紧交出来先给皇后姐姐。”
洛浅兮抬起左手,露出手腕上清透如雪的沁雪玉镯,看看所谓的皇后和姜魅舞,“本来一个镯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奈何此乃母亲所赠之物,身为子女,决不能转曾他人。”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沁雪玉镯是苗疆圣女世代相传之物,你一璇玑公主,就算是轮也轮不到你!”
看着洛浅兮手腕上的沁雪玉镯,姜魅舞双眼发红,如何不是看皇上成竹在胸的样子,她都恨不得扑上去把沁雪玉镯抢过来,只要在第一时间戴在手上,在意鲜血为祭,到时候就算皇上想把沁雪给皇后,怕是也难了。
洛浅兮忍不住轻笑出声,“亏你曾经还是苗疆公主呢,我母亲曾是苗疆公主,难道你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姜魅舞不禁为之一呆,却扔面不改色,“那又如何,就算沁雪是你母亲当年从苗疆宫中偷出来的,那现在皇后姐姐真凤凰在此,你怎有不交的道理。”
“夫人误恼,一个乡野村妇而已,用不着和她多做计较,别说一个镯子,就算是这天下,只要夫人一句话,为夫也能双手奉上。”祁臻声音轻轻的,如若熏风般醉人心脾,当然也让西羚北等人听了个真切。
西羚北不屑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靠山王当真会说大话,不论你在良国,在天澜的势力有多大,这里是我西羚皇城,殿上全是我西羚百官,我西羚的禁军已经将你们包围了,你认为你有登天的本事不成?”
“说到这里,朕也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都说良国祁家无懦夫,今日看来倒是真应了那句话。”
西羚北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这也不过是莽夫之勇,还带着美人前来,是要把美人先给朕暖被窝吗!”
“是吗?!”
淡淡两个字,轻轻反问出声,祁臻说话的音阶还在大殿中回荡,只听顷刻间急报声响彻大殿,到处将士来报:
“报,启禀皇上,城东粮仓失火。”
“启禀皇上楚将军和叶公子兵临城北下,北城门即将沦陷。”
“报,启禀皇上,璇玑国师率领大军在西城门下对峙,西城门即将沦陷。”
“报,天澜太子和苗疆族人已把东城门攻破,正向皇城冲来。”
“骑兵皇上,天澜摄政王率领祁家军已经已经宰杀南城门守城将军,正向皇城冲来!”
“报……”
听到一连串的沦陷报告声,西羚北的脑子极尽炸开,“国师呢,国师呢,黑煞不是说过,他的武功造诣凌驾于众生之上嘛!黑煞人呢。”
“启禀皇上,就在刚刚,在城外虎威山上,国师和天机门掌门人对决,国师国师已经阵亡了。”
刚刚没说出话的来副将,弱弱开口。
祁臻向西羚摊了摊手,“西羚北,你是投降呢,还是拼死一搏,本王都会奉陪到底。”
“战!”
西羚北四声怒吼出声,四周文武百官和女眷们都识趣的让出大殿正中间的位置,西羚北和祁臻站在大殿正中央,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拔剑相向。
十几个回合下来,胜负得见,在一旁观战的姜魅舞和皇后对视一眼,悄悄绕到祁臻身后,准备偷袭祁臻,洛浅兮手中银针飞转,分别准确无误的扎在二人的手脚上,“想打就大大方方的打,背后偷袭算是什么啊。”
“云长安,你认为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两个吗?”一直没有开口的皇后,终于开口了,声音缓缓,面对洛浅兮,她明显胜券在握。
洛浅兮却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伸出一根手指,冲西羚皇后摆了摆,“我可不是一个人,是不是啊,肥球。”
“吱吱!”
一听这个称呼,小紫球从洛浅兮肩膀上一跃蹦到了洛浅兮头顶,不满叫嚣起来。
洛浅兮却不利小紫球这一套,“不想让我叫你肥球,你倒是给你瘦一圈啊。”
“吱吱……”小紫球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俗话说得好,长肉容易,瘦肉难啊啊啊。
“姐姐,这是苗疆圣兽,我来对付圣兽,云长安交给你。”姜魅舞直接聪明得选了个好对付的,虽然她见过小紫球发威的时候,但畜生毕竟畜生,畜生在厉害,也没有人聪明。
又听了一句云长安,洛浅兮微微皱了皱眉,本想提醒出声,但反过来想想,在璇玑国,她就叫这个名字,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正在洛浅兮纠结的时候,那边西羚皇后的皮鞭已经招呼过来,洛浅兮险险躲过,抽招换势,看着眼前这个虽看似柔弱,却武功不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