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想带路的鸨母,一看到这人是洛浅兮,拿着金子的双手猛地一哆嗦,肥大手掌的金子险些落到地上,慌忙几步来到洛浅兮面前,因为太过惊慌,断断几步的距离,鸨母还险些摔了一跤,从洛浅兮连点头带哈腰的,刚刚的大嗓门,瞬间化作蚊子声,“我说浅兮小姐啊,我们是小本生意,经不起你这么闹腾,这金子还给你,请你放过翠红楼吧。”
听到这话,洛浅兮直接呆住,看鸨母见了她汗流浃背的模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鸨母脸上厚厚的胭脂水粉,那感觉,狼狈至极,恶心至极。
洛浅兮狠狠打了个哆嗦,不待洛浅兮去说话,云长宁连忙道:“鸨母,你认错人了吧,我这位兄弟可是头一次来青楼找姑娘,鸨母你这样,会吓到本座这位兄弟的。”
鸨母却丝毫听不进去云长宁的话,一个劲儿的摇头,“我说这位公子,妈妈我虽不知你和浅兮小姐是什么关系,可这浅兮小姐,就是化成了灰,我也断断不敢认错,再者说,这男女我还是分得清的,这位小姐,莫要毁了名节。”
听到鸨母这话,云长宁的脸色一囧,又给鸨母塞了几张银票,“妈妈,本公子可是铁铮铮的男子汉,你若这么说,那颗真要官府见了。”
鸨母明显不吃云长宁这一套,把手里的银票塞到云长宁手上,“这位小姐若是过来看个新鲜,自然没什么,可这浅兮小姐,翠红楼是断言得罪不起的,小姐你还请去别家吧。”
云长宁和洛浅兮对视一眼,洛浅兮板着一张脸,沉声道:“怎么?本小姐还能拆了你的翠红楼不成,不让本小姐进去,是先本小姐不给你银子吗!”
“哎呀,浅兮小姐,我给你银子还不成吗?祁王爷没在这儿,太子殿下也没在这,浅兮小姐你还是去祸害别家吧。”不听洛浅兮这话还好,一听洛浅兮这话,鸨母直接从腰间解下钱袋,一个劲儿的往洛浅兮手里塞。
“她,怎么祸害你家了?”
眼角和嘴角齐齐一抽,云长宁指着洛浅兮,不明白的看向鸨母。
鸨母本能的缩了缩脖子,“这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二位请回吧。”
“对了,你刚刚说祁臻在这儿?!”
洛浅兮抓住重点,她说祁臻这两天,怎么都没去找她呢,原来在这里鬼混呢,原本她看祁臻老老实实的,又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她还以为祁臻和这地方不沾边呢。
哼,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儿!
“我说什么了吗?浅兮小姐你听错了吧,祁王爷高贵如斯,怎会来翠红楼这种地方呢。”只见鸨母脸上的粉明显往下掉了许多,眼神惊恐,明显被洛浅兮一句话吓得不轻。
鸨母这么明显的表情,就连一直抱着看戏样子的云长宁也跟着怀疑起来了,莫非祁臻真在这里?!
手中凭空多出三根细长的金针,直抵鸨母咽喉,冰凉的声音更是犹如阎王催命,“不想死的,最好带路,想必你身子本小姐的厉害,要不你翠红楼关门,要不带本小姐去见祁臻。”
“浅兮小姐,你真当我没见过世面不成,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我还不知道吗?要知道想当年,你一个月至少来这儿闹腾几次的。”显然,面对洛浅兮手里的金针,鸨母并没有怎么害怕,她背后如若没有什么靠山,就看洛浅兮够来砸楼的次数,她翠红楼怎么还屹立不倒呢。
每次洛浅兮过来,不还是仗着她人多势众,鸨母可都四处观察过的,这次来的,可就两个姑娘。
手指微动,明亮的灯火下,洛浅兮手里的三根金针,越发璀璨夺目,正如灯火的与金针的美好一般,洛浅兮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是啊,本小姐确实只有那么点三脚猫功夫,这针啊,即使把你的脖子刺穿了,也不会要你的命的,可是,本小姐最近喜欢玩上了都,什么高级的都要是没有,不过像砒霜之类的毒药,本小姐想弄多少就弄多少。”
“姑奶奶啊,祁王爷真不在这儿,饶命啊。”
鸨母脚底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洛浅兮手里的金针再次晃了晃,“妈妈,你也知道,本小姐早就弃恶从善了,只要你照着本小姐的话做,本小姐是不会伤害你的,当然,如果你再不带路的话,本小姐可不敢保证,本小姐会不会控制不住,把你的翠红楼,彻底砸了。”
“好,我带路,浅兮小姐你可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早说不就完了,”洛浅兮应了一声,“其实自从本小姐失忆后,已经慈悲善良许多了,你说是不是啊,宁公子。”
云长宁的嘴角急不可查的抽了抽,“咳,这是自然。”
因为洛浅兮那金针逼着鸨母,因而,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几人便来到三楼最大的包房,鸨母被吓得脸色煞白,就连声音都在颤抖,“祁王爷就在里面,浅兮小姐你……”
洛浅兮一点头,扬起一脚传到鸨母的屁股上,鸨母触不及防,只听“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巨大的声响,也自然吸引到屋里人的注意力,一个小厮探头探脑的打开门,洛浅兮正好接着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脚踢开小厮,大步闯了进去。
原本屋里的歌舞升平,一派莺歌燕舞,刹那间静止,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不集中在洛浅兮身上。
而云长宁呢,可一点也不怕自己被认出来,摇着折扇,举步优雅的在洛浅兮身后走进房间,与洛浅兮并肩站在一处,凛然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家公子,和前来抓奸的洛浅兮,凭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只一眼,洛浅兮便锁定了坐在华宇坤下首的祁臻,还有两个穿着暴露,妩媚多情的女子跪坐在祁臻岸边,倒酒夹菜的伺候这,祁臻一手支着脑袋,慵懒随意的躺在案几后,半眯着眼睛,整个人似醉非醉,完全陶醉在歌舞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就连洛浅兮砸门进来,他也懒得抬一抬眼皮。
看到祁臻这里,洛浅兮直接炸了,原本想着,祁臻跟他认个错,她就原谅祁臻初犯,可在看到祁臻的那一瞬间,洛浅兮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这两天来的郁闷,一下子爆发出来,一个箭步上前,踩着案几,来到祁臻近前,一把揪住祁臻的耳朵,“祁臻,这就是你对本小姐的交代吗!”
只见祁臻幽幽睁开双眼,一手捂着被洛浅兮救起来的耳朵,“洛浅兮,你轻点,粗鲁毛躁,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呵,是啊,老子本来就不是女人!”
说着,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三根细长的金针,屋里灯火通明,照耀得金针发出阵阵金光,耀眼,可怕。
“洛浅兮,本太子在这呢,你别乱来!”显然,面对如此发疯状态的洛浅兮,华宇坤早已见怪不怪,以前洛浅兮这样,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把洛浅兮扔出去,以至于今天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忍不住想动手。
华宇坤的位置距离祁臻最近,而现在,华宇坤已经站了起来。
云长宁自然不能看着洛浅兮这么被人欺负,只淡淡开口,“本公主还真不知道,华太子对别人的家事,也敢兴趣?”
听到三个月来,一直魂牵梦萦的声音,华宇坤不由得诧异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云长宁,一身长袍似雪般洁白无瑕,不染纤尘,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熟悉的人,一身男装的云长宁,不但没因此让自己的容色为之失色,反而在原有的基础上,更添几分飒爽英姿。
华宇坤看着这样的云长宁,看着,看着,不由得痴了。
“来者是客,长宁公主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来人,再添一席位。”妖娆的声音入骨销魂,不看来人,都知道是谁说出来的。
云长宁抬眸,颇为无语的看着如牡丹般国色天香的男子,“多谢欧阳太子赐座。”
“长宁公主客气了。”
“长宁公主就坐在本太子这里,父皇已经派人去璇玑国,向公主提亲了。”华宇坤指了指自己的席位,意思很明显。
只见云长宁的脸色明显一紧,而刚刚还忙着抓奸的洛浅兮呢,一边吃着祁臻送到嘴边的肉,一边慢悠悠开口,“太子殿下,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洛浅兮,你什么意思?!”
华宇坤脸上的表情一僵,看向刚刚还张牙舞爪,这会儿已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洛浅兮,恨得牙根直痒痒,怎么他都和这女人解除婚约了,还逃脱不了洛浅兮的魔掌。
洛浅兮直接送了华宇坤一个大白眼,“皇上派人去提亲就一定能成功吗?每年每月每日每时每刻可都有人想长宁姐姐提亲,如果像太子殿下这么说的话,呵呵。”
“洛浅兮,你信不信本太子去告诉父皇,你藐视皇家。”
一句话,华宇坤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