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祁臻也不管罗斐然和长孙露看不看着,将洛浅兮拦腰抱起,往船舱那边走去。
“快点睡穴。”
窝在祁臻怀里,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提醒祁臻点住自己的穴道,可还是晚了一步,洛浅兮已经吐了祁臻一身,祁臻伸手点住洛浅兮的睡穴,加快脚步,把洛浅兮送进二人休息的船舱里,因为怒江水流湍急,船行在怒江之上,难免颠簸,尽管船里的床边有防止人摔下去的隔断,祁臻还是有点不放心,让细雨和烟雨守着洛浅兮,自己找了身衣服,走出房门,本想另找意见房间换衣服,迎面就看到互相搀扶着走过来的罗斐然和长孙露。
罗斐然就好似不知道祁臻对自己冷凛的态度一样,凑过来跟祁臻说话,“小兄弟,毕竟你救我一场,你就说说姓名,你说我和你家兄长有仇,你也得说个姓名,让我心里有个数不是,就冲你今天派人救了我们夫妻的份儿上,本公子也会和令兄长冰释前嫌的。”
“不必了,******身子不方便,你还是快点扶******回房休息吧。”
“麻烦二位姑娘帮我把夫人扶过去休息。”而罗斐然显然没有和祁臻这么算了的打算,越不让知道的,他就越想知道,这就是他那该死的好奇心。
玉香玉兰齐齐看向祁臻,“公子……”
祁臻摆了摆手,示意让玉香玉兰先扶长孙露回房间,而自己打开隔壁房间的们,走了进去,罗斐然一点都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祁臻甩去被吐了一身的外袍,穿上干净的锦袍,一双手不紧不慢的扣着一扣,连看都懒得看罗斐然一眼,“名字只是个代号,罗公子何必纠结于此。”
“本公子只想知道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错。”罗斐然倒是不客套,一屁股坐在祁臻对面的椅子上,陈诉着不争的事实,“再说了本公子这人啊,别的好爱没有,就是好奇心太重,尤其是别人想刻意隐瞒的,本公子就越想弄出个究竟来,特别是你今天还说令兄长视我为仇人,那我就更不能不管了。”
“大不了,你说出来,我不告诉别人总行了吧,我就把你的名字烂在肚子里。”
祁臻鄙夷的看了罗斐然一眼,“本公子说了你也不知道,想你这么大名声的人,得罪多少人你都不知道,你会想得起来,你在哪见过家兄呢。”
“那我想知道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有错吗!”
“本公子也不用你报恩。”祁臻对这个不屑一顾。
罗斐然皱了皱眉,“你要知道,本公子能帮做的有很多,就算是去抢天澜太子的生意,也无不可。”
“怎么说,本公子在天澜还是黑白通吃的,小兄弟你不会不是天澜的人吧。”
“清风城哪里人都有,本公子不是天澜国人,有什么好奇怪的。”祁臻无所谓的应付道,面对这个赶不走打不走,跟狗皮膏药一样耗在这里罗斐然,祁臻觉得很无力。
罗斐然闻言立即摇了摇头,“可你身上还是有东西说明,你就是天澜国人的。”
这回换成祁臻愣住了,他常年生活在良国,若说他身上有地方习气,那也是良国的习气,怎么也跟天澜国扯不上关系吧。祁臻心底一凛,看向罗斐然的眸光里,多了一丝警惕,“哦?什么东西!”
“你说过,长孙家对令堂有恩,长孙家常年居住在天澜,想救人的话,也不会超出天澜国的一亩三分地,清风城又距离天澜最近,若说你不是天澜国人,那还能是哪里的。”
“既然罗公子都知道,又何必多做过问,惹人厌烦呢。”
“我不就是好奇嘛。”罗斐然无所谓的说着。
“清风城主,果然最善刨根问底。”祁臻不由冷笑一声。
这回换成是罗斐然一脸戒备了,“这里哪有什么清风城主,小兄弟你切莫说笑了。”
“因为誉王想拉拢你清风城,你又不想卷进打打杀杀的是非中,所以才不惜冒险,带着怀孕的夫人去璇玑国避难,却不成想,誉王那些人是自己得不到的,就要毁掉,这不,才刚上船,就差点被截杀了。”祁臻漫不经心的说着,“所以,清风城主,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你是明白人,何必因为那点小小的好奇心,而毁了自己呢,我想,誉王大概早就知道你和******的身份吧,但你有你的办法,不让誉王揭发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誉王想要拉拢或是想杀的人,从来没失手过。”
“小兄弟果然非常人,连这一点都被你看透了,那罗某不妨猜猜。”
罗斐然忽然神秘一笑,道:“天澜和我有最大隔膜的,并且他奈何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他的人,只有一个。”
“而那位只有两个弟弟,唯一一个年龄能对得上的,就只有逍遥王了。”
“王爷,不知罗某分析得对吗!”
祁臻看向罗斐然,罗斐然看着祁臻,同样精明的双眼在空中相对,没有硝烟战火,没有冷凛交锋,有的只有相似一笑。
祁臻拿起茶壶,给罗斐然倒了杯香茗,“城主既然早已猜到,又何必苦苦相逼。”
“凡是不是都得有个真凭实据嘛,一开始,本城主也没敢肯定。”
“城主还真是大胆,你难道就不知道,你在知道本王身份的情况下,看到了本王的样貌,会惹来杀身之祸吗。”祁臻又给自己倒了杯香茗,声音淡淡,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罗斐然显然不担心这个,轻抿一口气香茗,反倒对祁臻的容貌,品头论足起来,“这个我就不明白,王爷生得美则美矣,却无半点娇柔艳丽之态,美得纯粹,比起欧阳镜明来说,王爷长得不知道比之强上多少倍,就不知道,王爷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如此天人之姿,挡在面具后面,真是可惜了。”
“毕竟是我亲兄弟,皇兄又是个好面子的,必要时候,是应该给他留点面子的。”
祁臻说着,还肯定的点了点头,“本王平时就闲云野鹤惯了,也没心思争名夺利,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疑惑本王落魄了,也好有个靠山,最起码,有皇兄靠着,一辈子吃喝不愁。”
“那王爷还不如靠我呢。”
一句话脱口而出,说出来罗斐然便意识到这句话的味道不对来,连忙理解,“二王爷,我可不是做大的意思,只是有时候,欧阳镜明那家伙忒气人了。”
“这倒是事实。”
对罗斐然这话,祁臻表示赞成,小明哥哥有时候气人到不行。
“看来本公子和二王爷果然有缘,这里要是有酒就好了,本公子一定和你一醉方休。”
“有倒是有,不过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我家夫人晕船晕得厉害,刚刚我点了她的睡穴,估计这会儿快醒了,我得去看看。”说着,祁臻就要离开。
罗斐然却道:“刚才我就看出来了,我想说,你不给我机会,这事儿又不是没有方法克制。”
说着,罗斐然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祁臻,“我多年来做生意,到处舟车劳顿,遇到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晕车晕船都是难免的,尤其是这个怒江,正常上来,不晕的也晕了。”
祁臻看着桌上的小瓷瓶,颦了颦泼墨染成的浓眉,“这个怀孕吃可以吗?我先前也让她吃晕船药,可是浅浅说她现在不能乱吃药,医药方面,她比我懂得多,所以我没拦着。”
“没问题,让王妃放心吃吧,我家夫人也吃着呢。”
“那多谢了。”
祁臻把药瓶拿着就消失不见,罗斐然愕然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不愧是闯荡江湖的人啊,轻功高强得这么可怕。
祁臻回来的时候,洛浅兮正巧刚想,烟雨扶着,细雨端着痰盂,吃的东西早就全部吐了出去,现在就在那呕酸水,连带着洛浅兮小腹胀痛,全身无力。
“这里我来吧,烟雨你去给浅浅倒点水。”
“你去哪儿了。”
晕晕乎乎中感觉到熟悉的怀抱,洛浅兮皱着眉,声音中带着些许埋怨,祁臻心疼的掀开洛浅兮散落在脸庞上的长发,把头发兮兮别在耳后,拿出刚刚弄到手的晕船药,祁臻倒了一粒捏在两指间,“浅浅,我弄了点治晕船的药,你吃点吧,万一好使呢。”
洛浅兮皱了皱好看的眉,扶着晕乎乎的脑袋看着祁臻两指间,不怎么好使的鼻子凑过去嗅了嗅,竟有淡淡清新的柠檬味,里面好像还有生姜,还有什么药材,晕船晕得一塌糊涂的洛浅兮实在是辨别不出来了,而让洛浅兮最为惊喜的是,古代竟然还有柠檬,几乎是想也不想,洛浅兮张嘴一口含住药丸,差点没把祁臻的手指咬掉,还好在咬到祁臻手指的时候,即使意识到了,快速松口,祁臻的手指才得以保全。
吞掉晕船药,洛浅兮用烟雨拿过来的温水漱了漱口,任由祁臻扶着自己,躺进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