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璇玑国的国师,洛浅兮也有些耳闻,传说十五年前,这个国师就用一己之力坐镇璇玑国瀚海关,以一人之力,立敌西羚十万大军,国师重伤,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而那人也因此一战,被璇玑国尊为国师,更有百姓把此人奉为神明,早晚三炷香,成为一时佳话。
而从那之后,璇玑国的那个国师,也多次在战略和军事上,政治上,助璇玑国渡过难关。
这个国师的事迹,彻底颠覆了洛浅兮对国师一职的认知,以前洛浅兮自认为所谓“国师”,就是“神棍”的尊称。
洛浅兮听云长宁说过那个国师,洛浅兮还佩服了好一阵子,可真正被称为璇玑国师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这感觉,怎么如此怪异嘞。
一听云长宁成来人为“国师”的时候,华宇坤心底一寒,心道完了,金面墨袍,这不是传说中的璇玑国师是什么,一时间,就算大放大浪过来的华宇坤,也觉得有点脚底发软。
而洛浅兮看到来人,她更相信所谓国师,就是“神棍”的存在,她家这个到处闯祸挑事儿的大叔,才不可能是那个传说中威风八面的国师呢。
而事实证明,洛浅兮的想象都是没用的。
洛惊鸿冲云长宁微微颔首,“本座来迟,让长宁公主受惊了。”
“你就是璇玑国的国师惊鸿吧,本太子不管你来这有什么目的,本本太子劝你,最好别别多管闲事儿!”华宇坤就连威胁人的声音,也变得结巴起来。
洛惊鸿看向华宇坤的目光中,颇有些好笑,稍稍上扬的嘴角,更是出卖了他对华宇坤的不屑一顾,“华太子可真会说笑,你都要杀了璇玑国的长公主了,你这让本座如何敢善罢甘休呢。”
“那那你想怎样,惊鸿国师一向深居简出,不讳世事,国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呢。”
洛惊鸿不屑瞥了眼华宇坤,“华太子你怎知本座和这件事没关系呢。”
“不瞒华太子说,本座此次前来就是来探望生病的小女的,不过现在看来,华太子和馨雨公主,好像对小女成见很深呢。”洛惊鸿漫不经心的说着。
吓了华宇坤华馨雨欧阳晴三人一身白毛汗,面前这人,一人能抵十万大军,他们三个在这儿,还不够这主儿塞牙缝的呢。
说不怕,那才是骗人的。
“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我等几人过来就是来探病的,逍遥王妃病了这么久,出于关心才来,刚刚的事情,是我们几个开玩笑的呢。”欧阳晴最会审时度势,尽管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些滑稽,可双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的时候,有时候,这种谎言,还真有用。
明显洛惊鸿不想把事情闹大,轻咳了一声,“晴郡主你们这样确实是有点过了,这样吧,你们三人分别给小女和长宁公主磕头认错,改日在配上厚礼,这事儿就当过去了。”
听到如此处置,华宇坤皱了皱眉头,华馨雨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凭什么让本公主给她下跪磕头!”
“馨雨公主想死的话,本座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洛惊鸿漫不经心的说着。
华馨雨咬牙切齿,“本公主是在你手上,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尽管过来便是,本座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谁,倒是本座就这么一个女儿,哪怕是小女说一句你馨雨公主不顺眼,本座自然乐意让馨雨公主长眠地下。”
明明是云淡兮风轻的话语,听起来却让人不寒而栗,就连洛浅兮也跟着打了个哆嗦,早怎么没发现,自家大叔还有这么帅气的时候哩。
“馨雨,不得无礼,惊鸿国师说得,就是天理。”
华宇坤咬了咬牙,走到洛浅兮面前,单膝跪倒在地,刚想说赔礼的话,就听洛惊鸿清泉般的声音响起,“华太子,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华宇坤一闭眼,一咬牙,双膝跪地,想洛浅兮的方向磕了个响头,“本太子先前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逍遥王妃和长宁公主海涵。”
洛浅兮敢说,哪怕给华宇坤递休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快过。
洛浅兮故意停顿了好久,方才用柔软受到惊吓的声音回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华太子知错就好。”
“华太子起来吧。”
华宇坤站了起来,这回连看都不敢去看洛浅兮一眼,低着头,飞快远离洛惊鸿洛浅兮父女十几米远。
那边华馨雨和欧阳晴对视一眼,最终二人还是迈着沉重的脚步,过来跪倒在地,磕头,给洛浅兮和云长宁二人赔不是,好不容易通过之后,三人灰溜溜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屋子。
确定了欧阳晴华馨雨和华宇坤三人走远后,云长宁亲自过去关好房门。
洛浅兮扯掉脸上的面纱,黑沉着张俏脸睨着洛惊鸿,“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嫁人了,我过来看看你不行吗?”洛惊鸿的话语,不由得有些无力,面对这个怎么都不肯叫自己爹爹的女儿,一阵阵的无力感,搅得一向意气风发的洛惊鸿,一阵无力。
洛浅兮嘟嘟着樱唇,明显不满意洛惊鸿的回答,“现在任也看到了,你走吧。”
“我还没看到我女婿呢,我不能走。”
洛惊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屋子喝了起来。
洛浅兮把被子蒙在脑袋上,背对着洛惊鸿,嘟嘟着小嘴,气鼓鼓的样子。
如此一来,父女两个僵持不下,一个蒙头大睡,一个淡定喝茶,云长宁一个人横在中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如此僵持了大概半个时辰,门外脚步声传来,随着房门被推开,一青一红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一进屋,祁臻急忙跑了进来,跟洛惊鸿打了个招呼后,一下子扑倒在床边,将洛浅兮从被子里捞出来,上上下下吧洛浅兮打量了好几遍,看洛浅兮什么问题,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洛浅兮这幅蔫了吧唧的样子,祁臻泼墨染成的浓眉一拧,“浅浅,你哪不舒服吗?”
“我好困,我就不能让我安静睡会儿。”
洛浅兮大了哈欠,揉了揉怎么睁都睁不开的眼睛,声音喃喃,就好像多少没睡觉似的,怎么睡也睡不够。
看着这样的洛浅兮,洛惊鸿皱了皱眉,走到祁臻身后,小声道:“小臻,跟我出来下。”
“哦。”
看洛浅兮没理自己,祁臻帮洛浅兮盖好了,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跟在洛惊鸿身后离开了屋子。
看洛惊鸿走了,云长宁把洛浅兮丫鬟叫过来,让细雨烟雨二人看着洛浅兮,自己径直走出了房门。
“宁宁,你慢点走啊,御花园里花开得分外艳丽,我们去赏花吧。”欧阳镜明跟进跟上云长宁的脚步,嘴里便不停的给云长宁介绍宫里好吃的好玩的,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能是先前的太乱,可能是欧阳镜明的喋喋不休,扰乱了云长宁的思绪,总之,当云长宁被一阵海棠花的响起惊醒的时候,环顾四周,都是粉的红的白的不同品种的海棠花,一望无际的海棠花海,让人的心情也随之豁然开朗。
云长宁在海棠花林立走走停停,赏了会儿花,很快,悲催的事情发生了,无法自己走多久,走多远,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海棠花,一样美丽诱人香气四溢,可云长宁又渴又饿又累,还哪有什么心情赏花啊。
云长宁拼命的寻找出路,在海棠花树上做记号,可是走来走去都发现了同时的记号。
而一向自认为方向感好的云长宁,一下子愣在当场,她不会就这么迷路了吧。
“小宁宁,喝点水吧。”
正在这时,熟悉的妖娆声音传来,云长宁闻声看去,欧阳镜明从不远处的一处红色的海棠花树上跳下去,艳红颜色的花瓣和欧阳镜明鲜艳颜色的长袍融为一体,若不仔细擦看,还真看不出来,欧阳镜明几个起落,动作优雅的落在云长宁面前,将手里的水囊递给云长宁。
云长宁凝眉抢过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掐住了欧阳镜明的脖子,“说,是不是你害我困在这里的!”
“咳咳咳,小宁宁,女孩子家这么凶会没人要的。”
云长宁一把掐住欧阳镜明白皙细嫩的脖子,高高举过头顶,声音严厉冷厉,就好像是在审问穷凶极恶的犯人一样。
“小宁宁宁,咳,你你轻轻点,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了,咳咳咳。”欧阳镜明双手紧紧抓着云长宁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艰难开口,好似用了他生命中最后一点力气似的。
云长宁听到这声音,才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想松点力道,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某男死死的扣住,根本动弹不了,气冲脑门,“你不把手了松了,我怎么松手!”
与此同时,欧阳镜明意识到自己愚蠢的行为,赶紧松开紧紧攥着云长宁白皙细长的手腕不放的两只手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