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不屑瞥了祁臻一眼,认真且严肃但你沉声说道:“说正事呢,你别瞎扯。”
祁臻知道祁睿这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逐不再闹了,跟着祁睿身后,祁臻落后祁睿好几米远,脚步慢吞吞的,看得祁睿一阵恼火,可碍于来来回回有很多路过的宫女太监,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先走,又怕祁臻跑了,只能走走停停的等着祁臻。
明明是两盏茶的路程,硬是让祁臻拖了小半个时辰。
父子二人这才慢吞吞的进了御书房的大门,天澜几位肱骨大臣,纷纷向父子二人见礼毕,因为没给祁臻安排位置,祁臻便随意的坐在薛丞相上首的位置。
祁臻这才刚落座,就听一个六十多岁的镇远将军袁群便开口说道:“陛下,摄政王,誉王镇守西北延城的部下延城总兵田胜,已经联合延城周边小城一起举世,扬言要推到陛下的统治,杀入澜京。”
“陛下,誉王极其属下,昨夜已经连夜逃离澜京,誉王府中的家眷都没尽数带走,看来誉王逃不远,要不要趁乱截住。”又一个武官模样,三十多岁,祁臻看着这人有点面生。
欧阳凝点了点手,“说得正是,这事儿郭毅你就去办吧。”
“微臣遵旨。”
祁臻这才知道这人叫郭毅,而那边的薛昌平,眉头紧锁,似乎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道:“陛下,田胜人称常胜将军,英勇善战,朝中必须得派得力战将去抵挡才行。”
“陛下,末将愿往。”
袁群自告奋勇道。
祁睿忽然摇了摇头,“区区田胜,还用不着袁将军亲自出马,月儿,你多年来野惯了,不如你出去锻炼锻炼,将来也好帮你皇兄分忧。”
祁臻一听忽然扯到自己头上,听得晕晕欲睡的祁臻一个激灵,大大咧咧的道:“爹,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刀剑无眼,我这细皮嫩肉的,恐怕无福消受。”
“摄政王,逍遥王虽多年闯荡江湖,但毕竟没有带兵打过仗。”正在祁臻努力推脱的时候,袁群不满的看了祁臻一眼,他也觉得这个比太子殿下还不着边际的年轻人不可靠。
祁臻一听这话,连连点头,“袁将军说得有理,本王被爹娘放养惯了,别说带兵打仗了,就是让我去练兵,也是一盘散沙,为了天澜大好的未来,母皇,可不能像父亲那样乱来。”
祁臻把充满着希翼的目光看向欧阳凝,欧阳凝如若黛色的长眉一凝,皱眉看着这个故意不着边际的儿子,“延城重地,不是你用来开玩笑的,区区一国田胜,还用不着袁将军亲自出马,就你去吧,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的丧气话,你有多少本事,朕还不清楚得很。”
“母皇,我家王妃才刚怀孕,我不能离开。”
祁臻看哭穷不行,便来软的,他就不信了,他娘亲就这么狠心让他这个时候离开浅浅,想当初,娘亲还告诉他,女人怀孕的时候,是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呢。
“朕会帮你照顾王妃,军情如火,不是你儿女情长的时候。”严肃认真的声音,由不得旁人半点质疑。
而面具下,祁臻的脸色要多苦就有多苦,祁臻唯一的希望唯有把求救的目光放在根本不熟悉的袁群老将军身上,“袁老将军,您行军打仗一辈子,您看看本王这小身板,上了战场,别说打胜仗了,就是能不能活着回来,也得看看命好不好,这么重大的事情,我觉得,还是让皇兄去最为妥当。”
“别少废话,你皇兄理政还行,要论行军打仗,哪里赶得上你。”祁睿呵斥了祁臻一声。
祁臻嘟着嘴巴,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是不满,亦或是说,他根本不应该来,祁臻也不装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醉人,优哉游哉,风流潇洒,“一个田胜而已,让本王出马,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你不装傻了?”
欧阳凝好笑似的看着祁臻。
祁臻绯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只想不让我去前线冲锋陷阵,干什么都行。”
薛昌平嘴角弯起,笑得意味深长,“二王爷你世代将门,怎能说如此丧气话。”
“上阵杀敌,也得看对手配不配得上本王出手才行,蝼蚁之流,哪用得上本王亲自上阵,父亲,你说是不是?”祁臻的声音一凛,虽还是那样玩世不恭的调调,却比之刚才好多了。
祁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说吧,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年来没管你,祖宗传下来的兵书战策,你有没有荒废了。”
祁臻面色一沉,他就知道,这是赤果果的圈套。
听到父子两个的对话,一开始还对祁臻出手有些不满的袁群,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摄政王在军事上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说这个逍遥王真的继承了摄政王的衣钵,那到可以听一听逍遥王的建议。
祁臻狠狠瞪了祁睿,拿起沙盘中的长棍,开始理智分析其战局来,一听之下,就连祁睿也不由得对祁臻这个儿子,刮目相看了,看着祁臻的目光里,充满了欣慰之色,因为祁臻毕竟不清楚天澜的兵将如何,祁睿又从旁补充了许多,一场商议下来,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了。
想想睡醒没看到自己的小妻子会有那么失落,祁臻的一颗心啊,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可是在场几个武将在听了祁臻对战略策论分析得请准无误之后,无不被祁臻的真才实学所折服,纷纷拽着祁臻喝酒吃肉,祁臻吃着,却一点滋味都没吃出来,浅浅本就因为怀孕的反应,而吃很少的东西,这回没他看着,谁还能说得动浅浅,他那还未出世的女儿,怎么这么可怜,还没长成型呢,就要饿肚子……
“陛下,陛下,不好了。”
正在这时,一直守在门外的欧阳凝的贴身宫女忽然撞门跑了进来,跪倒在欧阳凝面前。
欧阳凝皱了皱眉头,“朕都教训你多少遍了,没规没据的,成何体统,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太太子殿下和长宁公主在太子宫打打起来了。”
欧阳凝不由得一愣,看向祁睿,祁睿这才想起早上看到的事情,趴在欧阳凝耳边,小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欧阳凝听后,眉心一跳,“你怎么不早说!”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孩子们小打小闹就是了。”祁睿无所谓的说道。
欧阳凝没好气的看了祁睿一眼,起身往门外走去,“先去看看再说吧。”
这毕竟是皇上和摄政王的家事,五六个老臣都识趣的告辞,而本想借此开溜的祁臻,却又被祁睿逮个正着,“爹,我要去看看浅浅,我都大半天没看到她了。”
“惊鸿过去了,人家父女两说话,你瞎操什么心。”祁睿没好气的说道。
祁臻向天上翻了翻白眼,“那还是我岳父呢,话说起来,我和浅浅成亲后的这几天,我还没给岳父敬茶呢,你去收拾乱摊子吧,我走了。”
祁睿没好气的抓住了祁臻的脖领子,“敬茶也不急于一时,这才分开哪一会儿啊,你就受不了了,你就不怕你天天在浅儿身边唠叨,浅儿烦你。”
“浅浅爱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烦我!”
祁臻脸色一板,对祁睿的话,很是不满。
欧阳凝看着眼前这对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父子两个,嘴角上不自觉的扬起甜蜜的笑容,“你爹说得对,在好的东西,天天看着也会腻歪,我和你爹刚成亲那会儿,你爹也是想你现在这样,外齿我们大吵了一架,大打出手,还差点把你大哥给弄没了。”
祁臻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巴,立即紧张起来,“那娘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浅浅会不会烦我啊,她本来就脾气不好……”
祁臻紧紧攥着欧阳凝的袖子,一双大眼睛里,尽是紧张之色,整个人也随之紧绷起来。
欧阳凝轻轻拍了拍祁臻的肩膀,以示安慰,“你别这么紧张,那丫头是喜欢你的,就算是生气也是一时的,不过现在看来,那丫头有了身孕,也已经收敛很多脾气了,你想想,就以你这个唠叨劲儿,浅儿还没把你扫地出门,这就说明浅儿爱你,才忍着你的。”
“我哪有那么唠叨!”
祁臻不满挠头,他说得,都是该说的,好不好。
欧阳凝看着祁臻这幅无辜的纯真的模样,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心底深深的同情洛浅兮一把,看来她还得好好待她这个不容易的儿媳妇才行。
祁睿上去就是一个暴戾,“你哪不唠叨了!”
“适当离开下,那丫头还会想你,你要是天天腻歪着,早晚有一天会不耐烦的。”
“哦,我知道了。”
祁臻认命的耷拉下脑袋,乖乖认错。
一路上说着话,一家三口很快来到太子宫,还远远站在太子宫外,就能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欧阳凝祁睿祁臻三人对视一眼,快步向太子宫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