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可以,主母怪罪下来,可不关属下的事啊。”想想洛浅兮的可怕程度,飞影狠狠打了个寒战,虽然她很想看自家主子怎么面对那些女人,但主母那里还是得着重考虑的。
祁臻颇为不耐的道:“你让本王亲自动手吗!”
“主子您保重。”
看祁臻要发火了,飞影不敢在磨叽,连忙打开门。
一排从天澜带来同意蓝黑色家丁服的侍卫之后,全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们,环肥燕瘦,妩媚多姿,各有千秋,如果说这不是谁安排的,这种巧合还真是个奇迹。
“嘶~”
祁臻出现的那一刹那间,全场的姑娘们倒抽了一口气,祁臻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淡然开口,“姑娘们,不管你们是为何而来,本王只是路过此地,旅途疲乏,总要休息,还请姑娘们性格方便。”
祁臻的话音落了许久,方才有人反应过来,竟就这么顺从,不吵不闹的离开了……
祁臻看着,越发断定了内心深处的想法,“飞影,每人发十两银子,本王大婚的时候,还希望大家捧场。”
“我们一定捧场。”
“长安公主呢,我们想见见长安公主事何等人物,能让祁王爷倾心。”
“对啊,长安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祁王爷如此出色的男子看上,一定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
“是啊是啊。”
“祁王爷,让长安公主出来让我们看看好不好!”
“是啊,我们输,也得输得心服口服是不是。”
……
祁臻沉默片刻,方才看向人群,“本王和公主的大婚上,大家自然能看到,何必急于一时。”
“大家都散了吧,王爷也要休息的。”
飞影总算是说了一句良心话,不待飞影话音落下,祁臻便转身不见踪影,客栈的房门再次关上,祁臻看向云长宁,“公主是不是很是失望呢。”
“这有什么好失望的,美男说得话,那些花痴女就信。”云长宁尴尬的翻了翻白眼,转身上了楼梯。
而另一边的罗斐然呢,早就宸祁臻出去的时候把夫人长孙露送回房间了,看着祁臻,笑眯眯的走下楼梯,一边走一边说着,“不知秦公子可否赏脸喝杯清茶。”
“本公子记得不错的话,罗公子是不是该启程去你的状元了。”祁臻淡淡回了一句,云淡风轻。
罗斐然苦着张脸看着祁臻,“承蒙秦公子所赐,天都黑了,城门也关了,想走这也是没办法不是。”
“只有你不想走,没有你走不了的,罗公子何必说得如此可怜。”
“我当然可怜,本公子只是一介平民,哪有你祁王爷走到哪都招蜂引蝶……”
“你信不信你见不到明天的蝴蝶。”
冷沉的声音让罗斐然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皱眉看向祁臻,豪爽的拍了拍祁臻的肩膀,“咱们喝酒去吧,这临江城的酒可是出了名的香醇。”
“要和你自己去喝,浅浅还等着我呢。”祁臻明显不想跟罗斐然出去喝酒。
“让我家夫人去陪她,男人嘛,出去喝几杯有什么的,别一天天的那么听话,小心被别人说你惧内。”
“我就惧内了,又能怎样。”祁臻无所谓的说着,听在客栈的老板娘耳中,不由得和客栈老板好一番感概外加教导。
罗斐然风中凌乱,外加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细雨从二楼的楼梯口跑了下来,向祁臻拂了拂身,道:“姑爷,小姐说今晚她和罗夫人一起住,让您您出去住。”
话说完好半天,也没听到祁臻的回音,细雨低着的头,一直没敢抬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还是跟本公子喝酒去吧,你这被赶出来要是传出去,估计明日临江城可有话题了,不出三日,务必会传遍大江南北,哈哈哈哈!”
祁臻冷飕飕横了罗斐然一眼,罗斐然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宛若地狱吹来,打了一个寒战,立马识趣的转移话题,“我在城西有处别院,甚是幽静,我们就去那喝酒吧……”
罗斐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祁臻周身的冷气唬了一跳,往门外走去,硬着头皮说:“走吧。”
“飞影你给夫人在门外给夫人守夜,飞羽你随本王出去。”
一听这话,飞影脸色一垮,跟在祁臻身后,“主子,给飞羽守夜吧,飞羽喜静,不适合去那种喧闹的地方。”
“本王觉得你更不适合。”
一句话,把飞影唯一去喝酒的念想也给浇灭了,转而把可怜的目光转向飞羽,飞羽终究还是好说话的,“主子,让属下在这守夜吧,喝酒那种场合不适合属下。”
想想飞羽的酒量,再想想飞羽不喝酒在哪里苦等一夜,也够煎熬的,祁臻逐撇了飞影,“出去规矩些。”
“属下遵命。”
……
而事实证明罗斐然的藏酒的确是好的,而一夜喝酒下来,罗斐然一直醉了三天三夜才醒了,醒了之后,对着自家夫人,好一顿痛苦流涕,说自己辛辛苦苦藏了这么多年的好酒,全被祁臻喝了不说,自己醉了三天三夜,而祁臻回客栈小睡了一会儿,整个人神清气爽,半点醉态也无,真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而通过这次的教训,往后祁臻一说喝酒,罗斐然便开始找各种理由跑路……
一晃八天,也就这么过去了,这天一行人收拾好行李,罗斐然还被祁臻拿走了两车好酒之后,罗斐然是一点去探究祁臻的心思都没有了,狐狸如他,这回算是遇到千年九尾狐了。
一行人再次扮成商队,一路上缓缓行径,临江城距离璇京并不算远,明明三日的路程,却硬被祁臻拖到了五天,激动的璇玑国皇帝和皇后这天早早的就率领文武百官等候在城门外。
洛浅兮任由祁臻拉着自己的手,向素未谋面的舅舅和舅母行礼问安之后,一个素青色衣裙温和妇人出现在面前,只静静端坐在轮椅上,给人一种瞬间宁静的感觉,很舒服。
洛浅兮心底一颤,不看此人和自己长得有六七分相像的脸庞,单单是那轻轻柔柔的气息,便让人莫名安心,洛浅兮的唇角颤了颤,就听那边璇玑皇后给洛浅兮介绍道:“这是我璇玑的卿安长公主,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正巧你们娘俩有长得这么像,长安你便认作义母吧,也好多一桩喜事。”
洛浅兮冲璇玑皇后许氏微微颔首之后,直接双膝跪地,就连一直拉着洛浅兮手的祁臻也被洛浅兮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就听洛浅兮清脆悦耳的空灵嗓音缓缓飘来,“义母在上,请受洛浅兮三拜。”
云纤雪的眼圈红红的,尽管一直是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但也难掩激动之情,弯腰用双手把洛浅兮从地上扶起来,“好孩子,起来吧,地上凉。”
“娘亲——”
“乖。”
众人有寒暄了几句,祁臻便把洛惊鸿云纤雪夫妻二人请上自己的马车,洛浅兮和云纤雪手挽手坐在一处,话匣子一打开,便说得没完没了,不过大多是洛浅兮是说,云纤雪在听,相比洛浅兮和云纤雪这边的热闹,祁臻和洛惊鸿那里就要沉默得多了。
“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祁臻不由得问道。
“当然回家,这边一切都安排好了,小臻你和浅儿只要安心住着就好。”
“我爷爷奶奶没给娘亲添麻烦吧。”想到自己派人秘密护送过来的两位老人,祁臻说不担心才怪,尽管他和祁老王爷祁老王妃二老一直有书信往来。
云纤雪看向祁臻,心底暗暗点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麻烦的。”
“娘亲,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怎么就选了这大叔啊。”洛浅兮瞥了眼洛惊鸿,不满的嘀咕道。
洛惊鸿看了眼洛浅兮,眼神没落的看向爱妻,对于这个女儿不认他,他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身为父亲,他该说的,该做的,一样也没比别人的父亲差,就是不明白,这个女儿为什么不管他叫爹,还整天大叔长,大叔短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听一声“大叔”之后的郁闷与心塞吧。
云纤雪柔和的脸色微沉,看着洛浅兮的眼中尽是无奈,“以前你们父女俩是怎么相处的我不清楚,但是浅儿,鸿毕竟是你亲爹啊,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娘亲,我这些年都被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他在和不在有什么区别……”
洛浅兮说着,看着云纤雪充满愧疚的神态,原本到了脱口而出的怨言,缓缓化为虚无,面对面前这个柔和慈爱的母亲,她再也说不出任何怨言。
马车里,唯有车轮滚动的声音碾压在路上,发出吱呀的细微声响,却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娘亲,爹爹,你们别太放在心上,浅浅就是嘴硬,不肯服软,其实在她心里,是很在乎你们的。”终于,祁臻受不住这么尴尬的气氛,开口帮洛浅兮说好话,希望得意让洛浅兮和她的父母别闹僵,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在疏离能疏离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